[民翻] Thou Shell of Death (5)
第五章 一个扭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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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人物:
奈哲尔·斯特兰奇韦:侦探
弗格斯·奥布赖恩:传奇飞行员,退役军人,马林沃斯家道尔别墅的房客
阿瑟·贝拉米:退役空军,奥布赖恩的家仆
露西拉·思罗尔:奥布赖恩圣诞派对的客人之一
菲利普·斯塔林:奥布赖恩圣诞派对的客人之一
布利克利:塔维斯顿的警监
乔治:布利克利手下的中士
博尔特:布利克利手下的巡警
格兰特太太:奥布赖恩家的厨师
警监犹豫不决地捻了捻自己的胡子。这位年轻的斯特兰奇韦先生表现出来的沉着与自信的确有些叫人有信任感。军旅生涯可能已让布利克利迷信所谓“军官阶级”的高远之见了——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这样的一个案子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呢——布利克利决定听一听奈哲尔的想法,这可能是他此生所作的最正确的决定了。他派乔治带着搜集好的指纹,火速赶往塔维斯顿分析,博尔特则去屋子里面给奈哲尔带了些早餐。
奈哲尔一会儿叉着香肠,一手儿挥舞着果酱勺,边比划边道起他的故事来:“我先假设奥布赖恩是被谋杀的,然后再看现有证据如何证明此假设。你可以先主张他是自杀的。如果我对事实的阐述存在曲解或矛盾之处,您要及时提出并予以纠正。这样,我们应该可以讨论清楚案情。首先,是心理上的证据。”
布利克利神气十足地拧了拧自己的胡子。令他深感欣慰的是,斯特兰奇韦先生对于那些科学术语,完全是驾轻就熟。
“每个熟识奥布赖恩的人都会说他是那种最不可能自杀的人,虽然我和他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我也对此深信不疑。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可能会觉得他是个怪人,但他绝对没有精神失常。我承认他完全有体力去开枪自杀,但他在心理上绝无勇气。我不相信他会忧郁到干掉自己——我们知道他在天上作战时,对敌人可谓毫不留情,我甚至也能想象得出,只要有充分的动机,他也会去冷血地谋杀某个人——譬如复仇。对于自己的过往经历,他必须有足够的求生欲才能承受过来,现在你却要我相信:这样一个生存欲望如此之强的人,会不动声色地走到某个角落,开枪自取性命?”
“也没有那么不动声色吧,先生。据几位客人反映,他昨晚兴致有些高昂,亢奋得很呐。”
奈哲尔的双眼在眼镜后面闪着光,他使劲挥舞着手中叉着的香肠。
“啊哈,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奥布赖恩要去自杀,那他在聚会上肯定会表现得心不在焉,少言寡语,可能还会上唇僵硬,时不时歇斯底里地大笑两声,但他并没有上述任何一种行为。那天晚上他可以说是喜形于色,那是一种喜悦,不是歇斯底里。他那种隐于面色之下的兴奋,再加上那难以捉摸的神情,就像一位即将杀向战场的草莽英雄一样。当然,以他当时的处境,的确和准备去杀敌差不多。X下的最后期限是午夜,不幸的是,奥布赖恩当时一定低估了这位对手的实力。”
布利克利挠了挠自己的膝盖,他并不想承认奈哲尔的推理已经让他感到力所不逮了。突然,他又仿佛灵光一现,说道:
“可能是这样,但你忘了吗?写那些恐吓信的人曾经提到过,叫奥布赖恩切勿自杀,免得耽误了他的复仇大计。现在看来,这完全可能就是奥布赖恩自己要这么干的啊。”
“想法不错,布利克利。这的确蛮符合奥布赖恩的那种幽默感,先发制人,戏弄一下那位火爆的X先生。但我不敢苟同。而且,你难道没发现吗?X可能是故意抛出自杀那一套;而他其实早已准备好实施谋杀了,只是事后再把现场布置成自杀的样子;至于那些信,只是用来让你对这场‘自杀’更加深信不疑的小把戏罢了。”
“很精彩,斯特兰奇韦先生,”警监说道,语气很是执拗,“但空口无凭,你这都些是假设,没有证据,先生。”
奈哲尔跳了起来,走向那个保险箱,把自己的咖啡杯放在上面,对着布利克利挥了挥勺子。
“说得好,试着别让这想法根深蒂固了。如果奥布赖恩打算去自杀,那么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找我来帮他应付这个可能的谋杀犯呢?如果他早想自杀,何不一死了之,何必要再麻烦别人过来妨碍自己呢?”
