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时代寻找鲜为人知的表演艺术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一、 古人找戏看跟现代人有什么区别? 现代人有互联网,古人没有。 古人找戏看大致有五种途径,一是预知看戏,二是随机找戏,三是专门请戏,四是朋友邀戏,五是节庆赶戏。 清末官绅杨恩寿,业余是戏曲理论家和戏曲作家,也是十足的戏迷,他的《坦园日记》近似于看戏游记。找戏这五种途径在他的日记中比如:第一种,同治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晴。晤文安,偕往善城隍庙观剧。”第二种,同治四年四月十二,“晴。舟发梧州,泊对岸之三角嘴,候护送之扒船也。值河岸演剧。乃粤东天乐部,随麓兄往观。缚席为台,灯光如海。演《六国封相》,登场者百余人,金碧辉煌,花团锦簇,惟土音是操,啁杂莫辨,颇似角抵鱼龙耳。”还有没找到的,同治六年正月初八,“雨。走访文安。寻戏未见。”第三种,同治三年三月初八,“晴。余与筱峰醵资在娘娘庙演戏酬神,点《借妻》、《醉妃》、《宛城》、《龙棚》、《火棍》各剧。”第四种,同治六年二月二十,“晴。陈小斋在善城隍演剧酬神,招同胡仲琪、彭文安往观,遂饮于醉仙小馆。”第五种,同治六年六月初二,“晴。城隍赛会,举国若狂……惟永州猎得虎一只,圈之,扮作《济颠伏虎》,戏颇佳。”以上提到的“善城隍庙”都是长沙善化城隍庙。 现代人找演出仍然是这五种途径,区别是现在有互联网,网上有社交平台,有自媒体,以及有更强大的交通工具。强大的网络和交通使现代人能获得比古人多得多的演出信息,也能远距离快速出行,相同时间内能在比古人大得多的地域范围看演出。不过,网络和交通工具助力于找演出和看演出的潜力,远超出大多数现代人的想象。 二、 找阿塞拜疆歌剧与找中国辰河高腔戏有什么共同点? 通过互联网都能找到。 首先要知道阿塞拜疆有歌剧、中国湘西有辰河高腔。知道这一点并产生兴趣肯定很偶然,因人而异。但无论通过什么机缘巧合想找什么鲜为人知的表演艺术,之后借助网络寻找的方法都大同小异。 我是古典音乐爱好者,也是戏曲爱好者,同时也是鲜为人知的音乐的爱好者或者探宝者。哈恰图良是风格独特的著名古典音乐作曲家,是亚美尼亚人。我便好奇亚美尼亚还有哪些作曲家,亚美尼亚周围的格鲁吉亚、阿塞拜疆还有哪些作曲家哪些作品。我查了阿塞拜疆的英文拼写,在谷歌上搜索“Azerbaijan”(阿塞拜疆)并用空格隔开同时组合搜索“music”(音乐)或“composer”(作曲家)或“opera”(歌剧),结果中最常见的名字之一是Hajibeyov,比如: https://en.wikipedia.org/wiki/Opera_in_Azerbaijan 再搜索“Hajibeyov”,逐一浏览结果中的主要网站,其中包括: http://azer.com/aiweb/categories/magazine/54_folder/54_articles/54_hajibeyov.html 从中得知Hajibeyov的读音接近于“哈吉贝约夫”,并发现这是一个用英文介绍阿塞拜疆文化的网络杂志。我好奇它还介绍过什么内容,便点击左下角的“AI Home”去它的主页,发现还有个网上商店“AI Store”并有联络邮箱ai@artnet.net,点击进入后再点击“Enter Azerbaijan International Store”——可惜现在那个链接已失效,无法直接再现我当初打开那页面后见到的音乐唱片宝藏。但现在在谷歌搜索“Azerbaijan International Store”,仍然可以找到一个替代页面: https://www.azer.com/aiweb/categories/aboutai/aboutai.html 其中可见两套珍贵的阿塞拜疆古典音乐CD,一是“Classical Music Series of Azerbaijan - 6 CDs”,二是“Uzeyir Hajibeyov - 7 CDs”,后者就是哈吉贝约夫的歌剧录音套装。