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包法利夫人
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
从死去的土地里
培育出丁香,把记忆和欲望
混合在一起,用春雨
搅动迟钝的根蒂。
By T.S.艾略特
人物简介:
宋洧樱:A公司财务,32岁
何潇:宋洧樱老公,某国有公司处长,35岁
栾学京:A公司销售经理,陆青野的男友,26岁
陆青野:何潇的手下,后发展为其情人,25岁
(一)
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大厅里响起低沉悠扬的钢琴声,白色桌布配呈亮的不锈钢餐具,显得干净而利落,每张桌上都有一个仿古铜烛台,上面插着拇指粗的红色蜡烛,餐厅里营造出浪漫氛围。
宋洧樱走进餐厅,远处栾学京站起身向她招手。她看到只有栾一个人,心中感到些诧异,但面上没有丝毫表现。
栾学京:(笑容异常灿烂)樱姐能够纡尊降贵来到这里,我感激万分,刚才我还一直担心,您不会过来呢。快请坐!(边说边殷勤的帮宋洧樱拉开椅子,并将宋的外套小心的挂在一边的衣帽钩上)
宋洧樱:(对于栾的殷勤很是受用,但同时内心深处有隐隐的不安)吆,是我来早了吧,其他人怎么都还没到?
栾学京:樱姐,今天您是大功臣,其他人怎么能跟您比。
宋洧樱:小栾,小事一桩,你又何必这么破费,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罢了,换了谁都会这么做,你这么郑重其事的请客感谢反倒让我惶恐。
栾学京:哎呦,樱姐,您可不知道您帮了我多大的忙。这在您看来不值一提,在我这里可是天大的事。若没有您,几千万就打水漂了,您说这还不该好好重谢么?我谨代表部门其他同仁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感谢。(站起来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
宋洧樱:小栾,你太客气了,这我可担当不起,要折寿的,你如果再这样,我可就不敢再呆下去了。
栾学京:好好好,不提了,咱们点餐吧。(说着按下桌上的铜铃)
宋洧樱:哎——其他人怎么还没来?
栾学京:樱姐,这个……,他们都有事来不了。
宋洧樱:小栾——
栾学京:服务员来了,咱们先点餐,然后我再向您解释,好吗?
宋洧樱:……栾学京:头盘来一个法式松露鹅肝酱佐青苹果乳酪,一个香草汁焗蜗牛。(转头对宋洧樱)樱姐,这家餐厅的焗蜗牛做的相当有特色,法式香焗蜗牛融合了香草的清新淡雅、蜗牛肉的鲜嫩细腻,咬一口齿留余香。
宋洧樱:想不到你喜欢法餐,是不是经常来啊?
栾学京:呃,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西餐,我更偏好湘菜。只不过,这里环境不错,所以经常约客户来谈事情。大多数中餐厅都太吵闹,吃个饭搞的脸红脖子粗,小声说话对方都听不到。虽说出台了公共场所戒严令,但大部分中餐馆还是依然烟雾缭绕。
(在他们谈话间,服务员陆续上齐了菜,身穿黑白制服的服务员微微弯腰,礼貌地冲他俩说,菜已上齐,请慢用。)
栾学京:(举起酒杯)樱姐,我先代表部门同仁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宋洧樱表情淡然,举起面前的高脚杯,两只酒杯一触,如同情人间的轻吻,发出叮咚清脆的声音。)
宋洧樱:小栾,不想解释一下么?
栾学京:樱姐,不……,其实——洧樱,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开始,这句话,在我心里憋了许久,以至于我都要怀疑自己会像个气球一样突然爆炸,然后你的名字就会在这个无垠的宇宙间像烟花一样照亮我暗淡的人生。
宋洧樱:(扑哧笑了)小栾,你是戏剧学院毕业的么,又或者今天是愚人节?好像都不是吧。你在这里逗咳嗽呢,姐姐与你之间都两个代沟了,开玩笑也不能这样。我的身上套着无形的锁链。无论是基于道德还是法律,我都不是一个可以自由支付感情的人。你如果想谈恋爱,还是去找年轻的姑娘吧,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到中意的。
栾学京:洧樱,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美!就在刚才,邻座还有人在不停的偷偷看你。你知道你刚才穿着高跟鞋走进来时有多么引人注目么?白黑套装衬的你既端庄又雅致。我就喜欢你昂着头,目不斜视的样子。高傲中透着冷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亵渎,只能仰望而不可亵玩。你身上这种特别的气质,像漩涡一样将每一个人吸进无底深渊。说实话,比你漂亮的女孩我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么特别的女人我从来没见过。你身上有一种自信和妩媚融合之后形成的成熟女人的魅力,这一点正是是年轻的姑娘身上所缺少的,她们就像是叽叽喳喳的喜鹊,肤浅而又低俗。洧樱,你知道么,我每次见到你,心脏就会砰砰砰的剧烈跳动,好像下一秒就会冲出胸膛。看见你的身影,我就会很开心,有你在我身边,这世上的任何事我都可以置之不顾。
宋洧樱:小栾,你是不是觉得勾引我这样的已婚妇女有成就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你?把我置于道德的绞刑架上,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我奉劝你最好就此打住。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你选择了错误的人,我绝不会是你的良人。你的甜言蜜语留着去骗小姑娘吧。你还是独自享受美味的法式焗蜗牛吧。祝你吃的开心,我走了。
栾学京:(着急的站起来)洧樱,不要走……,你听我说,我真的很爱你,你即便不接受我,也不能弃之如敝履吧,更请你不要随意践踏,你知道,这样我会有多心痛么。
宋洧樱:那好,我问你,你妈妈会同意你找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么?
