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孝顺多一点
昨日,周末回家的我和母亲食过晚饭后,在楼上卧室看电视的父亲下来厨房倒热水。工作后的自己搬出去住,回家的日子不算频繁。即使在家,也是早出晚归,与父亲碰面的时间一天也难得一次。
我本来低着头吃饭,听到父亲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时就抬起头,打算打个招呼。突然我有点微微发愣,为什么他突然瘦了这么多。即使已入冬,穿上不薄的羊毛衫,我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被厚实的衣物包裹着的父亲,瘦了很多。
其实他不算老,半百刚出头,壮年称不上,可还处于中年时刻。我一直还以为他很健壮,却不曾想,他也开始慢慢老去。我们青年人一直喊着减肥减肥,希望自己更苗条一点,更瘦一点。每逢这时都要被父母责备,再胖都会想你多吃一口,多长一点肉。此刻我真切地体会到,希望自己的父母,老年之后即便是体态发福,也好过瘦骨嶙峋。日渐消瘦,是病态,我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只不过是他最近运动的勤快了,更健壮了。
一直以来,我都是和母亲比较亲,大事小事都是母亲操心,父亲不插手。我也就渐渐忽视了家里这个角色,就算在家碰到他,也都是问,母亲在哪。
与父亲的记忆,只是一些细碎的片段:小时候在兰州的冬天,下出租车装睡,是父亲抱着我上楼;小学非典被学校隔离停课,是父亲在校门外踌躇着步伐寻找办法;初中的暑假,科学的实验需要铁丝,父亲在酷暑替我外出寻找。
即便他有犯过错,即便他有很多缺点,即便他不怎么关心我的琐事,但是他终究是那个会为我准备好一日三餐,买我喜欢吃的食材的父亲。
他怎么就在我不关心他的时候,突然慢慢的开始变老了呢。
我对爷爷的记忆,很少很少。印象最深就是他生命的最后,被胃癌折磨的如此痛苦的画面。我还记得十一岁的自己坐在沙发上,心疼他被病痛折磨的难受的掉眼泪的场景。
我很害怕,我要经历面对以后父亲生病的痛苦的场景。我隐隐有预感,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他从楼上下来,母亲让他修一下厨房槽位里的下水道,又被堵了。他蹲着修修补补,我和母亲站在洗碗池边上聊天。我指着蹲在地上的父亲,问母亲,我爸怎么瘦成这样。熟悉的唠叨声又开始了,向我细数父亲平日子里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期望我能教导他。我笑一笑,他半辈子的习惯,我怎么可能让他改的了,老顽固一个了。
我不知道您能健康到何时,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会尽我所能,对您好一点。可能只是体现在,给您买一件衣服,买一双棉鞋,冲每月的话费。我自私的做那些能让我心安的孝顺,期望日后回忆起来,安慰自己,我也是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