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洛夫克拉夫特的家系
洛夫克拉夫特的家系
翻译:玖羽
本文译自S.T.约西所著的《An H.P. Lovecraft Encyclopedia》,关于HPL家系及其重要亲属的部分。
S.T.约西是当今世界上研究洛夫克拉夫特的第一人,这本书的内容非常全面且较新(2001年出版),对于了解洛夫克拉夫特的生平有极高的价值。
详细的家谱可以参见:http://www.hplovecraft.com/life/family.aspx
【洛夫克拉夫特一族】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以下简称HPL)对自己的父系祖先进行了详细的记载,这份记载大体抄自他的姨祖母莎拉·奥尔古德(1829-1908)于1905年写下的记录。关于洛夫克拉夫特一族在英格兰时的情况,HPL在写给F·贝尔克纳普·朗的信中有所提及,但大部分内容都不准确。例如,HPL在信中写道,1823年,他的高祖父托马斯·洛夫克拉夫特(1745-1826)为了偿还借款,不得已而卖掉了位于英格兰德文郡的牛顿阿伯特附近的明斯特庄园(Minster Hall),那是他的一族代代相传的地产,从而导致一家离散;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个托马斯·洛夫克拉夫特是HPL的祖先。
HPL的曾祖父约瑟夫·S·洛夫克拉夫特(1775-1850)带着他的妻子玛丽·富尔福德(1782-1864)以及他们的六个孩子(约翰、威廉、约瑟夫、乔治、艾伦、玛丽),从德文郡移民到美国的纽约州,于1831年到达纽约州的罗切斯特(但是很难从移民记录中确定他们下船的港口。这样考虑的话,HPL曾记载道,自己的家族中有传言称,他们先在1827年抵达加拿大,在安大略省定居了一段时间;这则传言可能有一定的真实性)。另外,HPL写道,约瑟夫·S·洛夫克拉夫特移民到美国之后不久就死在了纽约州北部的一个实验农场,但作为在美国的洛夫克拉夫特家族的始祖,约瑟夫·S·洛夫克拉夫特其实很长寿,直到1850年才在罗切斯特逝世。根据1850年在罗切斯特进行的人口普查记录,除艾伦之外,约瑟夫和玛丽的儿子们全部在册,职业都是商人;例如,HPL的祖父乔治·洛夫克拉夫特(1818?-1895)在记录中是马具商。无论如何,乔治和他的兄弟们都颇有资财,过着富裕的生活。1860年代,乔治·洛夫克拉夫特与其妻海伦·奥尔古德(1821-1881)从罗切斯特移居到纽约州的蒙特佛南,他们有三个长大成人的孩子,即艾玛·简·洛夫克拉夫特·希尔(1847-1925)、温菲尔德·斯科特·洛夫克拉夫特(1853-1898)、玛丽·露易丝·洛夫克拉夫特·梅隆(1855-1916)。HPL基本没有接触过他的两个姑姑。
HPL死后,洛夫克拉夫特家族在北美大陆的男性家系绝嗣,但从约瑟夫·S·洛夫克拉夫特和玛丽·富尔福德·洛夫克拉夫特延续下来的女性家系至今还有子孙在世。
【菲利普一族】
HPL是阿萨夫·菲利普(1764-1829)及其妻艾丝特·菲利普(1767-1842)的后裔。阿萨夫夫妇在罗德岛州福斯特市的霍华德山丘上建了一座宅邸,HPL曾于1929年到访此地。阿萨夫是于1668年获得纽波特市自由民资格的迈克尔·菲利普(?-1686)的后代,这一点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但已故亨利·拜伦·菲利普向加利福尼亚州家谱协会提交的家谱是这样记载的(此人于1912年至1920年任加州家谱协会会长)。后来,HPL称,迈克尔是乔治·菲利普牧师(?-1644)的小儿子,乔治·菲利普于1630年移民到新世界,定居于马萨诸塞州的沃特敦,仍然担任牧师;这种说法貌似真实,却经不起推敲,也没有任何权威学者支持。