栾学京:谁都没有权利干涉我的感情,即便是我的妈妈也不行。我爱你,这是我的事情,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有选择伴侣的权利,毕竟下半生跟我一起生活的人是我的爱人,而不是我的妈妈。我不敢发誓会永远爱你,但我能确定的告诉你,现在我的心只为你跳动。人生如同朝露,为什么不在我们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里,勇敢的享受爱情的馈赠。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是你们每天见面的时间有多少,他有多久没有亲吻你了,除了过生日和结婚纪念日他有没有送过你礼物?他是不是整天说忙,没有时间陪你,还说赚钱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们的家。可是你就愿意这样在无聊的岁月中虚度你的青春么?当你芳华不再时,即便有家财万贯,那又如何?
宋洧樱: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我的生活跟你无关,也无需你来置喙。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是我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把我的隐私像剥洋葱一样层层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就是一个可怜的弃妇,只有与空虚和寂寞为伴。(冷冷的笑)你在可怜我么?告诉你,我不需要。没有男人我一样可以过的精彩。
栾学京:(痛苦的揉眉)洧樱,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疼你。每当想到你过的不开心,我就心如刀绞,我说的都是真的。
宋洧樱: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可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啊,你来我们公司才不到三个月。
栾学京:洧樱,你相信一见钟情么?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我的感情将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起伏,没有你我的生活如同苍白的月亮,只能偷偷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独自哀怜伤悲。
宋洧樱:果真是这样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栾学京:洧樱,你只需要相信自己。
宋洧樱:(突然捂脸无声泪流,双肩不时耸动)你疯了么?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栾学京:是的,我疯了。
宋洧樱:对不起,我想冷静一下,我先走了。
(宋抓起包跌跌撞撞的离开,完全忘记了衣帽钩上的外套,栾拿起送的外套追出餐厅)
栾学京:外面风大,穿上外套。四月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月份,时而温暖如春,时而又狂风大作,像极了恋爱中的人。
宋洧樱:(默默的听任栾给她披上外套)恋爱?哼!(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只有你们年轻人才会相信爱情。
栾学京:任何人都有享受爱情的权利,你也不例外。(低沉而缓慢的说)洧樱,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宋洧樱:(慢慢抬头狐疑的看着栾)我们以前见过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栾学京:(苦笑)原来我在你心里竟然连浮萍一样的印记都不曾留下。让我来提醒你一下,十三年前你是不是刚上大学,暑假时在一个家庭里做家教,给两个即将上初中的男生补习英语。我就是其中一个男孩,比较调皮的那个,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故意做出种种顽皮的举动,差点把你气哭了。
宋洧樱:(眼里的阴郁渐渐散去,呈现一片清明之色,脸颊上也慢慢爬上一个恍然的微笑)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那个聪明又顽皮的男孩,我记得有一个男孩子怎么也教不会,但是很乖,另外一个就反应很快,可是非常调皮。原来你是另外那一个啊!(上上下下打量栾)一点儿也看不出那时候的影子。
栾学京:那当然,我现在长大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说过的话。
宋洧樱:什么话?
栾学京:哦,你当然不记得了,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说,宋老师,等我长大了,一定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宋洧樱:奥……,不过是孩子的玩笑话而已。当不得真的。再说你长大了,也就意味着我已老去。我们就像春季和秋季,永远不可能比肩联枝。
栾学京:(热切的说)可是洧樱你的皮肤就像是二十五六岁的姑娘,依然鲜活而富有青春气息。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纯真,没有丝毫世故。我就喜欢看你微笑的样子。这十几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的笑容就会在黑暗中慢慢浮现,我一面饱受相思之苦,一面却又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蜜。黄连与蜂蜜交替出现,就这样我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但因为心中有你的存在,我对生活始终充满了希望。
宋洧樱:(难以置信的望着栾,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你……,唉,你这又是何苦。我不值得你这样。我没有你心中想象的那么美好。我不过像你身边大多数人一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也会虚荣,嫉妒,还很自私。
栾学京:不——,洧樱,我爱你,爱的是全部的你,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我都爱。