我当时便给那电子邮箱用英文发信,恳切询问如何购买,得到积极的答复后建立了信任,用国内办理的外币消费、人民币还款的双币信用卡去Paypal网站给对方指定的账户付款,最终得到寄来的CD。 之后的2010年,还从北京的主要演出信息网上发现中央歌剧院复排50年代从苏联传入的阿塞拜疆喜歌剧《货郎与小姐》,正是我这套装中选录过的哈吉贝约夫的歌剧之一,有幸去天桥剧场看了现场演出…… 比听说阿塞拜疆歌剧更晚,偶然在豆瓣网看到有人推介台湾施合郑基金会出版的一套民俗曲艺丛书,有很多珍惜的戏曲民俗方面的论著和民间剧本。去百度搜“施合郑基金会”,便见到它的主页: http://www.shihhochengfoundation.org 右侧可以见到“民俗曲藝叢書86種書目”及简介的链接。我浏览了书目,最感兴趣的是其中史论性最强的一本——流沙所著的《明代南戏声腔源流考辨》,现在去中国亚马逊网站搜索“明代南戏声腔源流考辨”有直接代购: https://www.amazon.cn/港台原版-明代南戏声腔源流考辨-流沙/dp/B071NS6VFF/ 我那时亚马逊还没有代购服务,而是去谷歌搜索“明代南戏声腔源流考辨”,发现台湾三民网路书店有售: http://m.sanmin.com.tw/Product/Index/000190336 注册会员后尝试购买,那里接受跨境邮购和信用卡付款,便邮购到手。流沙书中系统论述了南戏各个声腔的形成和流变,脉络清晰,醍醐灌顶,如获至宝。 书中提到最早成熟、流变也最丰富的是弋阳腔,老弋阳腔在湘西的辰河高腔剧种尤其是其中的目连戏中还有较多保存,我便有了去湘西找辰河高腔和目连戏的念头。在百度、谷歌、微博上搜索“辰河高腔”并空格组合搜索“演出”或“剧团”或“传承人”等关键词,大致得知在湖南辰溪一带有辰河高腔演出,有向荣等传承人,陈刚、周建斌、陈文翠等剧团领导,在米氏宗祠、溆浦茶馆等处有演出报道。 我打算2014年元旦去湘西,并在我加入的海外中国教育基金会认识了溆浦的联系人罗女士,向她打听溆浦茶馆元旦是否还有演出,答复是冬天没有,但托她帮我找到了溆浦辰河高腔剧团的周团长。死活也搜不到明确的演出信息,无奈之下在网上搜索了“辰溪文化局”加“电话”,打给查到的公开电话询问元旦演出。幸运地打通并赶上一位热心的公务员,她经过核实答复我说没有正式演出,但在文化局对面每天下午有票友活动,给我电话叫我联系王女士。1月5日我赶到辰溪在胜利公园找到王女士,她带我去对面一条小巷中一座工地的一层车库,里面吹打喧天,实际并非票友活动,而是陈团长的辰溪辰河高腔剧团为主带个别业余演员带妆带伴奏的正式演出…… 顺便也搜索了沿途名胜景点,包括向荣老先生所在的泸溪和浦市,在微博或百度搜出的博客上搜到一位当地人发的泸溪县城河边峭壁照片极为迷人,便给他留言打听浦市的行船路线和向老先生的联系方式。他是县里副局长级别的年轻干部,却热心文艺及旅游宣传,也热心帮我问来向老先生儿子的联系方式。我1月6日去他家拜访,听老先生给我示唱曲牌,不料半年后向老先生就驾鹤西去…… 当年1月5日下午在辰溪看过高腔戏演出,傍晚坐汽车到泸溪,6日上午拜访向老先生,中午赶回辰溪再看一场高腔戏,傍晚再坐车经麻阳到凤凰——这样的行程密度在沈从文在浦市坐船的时代是不可能的。 三、 如何在网络时代寻找鲜为人知的表演艺术? 搜索媒介:谷歌、百度、微博、微信、视频网、专门网站、书刊、人等等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艺人名字、电话、邮箱、艺术机构、节庆名称、农历日期、演出报道等等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以点带面、穷追不舍、守株待兔 兵无常法,综合运用以上几点的更多实例如下: 1)得知香港每年春夏有中国戏曲节,百度搜索“香港戏曲节”可得其网站: http://www.cof.gov.hk/2017/tc/index_main.php 这网站每年更新,2013年时我看到介绍河北高腔和古乐的研讨会论文,想找这些演出。在微博上搜出“中国戏曲节”帐号用私信留言,问能否与那论文作者联系,并实名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之后追问数次均无回音,直到2014年元月突然接到戏曲节杨老师回复,春节期间可随原文作者河北大学齐易教授去考察。 