阿萨夫和艾丝特生了八个孩子,其中的小儿子耶利米·菲利普上尉(1800-1848)于1823年与罗比·拉斯本(1797-1848)结婚;耶利米曾于1820年代加入国民警卫队。他的参军经历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政治态度,不仅如此,为了向马丁·范布伦致敬,他还把自己的儿子惠普尔(1833-1904)的中间名定为范布伦。1833年3月4日,马丁·范布伦就任为安德鲁·杰克逊的副总统(其后更是成为美国第八任总统)。1848年,耶利米购入位于摩萨普河(Moosup River)岸边的艾萨克·布兰查德磨坊,但不慎将大衣卷入磨坊的齿轮而惨死。他的妻子罗比也在同一年的7月去世,留下四个成为孤儿的孩子(两男两女)。这四个孩子中的惠普尔·范布伦·菲利普就是HPL的外祖父。HPL和他的大外祖父詹姆斯·惠顿·菲利普(1830-1901)有过多次接触。
【惠普尔·范布伦·菲利普】
1833-1904。HPL的外祖父。耶利米·菲利普上尉与罗比·拉斯本之子。他在罗德岛州的福斯特市及东格林威治学院接受了教育,1852-1853年,在其伯父詹姆斯·菲利普位于伊利诺伊州德拉文(一个禁酒镇)的农场工作。1856年1月27日,他与罗比·阿尔扎达·普雷斯结婚,生了五个孩子:莉莉安·德洛拉·菲利普·克拉克、莎拉·苏珊·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埃米琳·埃斯特拉(1859-1866)、爱德温·埃弗雷特·菲利普、安妮·埃米琳·菲利普·加姆维尔,共计一男四女。1859年左右,他带全家移居到罗德岛州的柯芬角(Coffin's Corner)镇,立即以不动产及其他买卖构筑财富,买下了全镇的土地,将该镇改名为格林镇,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罗德岛州出身的独立战争英雄纳撒尼尔·格林。此后,他曾任格林镇的邮政局长(1860年至1866年),还曾当选为考文垂镇推举的罗德岛州议员(1870年至1872年)。惠普尔还加入了共济会,在格林镇建立了共济会会馆。1870年,他曾遭遇财政危机,但在1874年移居到普罗维登斯之后,又将财富恢复到先前的程度。
移居普罗维登斯的惠普尔最初住在西区大街276号,1881年,他在安吉尔街194号(1895年起改为454号)建起宅邸。1878年,惠普尔赴欧参观巴黎世博会,同时在欧洲各地巡游,意大利是他游览的重点地区。1884年,他建立了经营爱达荷州土地权利的“蛇河公司”(Snake River Company),命名了该州的格兰德维尤(Grand View,汇景)镇,还在当地建设了一座庞大的“汇景旅馆”。1889年,他又建立了“奥怀希土地与水利公司”,主要业务是在布鲁诺河上建设水坝(HPL在信件中误作蛇河),但这座水坝于1890年被冲毁。虽然得以重建,水坝及其他不动产的建设与维持费用仍使该公司于1901年破产。1904年,另一条灌溉渠被冲毁,数日后惠普尔突发脑溢血,于3月28日去世。由于对遗产处理不善,HPL及其母亲不得不从安吉尔街454号搬到安吉尔街598号。惠普尔留下了25,000美元遗产,莎拉·苏珊分到了5,000美元,HPL分到了2,500美元。
惠普尔·菲利普经常从遥远的爱达荷州给外孙HPL写信,以哥特小说的风格为他描写各种怪谈。在HPL的成长中,惠普尔出色地替代了他那患有精神疾病的父亲。受到外祖父去世和搬离安吉尔街454号宅邸这两件事的打击,当时的HPL认真地想到了自杀。
【温菲尔德·斯科特·洛夫克拉夫特】