宋洧樱:呵,曾经也有人在我耳边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再狂热的爱情也抵不过日日琐碎的消磨,无论多么惊心动魄的爱情,到最后都会被尘世的烟火渐渐扼杀。到了我这个年龄,已经对爱情有了免疫力。
栾学京:(竟然笑了,露出洁白的两颗小虎牙)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洧樱,你不是不相信爱情,你只不过是在害怕,你害怕自己会成为爱情的俘虏,你害怕会在经历了激烈的心跳之后再一次遭受爱情消逝的打击。你这么说正说明你的内心是渴望爱情的,你只是需要一个真正懂你的人。
宋洧樱:(嗫喏)你……,你胡说,我没有,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讨厌爱情,它是魔鬼,专门折磨人的魔鬼。
(栾与宋面对面后退着走,宋下意识的走着,不知不觉间跌入突然停下的栾的怀抱里,栾双臂一拢,紧紧抱住宋。宋茫然抬头,正迎上栾低下的唇。二人陷入如胶似漆的热吻。)
宋洧樱:(紧紧贴在栾的胸前,默默的然而又贪婪的深呼吸着栾身上那饱含旺盛生机的青草气息)我变成了一个坏女人,但是我丝毫没有感受到负疚。难道说我天生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
栾学京:恰恰相反,你是最纯洁的女人。没有爱情的婚姻才是不道德的,应该被终结。
宋洧樱:假如真如此的话,恐怕婚姻制度就要彻底消亡了。婚姻与爱情本来就是冤家对头。婚姻不过是人类社会为了繁衍后代而制造出来的堡垒,它保障的是婚姻缔结双方在婚姻中的物质利益。而爱情则是反婚姻的精神存在,对于有些人来说,没有爱情的婚姻依然是可以忍受的,毕竟人活着爱情并不是全部,每日三餐面包牛奶才是维持肉体不灭的必要条件。可是对于另外极少数的人来说,爱情才是生命中最璀璨的烟火,虽然极易消逝,但如果你的一生中都没拥有过,那岂不是终生的憾事。也许正是基于这种易逝的特性,才让爱情成为奢侈品,而婚姻则是人人可以大朵快颐的便餐。
栾学京:那你一定是后者。
宋洧樱:也许……我两者都不是。谁知道呢,何必要分那么清楚。
栾学京:对啊,活在当下,活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觉得现在的人越来越注重个体的存在了么?这一点从逐渐攀升的离婚率就可见一斑。
宋洧樱:啊!年轻真好,真是羡慕你们,可以活的那么纯粹。以前,我非常鄙视出轨的人,但是现在我也变成了自己鄙视的人,多么讽刺!看来人都是会变的,人不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人又何尝会是同一个人呢?人生中的许多事总是充满变数和矛盾。人大概是最矛盾的动物了。
栾学京:(紧紧抱住宋,低下头小心翼翼的亲吻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希望时间就停止在此刻,我和你,永远停滞在历史的长河里。
宋洧樱:哈,你更傻!
栾学京:是的,我是傻子和疯子,只因为你。
(二)三个月前,五星级酒店,陆青野和何潇进入1707,关上门以后激烈热吻。
何潇:(用力捏了捏陆青野丰满而弹性十足的臀部)我的蛇蝎美人,每次见到你,就想撕烂那包裹住你美妙胴体的衣裳,然后用鞭子狠狠的抽打,直到殷红的鞭痕蛇一样亲吻你那柔嫩的肌肤。
陆青野:(将饱满的胸部偎向何)我的阿波罗,一切听从你的指示,只要您愿意,没有什么不可实现。
何潇:(戏谑地)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牙齿是否会分泌毒液,在我最陶醉的时候,给我以致命一击。
陆青野:哎呀!人家怎么会舍得。
何潇:哈哈,我的小宝贝儿,我让你带的那件红色内衣带了没有,我迫不及待想要看你穿上的样子了。
陆青野:唔……,带来了,哎呀,你不要那么性急嘛,等会沐浴后换上,让你好好看个够。
何潇:喂,等等,你在家是不是穿给他看过,一想到要与其他人共享这美妙的身躯,我的心就嫉妒的发狂。小美人,不如你们分手吧,我给你在外面买个房子,把你金屋藏娇可好!
陆青野:讨厌,我的身心都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可嫉妒的呢!我的暴君,上次跟你说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何潇:哦,差点忘记了,你瞧,都是你的错,我一见到你就什么都忘了。人力资源部那边给了我确切的消息,说很快就会走程序,你就等着升职吧!你怎么谢我,宝贝儿?
陆青野:(跳起来像藤萝一样缠在何潇身上,狠狠的亲了几下)哇,太好了,我的暴君阿波罗,今夜任你求索……
何潇:(兹啦一声扯开陆的上衣)小美人,我现在就想吃了你,把你连肉带骨头全都吞下去。
陆青野:(愈发风骚的扭动身躯)不要啊,人家好害怕,我的暴君变成了食人恶魔。
(当当当传来敲门声,二人以为是服务员,不悦的分开,陆青野背过身扯平上衣,何潇一脸郁闷的去开门。)
栾学京:(举着相机进来就咔嚓咔嚓)来张合影,看着我说cheese!
何潇:(黑着脸,去抢相机)你是谁?怎么乱拍照,侵犯个人隐私,我可以去法院起诉你。
陆青野:(回身正巧看到栾学京脸上挂着一贯的嘲讽微笑,一边与何潇周旋,一边竟然忙里偷闲冲陆眨眨眼)你们……,栾学京,你干什么?快点把相机给我。
栾学京:吆,您是我什么人,竟然对我发号施令。来,看着我,笑一个,摆个奸夫淫妇的pose。我再晚进来一会,是不是直接改行做AV导演了呀!
陆青野:栾学京,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有事回去再说,走!(边说边巧妙的插进二人中间,趁势将栾推向门外)
何潇:(大喊一声)站住!有事情在这里解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遮遮掩掩。
栾学京:(冲陆摊手耸肩)看,不是我想闹,是有人不嫌事大。(转头看何)说吧,谈什么?
何潇:怎样做你才能和青野分手?多少钱能让你放手?
栾学京:钱是个好东西,没人会不喜欢,尤其是不劳而获之横财。(斜睨陆)看来你的魅力不小啊,金主要为你破财赎身了。只是这价钱嘛……
陆青野:(愤怒)栾学京你不要太过分。
栾学京:(长吸一口气)我说什么来着,这个社会已经彻底堕落了,什么时候这偷情的都能理直气壮的?放心吧,亲爱的,虽然你是二手货,但你的情郎还是愿意为你花些银子的。
何潇:(气极,想要出手,被陆青野拦住)你小子,别他妈废话,开个价吧。
栾学京:这样吧,你觉得她值多少就给多少,她的价值由你来决定。
何潇:(揽着陆说)宝贝儿,你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但是不能太便宜这小子了。(对栾)给你十万,赶紧滚蛋!