布利克利显然对这场辩论有些兴趣了:“这点很有趣,奈哲尔先生。我想,呃,他可能原本就想自杀,但是又不想让那个发出死亡威胁的人捡个便宜,逃离法网。”
“我觉得不太可能。他随身携带一只左轮而且还把自己伪装成睡在主屋内的样子——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奈哲尔解释了一下奥布赖恩先前的计划,“好了,以巴赫,贝多芬和勃拉姆斯(Bach,Beethoven,Brahms)之名发问,如果他意图自杀,何苦还要随身带把左轮,玩这些小手段来自卫呢?”
“我对你提到的这几位——呃——不是很了解,”布利克利谨慎地说,“但这很明显说不通啊。而且,”他补充道,“一个正在提防凶手而且又不想被杀的人,却让凶手径直走到身前,对着自己的背心就是一枪——还用的他自己的枪,说不通啊。”他的胡须挑衅似地直竖着,“至于凶手,他从木屋离开,穿过外面一英寸厚的积雪,却连半个脚印都没留下。为什么,先生,这有些超自然了——真的,就和超自然现象一样。”
“一定是某位我们之前从未怀疑过的人,”奈哲尔缓缓说道,“这里有些端倪,奥布赖恩之所以举办这个特别的聚会,应该就是怀疑这里的某个人,或者是所有人。”
“什么意思,先生?”警监坐直了身子。
“我真笨。我忙着自顾自地说,忘了你还并不了解我所掌握的全部。”奈哲尔告诉了警监之前奥布赖恩提供的线索和新型飞行器的计划。“所以你看,动机是足够的,而且奥布赖恩可能还有其他潜在的动机没有坦白。你记得格兰特太太说的那些关于露西拉·思罗尔的话吧。呃,我偶然得知,她就是奥布赖恩的情人——我是说露西拉啊,不是格兰特太太。”布利克利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接着扮出一副充满了戏谑的“官方”表情。“露西拉昨晚试图说服奥布赖恩让她晚上去他房间,很奇怪,奥布赖恩竟把她打发走了,不管怎样,她可以说是‘冷脸贴了个热屁股’。好了,我们不妨猜一猜,奥布赖恩可能以前也用对待露西拉的方式拒绝过另外一个人,此人怀恨在心,日益增长的愤懑升级成了杀意。这种事以前也有过。从那些恐吓信中我们也可以嗅到一股强烈的带有个人情绪的仇恨味。”
“啊,情爱,”警监颇有感触地说道,“红颜祸水(Churchee lar fem)啊。就在上个礼拜,我老婆脾气还不错,仅仅因为——”他还没吐槽完,就被一阵不怎么齐整的咳嗽声打断了,阿瑟·贝拉米走了过来。阿瑟沙哑地对奈哲尔耳语了两句,然后就站到一旁,看着布利克利,那表情就像在思考他面前的物体到底是一只盲蛇蜥还是一条蝰蛇,表现出一种不信任。
奈哲尔往下盯着自己的鼻尖,有些迷糊地说道:“我在想,这里有位穿着马服的小姐不见了。她去哪了,又为什么会离开呢?”
“你说什么,先生?一位年轻小姐不见了?你的意思是离开了别墅?是谁?”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准确来说,她也从未在别墅里面现身,直到昨天她都一直待在这间木屋里面——不!”奈哲尔突然叫道,吓得布利克利一下子抓紧了自己的椅子把手,“我想起来了,我可以解释一切。你来之前,我让阿瑟在木屋周围巡视并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他就告诉我有一张女孩的照片不见了,那照片原本是放在小房间里面的橱柜上的。”
“可能奥布赖恩先生自杀之前把它烧了,自杀经常——”
“是吗,但我刚巧记起,在其他客人抵达的那一天,我无意间看向那扇窗户里面,当时就留下了一种什么东西不见了的模糊印象。案发的前一天中午,我还见过那张照片。我之所以忘了,是因为当时菲利普·斯塔林来了,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但我现在想起来了,消失的就是那张照片。好了,问题来了,为什么奥布赖恩要把它拿走?”
“那照片上的女孩不是这里任何一位女士?”