1853-1898。HPL的父亲。乔治·洛夫克拉夫特与海伦·奥尔古德活到成年的唯一一个儿子。出生于纽约州的罗切斯特。HPL称,他的父亲曾就读于一所军校,专攻现代语言;但无法确定这所学校的名字。据理查德·D·斯基雷斯考证,温菲尔德曾于1871年至1873年从事铁匠工作,但在那之后的十多年间,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记载。1889年6月12日,温菲尔德与莎拉·苏珊·菲利普在波士顿结婚。当时,他非常勤奋地(就像他的父亲在一段时间中所做的那样)从事“巡回推销员”的工作(去客户单位推销,而非挨家挨户地推销),雇用他的公司很可能是普罗维登斯的银器制造企业戈勒姆公司。关于这一工作的唯一证词出自索尼娅·H·戴维斯(即HPL的妻子索尼娅·格林,1936年再婚后改姓戴维斯)写于1948年的回忆录,这可能是HPL亲口告诉她的。
1889年至1892年,温菲尔德住在波士顿近郊一带。1893年春季,他去芝加哥出差,但在所住的旅馆房间里发生了一起事件,使他在拘束状态下被送回普罗维登斯。温菲尔德称(根据医疗记录记载),打扫房间的女服务员侮辱了他,他便做了“某些男人施加给妻子的暴行”(他的妻子莎拉已经返回了普罗维登斯)。他于1893年4月25日被收容于巴特勒医院,直到于1898年7月19日去世为止,在医院里度过了五年时间。部分学者推测,HPL可能从来没有看望过父亲,但HPL本人多次否定过这一推测。HPL曾称,温菲尔德在住院期间“从未恢复理智”,这明显与事实相悖,可能是他的家人为了阻止他去医院看望父亲而告诉他的借口。温菲尔德的死亡证明书上记录的死因是“麻痹性痴呆”,他很可能死于三期梅毒;感染梅毒的时间,最早当在1871年,最晚当在1881年,总而言之,一定在认识莎拉的多年之前(大卫·H·凯勒称,HPL可能感染了先天性梅毒,但1937年,HPL临终时在罗德岛医院进行的华氏补体结合试验结果呈阴性,可见此说不实)。
温菲尔德留下了大约10,000美元遗产,一张日期为1892年的全家合影是他目前所知的唯一一张照片。HPL基本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但他记得,自己有一次拍着父亲的膝盖说:“爸爸,你就像个年轻的大哥哥!”,当时,他的父亲提醒他“不要用那种美国式的风格说话”。关于温菲尔德的衣着,HPL写道:“纤尘不染的黑色晨礼服及背心、阿斯科特领带、灰色纵条纹裤子”,还提到,他的几条阿斯科特领带和翼领衬衫就是父亲留下的(《全美业余出版》1915年9月号的封面上刊登了一张HPL的照片,他当时穿着的就是这样的领带和衬衫)。洛夫克拉夫特全家的朋友艾拉·斯威尼称温菲尔德为“自大的英国人”。
【莎拉·苏珊·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
1857-1921。HPL的母亲。惠普尔·范布伦·菲利普与罗比·阿尔扎达·普雷斯的次女。生于罗德岛州福斯特市摩萨普河谷路上的普雷斯-巴蒂宅邸,除了1871年至1872年在惠顿神学院(位于马萨诸塞州诺顿镇)就读一年之外,一直在普罗维登斯接受教育。她可能就是在普罗维登斯认识自己的朋友、诗人露易丝·伊莫金·吉尼的。无法考证她与未来的丈夫温菲尔德·斯科特·洛夫克拉夫特相识的时间,但两人于1889年6月12日,在波士顿的圣保罗教堂(圣公会)举行了婚礼。婚后,二人在马萨诸塞州的多尔切斯特住过一段时间,但莎拉不久就为了待产,返回位于普罗维登斯的娘家,于1890年8月20日生下HPL。据索尼娅·H·戴维斯回忆,莎拉从结婚前就想要个女儿,她把赌注押在这种可能性上,甚至开始为女儿整备嫁妆箱。由于她的缘故,HPL直到4岁左右都在穿长裙,留着长长的金色卷发,直到6岁左右才被剪短。