陆青野:(欲言又止)……
栾学京:你的情郎真是巧舌如簧啊!怪不得连你这么有心机的女人都甘愿委身。那就一言为定。钱拿来,我就走。
何潇:我既然说给你就绝不会食言!
栾学京:大处长,你当我三岁小孩呢,没有点抵押物我怎么相信你,这年头信用不值一文!这样吧,你把身份证押我这,拿钱来换!
何潇:(怒极而笑,掏出钱包劈头砸过去)给你,给你,简直是小人一个。
栾学京:(伸手抓住空中飞来的钱包,边翻边说)大处长,我发现你印堂发红,极易发火,恐怕是肝气上升,劝你尽早去瞧瞧老……(短暂停顿),让老中医给你开个泻火的方子。
陆青野:(上来推栾)你闹够了没有!
栾学京:真不好意思,搅扰了你们的好事,但是别心急嘛,为了你们的长远幸福,怎么也得先把我这应付过去吧。(把陆推出门外,顺手把门反锁上)
何潇:你想干什么?不是答应给你钱了吗?你不要得寸进尺,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栾学京:处长大人,我没有特殊的癖好,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来,咱们两个男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既然出现问题,那么我们就负责解决问题。
何潇: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栾学京:处长大人,您给我戴了一定翠绿翠绿的帽子,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谁都会难以忍受吧,将心比心,咱们换个角度看问题,假如您被别人戴了绿帽子,您的心里作何感受?想必很不是滋味。大家都是男人,我也同样啊。虽然金钱可以稍稍弥补我心灵遭受的巨大创伤,但我这心里总觉得有点堵,您说我这心里不平衡,万一哪天一冲动,那可保不准就会破坏你们俩的幸福生活了。
何潇:磨磨唧唧说这么多废话,你直说到底怎样才能心里平衡?
栾学京:处长大人,慕容复练的是什么武功呢?
何潇:啊?慕容复练的不是那个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你问这个干什么,等等……,你不会是想——,不!绝不可能,她是无辜的。
栾学京:谁又不是无辜的呢?难道我就罪有应得?
何潇:这个我是绝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可以再加十万。
栾学京:不,我可以一分都不要。
何潇:三十万!
栾学京: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何潇:那不可能。
栾学京:那好吧,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刚才拍的照片已经上传到云端,我呢,来之前已经跟朋友说了,如果两个小时我还没有回去,他就负责把我云盘里的照片发个微博,嗯……顺便艾特贵公司的官微。处长的桃色绯闻,这个重磅可以送你们上头条了,有些人挤破头也办不到的事,你们很轻松就能做到了,恭喜啊!(抬起手腕看表)还有十分钟,处长大人。
何潇:(脸色发白,有些泄气)别,别发微博,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栾学京: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何潇:这……,你……,你走吧。
栾学京:(钱包抛给何)处长大人,身体有点虚啊,汗都出来了,悠着点,小心被妖精吸了精气。(转身拉开门扬长而去)
陆青野:(急切的进来,看到虚弱苍白的何潇)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们两个在……
何潇:别问了,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一下。
陆青野:好……吧,我开车送你。
(三)
(何潇与宋洧樱的家,宋在拖地,何走过来)
何潇:老婆,别拖地了,过来沙发上歇会。
宋洧樱:还没拖完呢,你知道我受不得家里地上有灰尘杂物的。
何潇:(拉长声音)知道——,处女座嘛,所以你休息,我来拖地。快点,快点,把拖把给我。
宋洧樱:(夸张的口吻)太阳从南边出来啦,你竟然也知道做家务了,我没听错吧。你不是一直都说,家是女人的地盘,你的事业在外面么?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
何潇:(面部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我难道就不能体恤体恤老婆,让你说的我有多万恶一样。(抢过拖把,拖地姿势有点笨拙)这什么拖把,怎么这么难用,到底是横着还是竖着用,谁设计的,别扭。
宋洧樱:(嫌弃地)算了吧,您哪是做这种琐事的人,还是去忙你的事业吧,家里由我来照顾就好。(宋来拿拖把,不小心二人纠缠在一起,何潇顺势抱着宋)
何潇:(低低的说)老婆,你辛苦了。
宋洧樱:我不辛苦,家务能有多累,洗衣服做饭都是小事情。老婆娶回来,不就是做家务的嘛!
何潇:老婆,我……,你是在怨恨么?我承认,自己以前的想法很混账,不应该抹杀你对这个家的贡献。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宋洧樱:今儿吹的什么风,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事有反常必为妖,你出什么事了?