搜索媒介:百度、微博、人 搜索内容:艺术机构、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守株待兔 2)2014年夏那届香港中国戏曲节有广东白字戏展演,网上各种白字戏介绍中提到了更多相关剧种,我便想去它的发源地潮汕地区把当地的白字戏、正字戏、西秦戏都看到。我早早邮购了白字戏的戏票并晒在微博等社交平台显示我的看戏诚意,并在微博搜索“白字戏”、“正字戏”、“西秦戏”,加相关人士为好友,向他们询问我预定日期内潮汕地区的演出信息。其中给我帮助最大的一位热心人是搜索“正字戏”后在“用户”一栏中见到的“郑守治”,他是韩山师范学院年富力强的戏曲专家,后来领我去陆丰看到正字戏和祭孤仪式,我还从孔夫子旧书网上搜到他的专著《正字戏潮剧剧本唱腔研究》。 搜索媒介:微博、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艺人名字 搜索策略:以点带面 3)我去过湖南、河北、广东看戏后依次写过三篇《访戏》札记发在网上,一次在微博上兴起搜索“访戏”,在“综合”一栏发现一位叫“宁招收”的用户在博客上也发过一篇《访戏》,是他走访山东章丘家乡的戏曲。我在他博客上给他留言也想来看那些戏,询问几次后有幸得到他的回应,并在2015年带我去山里看戏。 搜索媒介:微博、人 搜索内容: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 4)在河北跟齐老师、杨老师一行认识了热衷民族音乐学田野考察的赵老师。后来在赵老师微信上看到他2014年10月有去湖南新化拍摄还愿仪式的计划,向他问清四天仪式日期,有幸赶上了最后一天最精彩的捉猖环节。 搜索媒介:人 搜索内容: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 5)微博上一位网友偶然搜到我之前发的在湖南看戏的照片和文章,给我留言说他家在溆浦也是巫师,欢迎我来看。我2015年去看了他家祖孙三代一同出演的巫傩仪式,而且他家完全不在政府的艺人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上——我积极晒出看戏见闻显示我的诚意和积极性,守株待兔也可能赶上天上掉馅饼有人找我去看戏。 搜索媒介:人 搜索内容:无 搜索策略:守株待兔 6)网上查布袋戏,看到关于邵阳布袋戏艺人刘永章的报道,其中提到邵阳文化馆的前馆长覃保来,想找到覃先生打听艺人的联系方式。便先搜出邵阳文化馆的主页,在“联系我们”一栏中看到电子邮箱: http://www.sywhg.cn/sywhg/readshow.asp 给那信箱发信说明缘由,不久收到回复,回复人正是覃老馆长在文化馆工作的女儿,2015年冬如愿拜访了覃先生,他写的一本小书相当于邵阳民间艺术百科全书。像在泸溪拜访的向老先生一样,覃老先生也在之后不久就突然去世…… 搜索媒介:百度、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艺人名字、邮箱、艺术机构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 7)台湾施合郑基金会那套书里还有流沙的夫人毛礼镁所著《江西广昌孟戏研究》,我也想按图索骥。书中提到广昌赤溪村每年正月十二到十四任一天出帅并演三天孟戏。在百度搜索“春节 孟戏”,看到2016年的详细活动预告: http://blog.sina.com.cn/s/blog_b35aa8460102w6xn.html 我便查好地图,信心满满于2016年2月19日正月十二赶到广昌赤溪村,不料只见到排练并没有演出,原来当天是雨水节气,演戏提前了一天,而网上那新闻记者明显工作不细致。我拿出毛礼镁的书给村民看,证明我目的的诚实,并随机应变请书中提到的一老一少两位村民给我示范唱腔。之后赶去书中提到的附近另一个同时唱孟戏的洙溪村,那里也是提前一天就唱戏,但所幸正月十二这天还会唱一小部分让我看到个尾巴。