HPL出生之后,这个三人家庭在波士顿近郊不停搬家,1892年到1893年的冬季,他们借住在露易丝·伊莫金·吉尼与其母亲位于奥本代尔的家里(根据HPL的回忆)。此外,1892年的夏季,他们曾在马萨诸塞州的达德利度假。莎拉的娘家为她在奥本代尔购入一块土地以供建房,但由于温菲尔德在1893年发病,莎拉不得不卖掉土地,带着儿子回到娘家。莎拉非常溺爱HPL,为了满足他幼年时期旺盛的好奇心,会给他买任何书籍或玩具。她在1898年买给HPL的圣诞礼物是安德鲁·朗格译的《一千零一夜》,从1898年开始,HPL对化学产生兴趣,她便为儿子买了一整套化学实验用具。1896年,她带HPL去福斯特旅行,在惠普尔·菲利普的哥哥詹姆斯·菲利普家中度假(那一年的早些时候,HPL的外祖母去世,这次旅行可能是为了让他转换心情)。1899年,他们还在马萨诸塞州的威斯特敏斯特度假。
1904年,惠普尔·菲利普去世,其后由于对遗产处置不善,莎拉不得不带着儿子从安吉尔街454号搬到较为狭小的安吉尔街598号,母子二人在这里从1904年一直住到1919年。他们的一个邻居克拉拉·L·赫斯曾向奥古斯特·德雷斯这样叙述(出自德雷斯所著的《Lovecraft's Sensitivity》)对他们的回忆:那幢房子总是飘着“奇怪而憋闷的气息”,莎拉说HPL“丑陋至极”。这可能是1908年前后的情况。索尼娅·H·戴维斯也曾回忆道,HPL向她说过,母亲对待他的方式是“毁灭性的”。1917年5月,HPL想要加入罗德岛州国民警卫队,莎拉得知之后大为震惊,通过关系,让家庭医生出具了HPL不适合服役的诊断。1918年11月,莎拉的弟弟爱德温·菲利普去世,这一打击可能使她的精神状况变得更加不稳定。据赫斯回忆,有一次,莎拉对她说:“从建筑物后面或者黑暗的拐角里,会跳出诡异而怪诞的生物”,还有一次,她在电车上碰到莎拉时,莎拉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1918年到1919年的冬季,莎拉陷入神经衰弱,赫斯所描述的大概就是这之前不久的情况。
1919年3月13日,莎拉被送进巴特勒医院。HPL起初因母亲不在而十分茫然,但他逐渐适应了这种情况。他给住院的母亲写了许多信件(现存1921年2月24日及3月17日的两封),在圣诞节和母亲的生日,还会赠以短诗。母亲住院之后,HPL终于开始进行一些小旅行,去波士顿等地参加业余出版协会的大会。1921年5月24日,莎拉接受胆囊摘除手术后突然去世,HPL为此受到很大打击,一开始甚至想要自杀,但很快恢复了精神。
HPL对母亲的感情,可以从《门外之物》(1933年)的开头部分窥见。在小说中,年幼的爱德华·德比“极少有机会和其他孩子一同无拘无束地玩耍”,双亲“一直将他牢牢地留在身边”。德比34岁时,他的母亲去世,“他因此患上了某种古怪的心理疾病,如同废人般过了好几个月……在那之后,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怪诞的兴奋,仿佛部分地摆脱了某种看不见的束缚”。实际上,HPL摆脱隐居生活——进而与索尼娅交往——,都是在他的母亲去世之后。HPL此后屡次提到:“虽然不知道原因何在,不过从1920年到1921年左右,我的健康状况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改善”。母亲的去世使他的精神变得成熟,但他(至少在表面上)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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