何潇: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给你买个礼物,妖怪都让你整出来了,那你当孙悟空好了,赶紧来打妖怪。(拿出一个精致的紫色盒子,巴掌大小)你打开看看。
宋洧樱:钻戒!还这么大!既非生日也不是结婚纪念日,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了?你不知道,我讨厌戴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么?买了,我也不会戴,还不是浪费。再说这么大,戴在我手上也不协调。
何潇:女人怎么会不喜欢珠宝,你看看,戴在你的手上,多漂亮。
宋洧樱: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
何潇:老婆,今天不用做晚饭了,我们出去吃。我已经在饭店订了位子。
宋洧樱:就我们两个,干嘛出去吃,家里都有菜,我做就好了,倒是你,今天晚上没有应酬么?你不是最近经常加班的,说是有个重要项目。好久没见你在家里吃过饭了。
何潇:哦……,那个项目已经快收尾了,不用天天盯着了,我也要抽出时间陪陪你。
宋洧樱: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你忙工作要紧。
何潇:走啦,走啦,今天犒劳你。
(何潇办公室,陆青野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陆青野:处长,这些文件请您签字。
何潇:好,放着吧,我忙完就看。
陆青野:(压低声音)他搬走了。
何潇:谁?哦……,嗯,我今晚有事,改天吧。
陆青野:(嘟嘴不开心)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自从那晚之后你就变了,总也不来看我。那晚,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他威胁你什么了!
何潇:(敷衍地)你别想多了,最近真的有事,单位里说话不方便,乖,过几天我去看你。(桌上电话响,何接电话,示意陆出去,陆转身,眼含怨毒)
公园内,栾学京与宋洧樱在漫步。
栾学京:今天天气真好,好像突然一下就变暖和了。冬天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了,你还记得那个晚上么?风呼呼的吹着白杨树叶子,哗啦啦的响,我的脑海里总是想起那晚,那晚你在我怀里,我们两个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宋洧樱:(有些心不在焉)春天来了,你说冬天还会远么?
栾学京:洧樱,你就是太悲观了。春天万物复苏,正是一年里最令人惊喜的季节,每天都有鲜花绽放,春雨悄悄的滋润着万物。来,你闭上眼睛,深呼吸,是不是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弥漫着花香。
宋洧樱:可鲜花也最容易凋逝,转眼间就从枝头枯萎,零落成泥。多么短暂的生命。
栾学京:正因为短暂,所以才会在绽放时倾尽一切,只为了在春天展现最美好的一面。这种竭尽全力的精神不是也很令人感动么!
宋洧樱:其实,人的一生也很短暂,最美好的时光也和花期一样稍纵即逝。
栾学京:所以你就更不应该自怜自艾,你要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的人生过的更精彩,少留遗憾。
宋洧樱:你是说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可是这又谈何容易,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活的潇潇洒洒,红尘之中有太多羁绊,每个人身上都有无数条锁链。如果你是鸟儿,那就折断你的翅膀,如果你是鱼儿,那就把你抛在岸边,如果你是花儿,那就掐断你的蓓蕾。
栾学京:可是,洧樱,人是有主动性的,你的生活就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能够羁绊住你的心,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去改变自己。
宋洧樱:可是若改变多年的习惯,必然会有折骨断筋之痛。
栾学京:凤凰涅槃,向死而生。洧樱,任何变革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如果你始终背着过去的包袱,那怎能轻装前行?人生最诱人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么?
宋洧樱:什么?
栾学京:人生最令人欲罢不能的就是其不可预测性,也正因如此,所以你的人生就会充满无限可能性。可能性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希望啊,明天是每个人都可以无限憧憬的未来!
宋洧樱:希望?你还真是和我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你总是那么阳光,充满激情和希冀,像冉冉升起的朝阳,而我与你相比,就如同行将没入地平线的夕阳,我在你面前,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
栾学京:错,这正说明你有多么需要我,这样我们两个就互补了,我会提醒你不要太过低沉阴郁,你也要警醒我不要过分张扬放肆。我们是互补型完美恋人。
宋洧樱:(终于笑了)你总是能给人带来温暖,跟你在一起,让我感到放松,最重要的是我的心达到一种宁静的状态。
栾学京:(伸开手臂揽住宋)嗯,我也是,你给我带来的精神安慰的力量大到你自己都无法想象。
宋洧樱:不过,最近他的表现有点反常,下班就回家,昨天竟然还给我买了一个钻戒,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栾学京:(眼神暗了暗,瞬间又回复清亮)他发现了也没什么不好啊,省得你踌躇该怎么开口,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提。每次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我就觉得自己又一次失去了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熬。
宋洧樱:(停下来,转身回抱栾)快了,我也想快点做个了结。这样拖着对他也不公平。
栾学京:(唇角微勾,基不可闻的声音)公平!
宋洧樱回到家里,电话响,一串陌生号码。
宋洧樱: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陆青野:你是宋洧樱么?
宋洧樱:我是,请问您是……
陆青野:我是谁?难道何潇没跟你说过么?他可是夸我床上功夫比你好,说你冷淡,十天半个月也不让他碰一下。哦……,对不起,我是不是刺激到你了。他早就厌烦你了,我看你还是早点放手的好,我这可都是为你考虑,省得到时撕破脸皮,对大家都不好。
宋洧樱:(眉头渐渐拧紧)你们……,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青野:何潇左边屁股有一片青色胎记。
宋洧樱: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挂断电话,陷入沉思,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宋洧樱与何潇家。
宋洧樱:何潇,咱们离婚吧。
何潇:(身子一怔,脸色黯淡阴郁)我不同意。
宋洧樱:为什么?
何潇:因为我还爱你!
宋洧樱: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何潇:你爱或不爱,我不在乎,总之我不会放手。
宋洧樱:你……,你明明早就不爱我了,为什么要迁就这不幸的婚姻?
何潇:我一直都爱你,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宋洧樱:是么?你爱我都爱到另外一个女人床上去了?