奈哲尔摇了摇头。
“呃,我觉得这事不打紧。”警监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可能他觉得自己太容易被奈哲尔所左右了,也太轻易去相信某件违背所有真理,或者说,与全部犯罪教科书相左的事情了。无论如何,他又拾起了自己的官架子,说道:“您的意见我会牢记于心的,斯特兰奇韦先生,但我不认为我有足够的证据去——”
奈哲尔像鸵鸟一样迈着大步走向他,扶着警监的肩膀,又把他按回椅子上,动作友好又坚决。
“是的,你的确没有,”奈哲尔咧嘴笑了笑,“我还没完成我的推理。现在仍处于理论阶段,只是隔靴搔痒罢了。来,让我们回归实际,解决一下物证。您最好备点咖啡,或者来管烟,不行就把你的皮下注射器掏出来,因为就这个话题我得好好发散一下自己了。”
布利克利的官架子在这种不拘礼节的诙谐态度面前也得先放下,可以说从那副架子里面出来得比较狼狈,他和蔼地咧嘴笑了笑,然后便嚼起吐司来。“好了,”奈哲尔说道,厚厚的镜片后面,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微卷的头发,略带些褶皱的衣服,再加上语气中的那份肯定,还有示范时那灵动的食指——活像一位教授亚里士多德的几何学的大学讲师,“我不想假装我对于脚印——或者说脚印的消失有了什么解答,我们暂且把这个放在一边。我们先回想一下奥布赖恩昨晚的行动:大约十一点四十五的时候,他告诉台球室里的其他人要上床睡觉了。他的计划是先从窗户跳到和走廊平齐的屋顶上——那没几英尺高——再从屋顶跳到地上,前往木屋,再把自己锁在屋内,随身还带着那把左轮。但从雪上的痕迹来看,直到一点半之前,他什么地方都没去。为什么他要在卧室待到那时候?一小时甚至更早之前,所有人都上楼了。为什么在斯蒂芬节开始一个半小时之后他还自愿暴露在危险之中?还有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他没像当时计划的那样从窗户出去?”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因为我今早下楼之前仔细查看了窗户那里,游廊顶上的雪非常平整,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这又说明了什么?”
“说不定他在雪下大之前就从那里出去了-”
“可是那样的话,他就没办法在草坪上留下脚印了。”奈哲尔打断了他,言语有些激动。
“也许他在雪停之前下了楼,从前门出去,然后再去的木屋。”
“就是这样,好了,如果奥布赖恩想让自己被杀,为什么他不待在自己的卧室里面呢?那里才是凶手的首选目标。如果他不想被杀,为什么还要调整计划,从大门出去,经过走廊,再下楼穿过休息室,把自己送入虎口呢?他明知道凶手在那时候肯定是完全清醒着的,正聚精会神听着四周的动静呢。这完全是自投罗网嘛。”
“是的,”布利克利挠着头,“这么说的话,他必须在下雪之前就出去了。”
“那又是谁留下了那些脚印?”奈哲尔像是不经意地反问道。
“为什么,很明显啊——肯定是杀了他的——哦,真该死,先生,您一直在对我施催眠术啊,老是让我说些我从没——”奈哲尔的眼中闪着一种温和与仁慈,好像一个刚刚调教了得意门生的老师一样。
“但鞋子呢,斯特兰奇韦先生?”警监追问道,似乎想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他们怎么弄到奥布赖恩的鞋子的?这个问题您如何解答,先生。”
“我们并不确定那些脚印就是他的鞋子留下的,我们只知道他的鞋子和这些脚印相匹配,而这可能仅仅表明X和他穿同一尺码的鞋罢了。”
布利克利掏出他的笔记本,做了点笔记。这里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但他写着写着,笔也就慢慢停了下来。
“我得承认我有些迷糊了,”他烦躁地说道,“我忘了那些脚印是从走廊走向木屋的,而不是从木屋里面出来的。这可不太妙,先生。”
“我知道,这点还亟待我们解决。那些脚印提供给我们的唯一线索就是,这是个奔跑的人留下的。你也注意到了,脚趾一侧的脚印深度比脚跟处的脚印要深。由因及果,奥布赖恩和凶手都有可能留下这串脚印。不管是谁,他们为了防止被人看到,都得尽快跑去木屋。还有,关于这些脚印,我还有另一种想法: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奈哲尔重拾起自己的职业口吻,继续说道:“假设十二点左右,奥布赖恩到了木屋。就按你想的,假设他打算自杀。他锁上了窗,但没有锁门——因为我们发现他时,门没上锁。矛盾一:为什么锁窗而不锁门?而且他还脱了鞋,换上了拖鞋。像他这样的人——或者随便谁——在自杀之前会先去换鞋吗?”