后来赤溪村一位年轻的业余孟戏演员在微博上看到我发的照片,加我为好友,并告诉我现在村里决定改到正月初三、初四演孟戏,我肯定还会再去一趟。 搜索媒介:百度、微博、书刊、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农历日期、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穷追不舍、守株待兔 8)来江西肯定想看最主要的剧种赣剧,大致知道赣剧在鄱阳湖东部最兴盛,乐平一带的古戏台众多。在百度搜“乐平 电话 赣剧”,发现很多网上黄页都收录了江西剧团的联系方式: http://jingdezhen04873.11467.com http://12835409.czvv.com 我打乐平赣剧团的固定电话询问演出信息,对方又告诉我业务副团长的手机,最终找到剧团,看完戏跟副团长一起借宿村小教室,睡在两个大板凳上架的床板上。 搜索媒介:百度、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电话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 9)作为备用,还从网上查到广昌塘坊村有提线木偶戏,完全查不到艺人联系方式,在百度搜“塘坊 木偶戏 春节”,只能见到个别新闻报道,比如2015年3月3日的演出: http://news.ifeng.com/a/20150304/43268690_0.shtml 其中提到“每晚为村民演出一场精彩的木偶戏剧,演出时间从春节延续至正月十七,长达半个多月”,那年3月3日是正月十三,不过塘坊极为偏远,并不打算贸然前往。我2016年正月十二因为雨水节气没看到孟戏的主要部分,正月十三本想去看赣剧或者去福建泰宁找梅林戏,不料打听好的赣剧信河班剧团早上被小孩子引起火灾,无法演出,便改用第二方案从南昌沿向蒲动车线去泰宁,找不到梅林戏也可以转古城和峡谷。又不料去泰宁的票都卖光了,慌忙间在手机上抢到到南丰的票,打算从南丰站到泰宁便是。上车不久发现这趟车终点就到南丰,我急中生智想起塘坊的木偶戏,又仔细查了一遍前两年的新闻,很可能年年正月十五之前村里每天都有例行演出。于是当机立断改用第三方案,到南丰立即打车奔袭偏远的塘坊。路上不断跟看上去像混混的司机聊天,感觉他还是老实人,取得互信,给足车费,终于绕过乌黑漫长的山路,赶到塘坊,沿路打听,终于找到五通庙看到开演不久的木偶戏,并跟司机讲好价钱等我看完戏送回广昌县城。 搜索媒介:百度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节庆名称、农历日期、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穷追不舍 10)我在网上查询“江西剧种”或“江西戏曲”等等,发现修水有宁河戏,并且似乎公立剧团已解散但有些村子有宗族戏班。查不到任何民间宁河戏艺人的联系方式,便先在百度搜了“宁河戏”视频看看,在“视频”结果中发现大量宁河戏视频都出自同一位上传者,比如:
在视频网注册账号大胆给那位用户诚恳留言打听宁河戏,有幸得到答复,他介绍我向修水一位京剧票房的樊老先生打听具体演出,樊先生帮我查到戴太公宁河戏班戴先生等两位班主的电话。我2016年春节期间来,事先问戴先生,并说找樊先生打听来的,答复说戏班要更晚几天才会开戏,现在没有演出,尽管我说愿意自己出一点红包。不料之后不到一小时戴先生又打来电话,说当晚可以给我演。我赶到后,戴先生叮嘱我见到戏班要自称是北京来的记者,原来他找这个理由叫戏班演员临时提前集合为我演出,把我当作樊先生的朋友觉得必须给个面子才好,他还自己贴钱加上我的一点红包给演员一点点报酬。 搜索媒介:百度、视频网、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艺人名字、电话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 11)我不时会在微博、微信随机搜索一些戏曲剧种和特定农历日期。