何潇:(羞恼地)谁告诉你的,是不是……
宋洧樱:还能有谁?你的小情人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何潇:(咬牙切齿)这个蠢女人,得陇望蜀。(对宋)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从来没有想过离婚的事情。我只是一时昏了头,被她诱惑了,我还是爱你的。
宋洧樱:你爱着我的时候还能躺在另外一个女人的床上,这是什么样的爱?
何潇:……,我只是出去放松一下,男人的欲望就像洪水总是需要宣泄的,一味的围堵只会在爆发时造成更大的破坏力。再说,你老不让我碰你,就算是再爱你,偶尔也会受不了。
宋洧樱: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找个与自己合拍的,比如你的小情人。
何潇:可是那样的女人除了在床上能满足我之外,拜金、虚荣、狡诈的让人不堪忍受。
宋洧樱:其实我也背叛了你,我的心已经交给了别人。我们两个再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还是分了吧。
何潇:(愤怒下失口)什么?你竟然真的爱上了他,他哪里比我好?一个毛头小伙子,他养得起你么?再说他那么年轻,你相信他是真的爱你么,你怎么这么傻,轻易的相信别人。
宋洧樱:你知道他是谁?你在调查我!雇的是私家侦探吧,别人不能相信,难道你就值得让我信任?
何潇:对不起,老婆,我不是……,那个,我没有调查你,我只是——,总之我没有派人调查你。
宋洧樱:何潇,你还是个男人么?吞吞吐吐,磨磨唧唧,这不是你的风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何潇:没事儿,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 。
宋洧樱:你不说是吧,好!(转身离开)
何潇:老婆,你去哪?
宋洧樱:你管不着!
何潇:好吧,我说。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叫栾学京,三个月前刚到你们公司。
宋洧樱: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何潇:(艰难地说)他其实是陆青野的男朋友。
宋洧樱:谁是陆青野?哦……,你的小情人?等等,栾学京是你情人的男友,呵呵,我竟然爱上你情人的男人,这太好笑了!
何潇:你不要以为栾学京有多么痴情,多么单纯,他纯粹就是为了报复我睡了他的女友。三个月前他发现了我和陆青野的事情,并且以曝光我和陆青野的照片作为威胁,迫使我同意他去追你。
宋洧樱:(既震惊又伤心)所以你就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了?
何潇:我想如果你也出轨了,那我们两个就扯平了,我们的婚姻还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宋洧樱:少拿婚姻当借口,你就是害怕丢掉自己的职位。滚蛋!(顺手抓了一个杯子扔过去,然后转身进卧室,并反锁了门)
何潇:(敲门)对不起,老婆,你消消气,我混账,你骂我几句出出气吧,你出来吧,要不你打你几下,我保证不还手。
宋洧樱: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看到你!
何潇:老婆,你出来吧,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真的知道错了。自从栾学京威胁要追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心里爱的是你,我不能忍受失去你。这些天我一直过的很煎熬,我嫉妒栾学京比我年轻,我害怕你会真的爱上他,我焦虑,我恐惧,我……,总之我绝不会答应离婚。
宋洧樱:何潇,你现在的样子很丑陋,也让我觉得很陌生,如果现在分手,我还能在心里念你的好,但是假如你执意要纠缠到底,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就形同陌路。
何潇:洧樱,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最后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宋洧樱:出轨就和家暴一样,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N次。再说我的心里装着别人,从我内心来讲,我也无法再与你同床共枕,这样对我和你,还有他都是一种煎熬,不如索性,各自成全对方,你大可以放手去找妖艳美貌的女人来满足你。
何潇:老婆,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你知道男人有时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嘛,我们两个结婚这么多年了,有些审美疲劳也是在所难免,偶尔在外面偷腥并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那样反而让我会更加的爱你,正是因为见识你其他女人庸俗的一面,才让我更加珍惜你的纯真。
宋洧樱:(冷笑后苦笑)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无耻的一个人,竟然能够将你荒唐的出轨用理论包装的如此天衣无缝。今天我才真正见识到你内心的另一个自我。其实,你也不必留恋,我也不是你口中的圣女,我当初嫁给你的动机并非出于爱情,我只不过是看中你的发展潜力,在你身上赌一张长期饭票而已,我图的是安稳的生活保障,爱情从来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我发现物质生活的满足并不能弥补精神的空虚。我不想再像过去一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了,我要改变现状。
何潇:(鄙夷)你以为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爱情?醒醒吧,你都奔四了,哪个男人不贪图青春的肉体,你以为那个臭小子能跟你一生一世?
宋洧樱: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我的生活由我做主。从今天开始,我搬出去住,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送给你。
何潇:(咬牙)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要等撞到南墙了,再后悔,到时候你就是回来跪下求我都没用。
宋洧樱:哼,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我也真是瞎了眼睛,竟然会跟你这种人同床共枕这么久!
何潇: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不也出轨了,咱们两个是一路货色,你并不比我道德高尚多少,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不是女王,我也不是你的爱情奴隶。既然留不住你,那就干脆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宋洧樱:好,好啊,我真是多一分钟都不能忍受,想到与你同呼吸这一片空气,我都感到难以忍受。这里到处散发出腐朽陈旧的气息,简直让人窒息,我受够了!
何潇:好走不送,后会无期!祝你早日被小男友抛弃!