“可能只是习惯使然吧。”
“可能是,但这是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我叔叔也告诉过我,传闻奥布赖恩出任务升空时,总会先换上拖鞋。听起来好像他打算又要投入战斗了——与未知的敌人作战。”
“我觉得这有些太牵强了。”布利克利抗议道。
“但可能真的是个值得斟酌的地方,”奈哲尔低语道,他引用了约翰逊(Dr. Johnson,即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英国作家、诗人和文学评论家)的话,“而且左轮手枪上的指纹也颇为有趣。”
警监原本砖红色的脸现在看起来就像堵墙一样苍白。
“假设奥布赖恩打算自杀。他一定会对此毅然决然的,他只要简单地扣下扳机,而不是劳烦自己先换双鞋;也有可能他在最后时刻产生了动摇,那样的话他肯定会因为紧张而拿不稳枪,枪口上面肯定也会留下指纹。但他的确换了鞋,而且除了握把,枪的其他部位都没有指纹。”
“您还真是别具慧眼啊,先生,但这些还远远不能让人信服啊。”
“‘积水成海,积沙成塔。’——你明白的。还有一处疑点,你听说过有几起自杀案里面的自杀者是朝心脏开枪的?大多数人要么打太阳穴,要么就把枪口伸到嘴里。”
“好吧,我回头得好好想想。”布利克利承认道。
“还有,按你的想法,我姑且认为他对自己开了一枪,倒地的时候手腕磕到了桌子边缘,造成了瘀伤,袖扣也崩成了两截。对此我有两点异见,这样的一次撞击只会造成一处瘀伤,而不是两处;而袖扣线肯定也不至于如此脆弱,以至于胳膊软弱无力地撞一下桌子边缘就把它给弄断了。现在,把这个烟斗想象成那把左轮,我拿它指着你,你右手抓住我的手腕去让枪口掰离你。你可能也会试着用左手推。用力,伙计,使劲!你看,你的拇指和其他四指就会在我的手腕上留下两处瘀痕,和奥布赖恩身上的在同一部位,而我的袖扣在这样的拉拽下也很容易折断。”
布利克利大力拧着胡子。“老天,我觉得您说的很对啊。凶手进屋,奥布莱恩立刻,或者说和凶手谈了几句,就起疑了,然后就掏出了枪。凶手用某种方式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扼住了他的手腕,试图夺枪——这就使他在很近的距离上夺下了扳机,贴近心脏开了一枪。然后凶手抹去打斗的痕迹,把枪口上的指纹擦掉,让现场看起来像是自杀,然后——”他叹了口气,“我们又绕回来了,我想凶手难不成是飞回别墅的?”
奈哲尔避开了脚印这个话题:“我们先说鞋子吧,你在哪找到它们的?”
“就在地板上面,半藏在扶手椅下面。”
“你说‘半藏’着,还是藏了四分之三还是八分之七,还是全藏住了?”
“这我真的拿不准,不用移动椅子我就能看到鞋跟了。”布利克利有点冒火了。
“嗯——今天早上,我确认奥布赖恩已经死亡之后,偶然想起去找找奥布赖恩穿去木屋的那双鞋子。我查看了四周,虽然还没来得及检查橱柜什么的,但我看了椅子那边,我可以发誓,那个时候那里根本没有鞋子。”
警监的脸上先是流露出一种错愕且苦痛的表情,然后便转为一种思索的神情,就像一个人原本安静地嚼着野鸡肉,但突然磕到了了一颗子弹;接着,他就用舌头在满嘴的肉块中摸索着寻找子弹。
“天呐!”他终于开口道,“为什么,这意味着——”
“结合两处事实,A:鞋子上面没有印记;B:虽然火炉很久之前就熄灭了,但鞋底未免还是太干了,我们不难发现——就像老福尔摩斯叔叔说的那样——这其中的暗示色彩很浓啊。”奈哲尔停顿了一下,“然而,在法庭上,靠这点线索并不能引起什么波澜,甚至可能都不够去说服你的局长,让他相信这是件值得进一步调查的案子。但是,这里还有一点。”奈哲尔好似在自言自语,“这要是不成功就太滑稽了。”他抽了抽肩膀,好像一扫身上的优柔寡断,“你不会刚巧是个开保险箱高手吧,布利克利?要是真能打开,那就省时多了,也能让我释怀不少。”
警监走到保险箱那儿,检查了一会,说道:“我想我能解决这个,要是找到窍门的话,只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我有个叫哈里斯的朋友,警察厅的,他教过我怎么弄。您怎么想,先生?”
“奥布赖恩告诉过我,他把自己的遗嘱放在里面了。如果我们发现保险箱是空的,我们就基本可以证明他是被谋杀的了;而这份遗嘱也将揭示这背后的动机。”
布利克利大概捣鼓了半个小时。他的手法惊人的细腻,他的头高昂着,仿佛一位正在调音的小提琴手。奈哲尔则不安地来回踱着步,雪茄抽了一支又一支,书架上的书被他一本一本抽出来,又随手插到别的空档里面。终于,啪嗒一下,随着布利克利的一声咒骂,保险箱的门摇晃着打开了,里面如同哈伯德老妈妈的橱柜一样,空空如也(译注:此处应是引自童谣Old Mother Hubbard中的首句:Old Mother Hubbard Went to her cupboard. To give her poor dog a bone. But when she got there, The cupboard was b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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