2016年偶然在微博注意到“南京人孙晨”拍摄的溧水出菩萨巡游,仔细看了他的几条长微博,发现溧水孔镇放弃了原本农历三月二十六的庙会日期改为公历五一,2015年4月30日就开始庙会唱戏,附近的垾泽里村也放弃了原本的农历三月十五,自2015年起每年5月1日开始出三天左右的菩萨,陈郭村四月初八有乌饭会,等等。今年也就是2017年,四月初八正好是5月3日,便决定五一几天去溧水看出菩萨。 搜索媒介:微博 搜索内容:节庆名称、农历日期、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 12)我还发现江苏沿海地区也有傩戏,被称为“童子戏”。谷歌上偶然搜到日本金泽大学上田望教授的中文论文《地方戏的越界——论江苏如皋童子戏的三种表现形态》,查到他的电子邮箱2015年3月给他发信打听童子戏艺人,4月他回信说是朱瑞平教授帮助联系的。我便又查了北师大朱教授的邮箱向他询问,答复是“那几位艺人的联系方式都因几次更换手机而不复存在”。后来又在微博问过两位南通的戏友也打听不到任何线索。今年决定去溧水又想起童子戏,在谷歌组合搜索“南通 童子戏 电话”,发现一份人大2013年的“大学生创新实验计划”《关于南通童子戏及神书生存现状的调查研究》,似乎是几位南通籍学生的社会考察,计划中有相关师生的联系方式。我按其中的手机号尝试在微信加其中两位学生为好友,被一位拒绝,所幸被另一位接受,问到童子戏胡德新师傅的手机。我按手机号加胡师傅为好友,两次留言,特别提到是之前人大同学告诉我的,终于被胡师傅接受,四月初八去南通看到童子戏做会——找戏两年看戏一天。 搜索媒介:谷歌、百度、书刊、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艺人名字、电话、邮箱、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穷追不舍 13)找了溧水找南通,找了南通又惦记旁边的扬州——都有高铁动车,一天换两三个地方都能做到。从童子戏顺藤摸瓜发现跟洪山戏有渊源,在微信搜“洪山戏”得到“扬剧之家”公众号的文章“洪山戏‘掌门人’吴德才”,便在微信给“扬剧之家”留言打听吴的联系方式,对方很快给我找来电话。我又在微信给吴留言,强调想请教洪山戏与香火戏、童子戏的渊源,幸而被批准好友,在南通童子会后晚上坐动车又打出租赶去高邮看到扬剧,并听到洪山戏唱调示范。 搜索媒介:微信、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艺人名字、电话 搜索策略:以点带面 14)我还想在溧水、南通周边填满从早到晚的看戏行程,在微信搜“溧水 文化”等关键词找到相关文化馆的公众号,分别给高淳和溧水文化馆留言打听高淳阳腔目连戏和溧水“打五件”的艺人,高淳没回复但溧水文化馆的热心人帮我查到“打五件”老艺人舒照兴的电话,顺利找到舒老先生。 搜索媒介:微信、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艺人名字、电话、艺术机构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 15)不时试探性地搜索某个地区的小戏,一次在百度搜“宁波 剧种”,发现宁波就有七个剧种: http://zjnews.zjol.com.cn/zjnews/nbnews/201609/t20160908_1902964.shtml 其中鸡鸣三坑班和紫云乱弹我从未听说,便又搜“鸡鸣三坑班”,见到一篇博文《鸡鸣三坑班戏纲》: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aec1ee0102wjdj.html 从目录看这民间戏本的价值跟施合郑基金会出的那些资料一样珍贵。那博客上有大量象山地方文化介绍,“关于我”一栏里有博主沈学东的自我介绍,并附有联系方式。我按其中电话号码加他微信,强调想买《鸡鸣三坑班戏纲》拿书并找这戏看,被批准好友。今年7月沈先生带我去鸡鸣村看到三坑班调腔戏。 搜索媒介:百度、微信、书刊、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电话、邮箱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以点带面 16)仔细浏览网上关于鸡鸣三坑班的介绍,发现它属于新昌调腔的分支,另一分支是瑞安高腔。