(四)
黄河堤坝上,宋与栾二人席地而坐,风吹乱了宋的长发。
宋洧樱:我从家里搬出来了,暂时住到一个朋友家,我还不想让爸妈知道,否则又不知要被他们怎样唠叨。你知道我们这代人和父母都是很难沟通的,鸿沟太深,谁也无法说服谁。
栾学京:不如你搬到我那去住吧,我刚租了一个房子,前几天打扫完,才搬进去。离你上班的地方很近,哪天方便我带你过去看看。
宋洧樱:不了,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我住朋友那里也方便,她是不婚主义者,一个人过日子,我去打扰一段时间,她还是很欢迎的。
栾学京:洧樱,你怎么跟我还是这么见外。既然是我摧毁了你婚姻的围墙,那么我就要对你负责。你要记得,无论何时,我的肩膀总会为你保留一寸栖息之地。
宋洧樱:(靠在栾的肩上)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能经历一次爱情的滋味,我想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这段时间的回忆将会是我一生的宝贵财富。
栾学京: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宋洧樱:我想先辞职,然后去国外呆几年,去读我一直感兴趣的园艺学。之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好了。
栾学京:你的计划里没有我,对不对?
宋洧樱:感谢你,为我麻木的心灵重新又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我又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也感谢你让我终于有勇气与过去做个了断,能够重新开始我自己的生活。从此不再做别人眼中的乖乖女,我要遵循自己的心意去生活。(温柔的笑望栾)而你,青春正当时,有无限美好的可能在前方等待着你。我不想做包法利夫人,最终落得凄凉下场。人生中除了爱情,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发掘。
栾学京: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当我终于要实现多年前的梦想时,你却残忍的告诉我,那个梦破灭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你说,你的心肠是不是铁石做的,你怎么忍心?难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么?难道你对我就是逢场作戏?
宋洧樱:(两行泪无声滑落双颊)不,你不能这样说,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必须选择放手,因为我不能做那个折断你翅膀的人,我不想自己成为你的负担。我也有恨,恨我不能在你风华正茂的时候与你比肩携手。你以为,作出这样的选择我的内心就没有痛苦么?每当想到再也不能见到你,我的心就像被人无情的蹂躏!但我的理智告诉我,离开你将是一个正确的抉择。你还年轻,你的人生有太多变数,我的人生已沧海桑田,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栾学京:不,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管什么沧海桑田,我只想和你相拥看朝阳升起。我相信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宋洧樱:不要傻了。
栾学京: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你,如果你的婚姻很幸福,我是不会去打扰你的。我会在远处默默嗯看着你,只要你开心就好。到我没想到,老天竟然也偏袒我,竟然让我有幸走进你的生活。
宋洧樱: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何潇的关系的?这一点一直让我很不解。
栾学京:这纯属偶然,当我发现陆青野有外遇时,我并不知道她的情夫是你丈夫,只是在酒店里,我从何潇的钱包里看到了你们的结婚照,所以才会有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当时觉得一定是上天垂怜我多年的相思之苦,竟然拱手将你送到我面前。
宋洧樱:我相信冥冥之中有缘分的存在,感谢上苍,让我与你相恋,此生无憾矣!
栾学京:失去你,才是我最大的遗憾,我不想虚伪的祝你与别人幸福,我只想幸福的拥有你,也只有你在身边,我才会感受到幸福。
宋洧樱:时间会抚平你的创伤,我只希望,当你的生活出现更多精彩可能性的时候,你能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过早的套上枷锁。
栾学京:虽然我不理解你的选择,但我尊重你的决定。什么时候累了,我依然会是你今生的依靠。
宋洧樱:(挂满泪珠的脸上浮出微笑)好。
从死去的土地里
培育出丁香,把记忆和欲望
混合在一起,用春雨
搅动迟钝的根蒂。
By T.S.艾略特
人物简介:
宋洧樱:A公司财务,32岁
何潇:宋洧樱老公,某国有公司处长,35岁
栾学京:A公司销售经理,陆青野的男友,26岁
陆青野:何潇的手下,后发展为其情人,25岁
(一)
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大厅里响起低沉悠扬的钢琴声,白色桌布配呈亮的不锈钢餐具,显得干净而利落,每张桌上都有一个仿古铜烛台,上面插着拇指粗的红色蜡烛,餐厅里营造出浪漫氛围。
宋洧樱走进餐厅,远处栾学京站起身向她招手。她看到只有栾一个人,心中感到些诧异,但面上没有丝毫表现。
栾学京:(笑容异常灿烂)樱姐能够纡尊降贵来到这里,我感激万分,刚才我还一直担心,您不会过来呢。快请坐!(边说边殷勤的帮宋洧樱拉开椅子,并将宋的外套小心的挂在一边的衣帽钩上)
宋洧樱:(对于栾的殷勤很是受用,但同时内心深处有隐隐的不安)吆,是我来早了吧,其他人怎么都还没到?
栾学京:樱姐,今天您是大功臣,其他人怎么能跟您比。
宋洧樱:小栾,小事一桩,你又何必这么破费,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罢了,换了谁都会这么做,你这么郑重其事的请客感谢反倒让我惶恐。
栾学京:哎呦,樱姐,您可不知道您帮了我多大的忙。这在您看来不值一提,在我这里可是天大的事。若没有您,几千万就打水漂了,您说这还不该好好重谢么?我谨代表部门其他同仁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感谢。(站起来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
宋洧樱:小栾,你太客气了,这我可担当不起,要折寿的,你如果再这样,我可就不敢再呆下去了。
栾学京:好好好,不提了,咱们点餐吧。(说着按下桌上的铜铃)
宋洧樱:哎——其他人怎么还没来?
