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荒野 | 六面人生探听,寻一方自在安心
海浪不解歌声和饮者的骄傲 蜷曲着伸展着吧生锈的布谷鸟
七首歌,六面人生探听,寻一方自在安心,在《与荒野》的世界中,一起探索、寻找答案。这是陈叔对自己的第三张专辑的介绍,此刻“与荒野”巡演第一站也已经结束了。
没有行旅,没有归途,有无尽的空旷与荒野,亦有理性与感性的交织,从《犴达罕》到《归还》七首歌历时仅有短短两个月,整张专辑就与大家见面。
与《浓烟下的诗歌电台》和《一如年少模样》在路上即视感不同,《与荒野》在整体上给人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而当具体到每一首歌时,每首歌在编曲配乐上有了质的提升,毕竟陈叔有钱了,在向着逼哥方向走,然而编配上的提升则降低了陈叔标志性的大叔嗓音特效,以至于会让许多不用耳机的同学认为配乐声太大听不到声音。
对于89年出生的陈鸿宇来说,行将30岁或许对于现在的一些小年轻可以真正的喊陈叔了,年龄上的增长带来的是对人生哲学的思考而具体表现则在歌曲的风格的突变,整张专辑偏向于对理性和哲学的思考,而专辑本身的神秘感则进一步增大了理解歌曲的难度。
对于陈叔来说,这种转变是必然的,或者说尝试,因为从一开始就是自诩为独立音乐人而并不是局限于“民谣歌手”,在这一点陈鸿宇与陈粒逼哥有着共同点,然而陈叔与其不同的是其为人,陈叔喜欢“折腾”并有着自己独特追求,这追求并不是指艺术上的高尚追求,而是与众多喜欢独立音乐的朋友相近的追求。比如他与马雨阳的搭车巡演,历时60天,搭车58辆、行程10485公里,睡过帐篷,做过沙发客。最北漠河、最南三亚,音乐相伴,途经16个省。
又比如说《与荒野》这首歌的由来,他想在他的家乡内蒙古额尔古纳盖一座小房子,招待各路的来客。夏天顶着星空唱歌,冬天可以在炉子下烤火唱歌,这是一个有关荒野的梦想,我想今年要实现它,依旧如十年前想的一样,通过建筑来表达,《与荒野》这首歌就是为这栋未出生的房子而写。
其实早在上一张专辑《一如年少模样》中的《额尔古纳》就可以看出点端倪,从《理想三旬》到《额尔古纳》这本就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转变,而三专只是加入更多的管弦乐与电音,但是在情感意境上转变是突兀的,从行旅归途到荒野孤独,仅仅是四个字的转变,但是带来的变化是巨大的。就他这种尝试来说是成功的,就好像是一匹脱缰之马,任由四处驰骋。这张专辑已经改变了对他的印象,不再是那个永远唱着《理想三旬》文艺青年。
其实对于像民谣君一样陈叔的老粉来说,打击是最大的,风格上的突变最直接的后果是习惯不了,不是很喜欢,甚至是脱粉。但是如果当你的耳机突然传来熟悉的《早春的树》《途中》时,你依旧会爱上这个大叔嗓,你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喜欢以前的他。
三专相比于前两者虽然没那么容易接受,但是当你仔细聆听沉浸当中时,还是能够发现很多让你惊艳的点,《犴达罕》就是其中十分有韵味的一首。
《犴达罕》的题材角度刁钻,有意思的是这首歌更多的来源于人文文化民族主义和狩猎文化。这首歌的灵感来源是一部同名纪录片,讲的是曾经以狩猎为生的鄂温克族在大时代的潮流下被淹没的事实。印象十分深刻的一个镜头是里头一个蓬头垢面的鄂温克族男人,酒后狂言无力地谩骂自己的生活现状。
而这部纪录片对曾在额尔古纳长大的陈鸿宇有很深的触动,对于片中的鄂温克族男人甚至还能感同身受。他说:“狩猎文化消失了,社会进步了,工业文明带来了一个悲惨的世界。如果有更文明世界的警察向我开枪,那就开枪吧!”于是《犴达罕》的歌词在飞机上一气呵成,接下来又一鼓作气让袁志鹏老师按照他想要的那种如宇宙般的空旷壮丽感来编曲。
而《多嘴》则是留给我们最大的惊喜,歌词讳莫如深,编曲磅礴大气层次分明,而中间的那段管弦乐如同一把削尖的木块打入后背脊梁骨,锥心刺骨。
一首《归还》则挽留了很多老粉的心,温情脉脉,还是唐映枫与陈鸿宇,两人再次合作的作品又让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陈叔,灯与河川,二月人间。
每个人都与众不同,对于《与荒野》看法也不尽相同,有不喜欢陈叔的尝试,也更有人喜欢陈叔的大胆与折腾。更不要觉得自己脱粉而难受,与其固执的做个脑残粉,不如安安静静做个听众,不管浅显、还是深沉,不管浓烟下还是在荒野,泰然处之。以此刻开始重新认识陈叔,倾听全新的陈叔。
但目前不变的是, 我的闹铃是《途中》,而我最喜欢的歌是《早春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