又去各处搜瑞安高腔,在微信搜“瑞安 高腔”见到“咚咚锵”公众号的文章“戏缘——孙崇涛自述(之十)”,便给公众号留言想联系孙先生请教瑞安高腔。对方很快帮我联系上,我把以前的《访戏》札记发给孙先生,今年五一在北京去他家拜访,他还提到瑞安高腔剧团的瞿团长听说有人想来看高腔很热情地问什么时候来,我说不能立即来,但感觉出对方热情难得该尽快去。便在7月也去瑞安看到瞿团长特意在夏休季节召集演员为我演的高腔戏,可见孙先生在家乡德高望重,像修水的樊先生一样让我和村民多沾一次光。 搜索媒介:百度、微信、人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以点带面 17)2016年11月底我跳槽间隙有几天假,日期严格限定在11月26日那周末到月底之间,也就是农历十月二十八前后,来得及往返的地区适合东南沿海,优先想去福建。按福建主要城市和农历日期逐一搜索演出、庙会等等,在微博上搜“莆田 十月”时发现“见朕骑妓的时刻到了L”早在8月22日就发布的一条微博:“哆头钱宫湖北极殿玄天上帝出郊,择定于农历十月二十七至二十八,农历七月二十笠起旗杆,祈保鳌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欣喜不已,给他留言问清了唱戏和出神仙的具体日期安排,之前一个月多个戏班会连续演出莆仙戏,便决定去莆田并订好飞福建的机票。11月20日又看到微信上“福建省梨园戏传承中心”公众号发布了26日在泉州的演出信息,便决定26日先去泉州看梨园戏,27日去莆田看神仙出郊和莆仙戏。 搜索媒介:微博、微信 搜索内容:节庆名称、农历日期、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以点带面 18)我去广东海陆丰看过祭孤后,就查到同样调查过祭孤的日本学者田仲一成,后来还在日本经校友牵线拜访过他。之后得知他和一些日本文化学者都有资料网站,比如野村伸一的: http://web.flet.keio.ac.jp/~shnomura/ 左侧目录栏中有两篇《四平戏的世界》论文,其中明确记载福建政和县杨源乡杨源村和禾洋村每年春秋各有两次酬神演四平戏,每次三天,两村日期稍微错开,禾洋村秋季是农历七月二十四至二十六。在微博上搜“四平戏”加上“杨源”或“禾洋”等等,有“政和发布”、“张彩201606”等人的多条微博证实这些日期。我今年公历9月14-16日就计划去禾洋村看四平戏。 搜索媒介:谷歌、微博、专门网站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农历日期、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 19)9月13日路过福州也想找戏看,福州的主要剧种肯定是闽剧。在微信搜索“闽剧”,发现“福州闽剧365天看戏基地”公众号每月会发布福州闽剧戏单,有大量演出可以选择。 搜索媒介:微信 搜索内容:艺术名称、农历日期、演出报道 搜索策略:顺藤摸瓜 20)9月17日还可以在返回福州一带的路上找戏看,我大致会在南平三角戏、屏南平讲戏、莆田莆仙戏、泉州梨园戏、泉州高甲戏中选择,尚未决定。列位读者可自行尝试搜寻,看跟我最后的选择是否巧合。9月14-16日随时欢迎有闲又同好者来禾洋村观戏,到时架三脚架录像的人就会是在下(微信newquantum)…… 有道是:“人知之亦嚣嚣,人不知亦嚣嚣。”“雄城壮,看江山无恙,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 附: 湖南溆浦罗峰村杨吉生用高山号子四平腔演唱沈从文《萧萧》中的民歌:“娇家门前一重坡,别人走少郎走多,铁打草鞋行烂了,不是为妹为哪个。”
湖南辰溪“车库剧场”万祖铜等人演出辰河高腔《五虎平西》
2017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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