栾学京:樱姐,这个……,他们都有事来不了。
宋洧樱:小栾——
栾学京:服务员来了,咱们先点餐,然后我再向您解释,好吗?
宋洧樱:……栾学京:头盘来一个法式松露鹅肝酱佐青苹果乳酪,一个香草汁焗蜗牛。(转头对宋洧樱)樱姐,这家餐厅的焗蜗牛做的相当有特色,法式香焗蜗牛融合了香草的清新淡雅、蜗牛肉的鲜嫩细腻,咬一口齿留余香。
宋洧樱:想不到你喜欢法餐,是不是经常来啊?
栾学京:呃,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西餐,我更偏好湘菜。只不过,这里环境不错,所以经常约客户来谈事情。大多数中餐厅都太吵闹,吃个饭搞的脸红脖子粗,小声说话对方都听不到。虽说出台了公共场所戒严令,但大部分中餐馆还是依然烟雾缭绕。
(在他们谈话间,服务员陆续上齐了菜,身穿黑白制服的服务员微微弯腰,礼貌地冲他俩说,菜已上齐,请慢用。)
栾学京:(举起酒杯)樱姐,我先代表部门同仁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宋洧樱表情淡然,举起面前的高脚杯,两只酒杯一触,如同情人间的轻吻,发出叮咚清脆的声音。)
宋洧樱:小栾,不想解释一下么?
栾学京:樱姐,不……,其实——洧樱,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开始,这句话,在我心里憋了许久,以至于我都要怀疑自己会像个气球一样突然爆炸,然后你的名字就会在这个无垠的宇宙间像烟花一样照亮我暗淡的人生。
宋洧樱:(扑哧笑了)小栾,你是戏剧学院毕业的么,又或者今天是愚人节?好像都不是吧。你在这里逗咳嗽呢,姐姐与你之间都两个代沟了,开玩笑也不能这样。我的身上套着无形的锁链。无论是基于道德还是法律,我都不是一个可以自由支付感情的人。你如果想谈恋爱,还是去找年轻的姑娘吧,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到中意的。
栾学京:洧樱,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美!就在刚才,邻座还有人在不停的偷偷看你。你知道你刚才穿着高跟鞋走进来时有多么引人注目么?白黑套装衬的你既端庄又雅致。我就喜欢你昂着头,目不斜视的样子。高傲中透着冷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亵渎,只能仰望而不可亵玩。你身上这种特别的气质,像漩涡一样将每一个人吸进无底深渊。说实话,比你漂亮的女孩我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么特别的女人我从来没见过。你身上有一种自信和妩媚融合之后形成的成熟女人的魅力,这一点正是是年轻的姑娘身上所缺少的,她们就像是叽叽喳喳的喜鹊,肤浅而又低俗。洧樱,你知道么,我每次见到你,心脏就会砰砰砰的剧烈跳动,好像下一秒就会冲出胸膛。看见你的身影,我就会很开心,有你在我身边,这世上的任何事我都可以置之不顾。
宋洧樱:小栾,你是不是觉得勾引我这样的已婚妇女有成就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你?把我置于道德的绞刑架上,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我奉劝你最好就此打住。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你选择了错误的人,我绝不会是你的良人。你的甜言蜜语留着去骗小姑娘吧。你还是独自享受美味的法式焗蜗牛吧。祝你吃的开心,我走了。
栾学京:(着急的站起来)洧樱,不要走……,你听我说,我真的很爱你,你即便不接受我,也不能弃之如敝履吧,更请你不要随意践踏,你知道,这样我会有多心痛么。
宋洧樱:那好,我问你,你妈妈会同意你找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么?
栾学京:谁都没有权利干涉我的感情,即便是我的妈妈也不行。我爱你,这是我的事情,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有选择伴侣的权利,毕竟下半生跟我一起生活的人是我的爱人,而不是我的妈妈。我不敢发誓会永远爱你,但我能确定的告诉你,现在我的心只为你跳动。人生如同朝露,为什么不在我们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里,勇敢的享受爱情的馈赠。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是你们每天见面的时间有多少,他有多久没有亲吻你了,除了过生日和结婚纪念日他有没有送过你礼物?他是不是整天说忙,没有时间陪你,还说赚钱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们的家。可是你就愿意这样在无聊的岁月中虚度你的青春么?当你芳华不再时,即便有家财万贯,那又如何?
宋洧樱: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我的生活跟你无关,也无需你来置喙。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是我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把我的隐私像剥洋葱一样层层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就是一个可怜的弃妇,只有与空虚和寂寞为伴。(冷冷的笑)你在可怜我么?告诉你,我不需要。没有男人我一样可以过的精彩。
栾学京:(痛苦的揉眉)洧樱,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疼你。每当想到你过的不开心,我就心如刀绞,我说的都是真的。
宋洧樱: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可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啊,你来我们公司才不到三个月。
栾学京:洧樱,你相信一见钟情么?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我的感情将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起伏,没有你我的生活如同苍白的月亮,只能偷偷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独自哀怜伤悲。
宋洧樱:果真是这样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栾学京:洧樱,你只需要相信自己。
宋洧樱:(突然捂脸无声泪流,双肩不时耸动)你疯了么?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栾学京:是的,我疯了。
宋洧樱:对不起,我想冷静一下,我先走了。
(宋抓起包跌跌撞撞的离开,完全忘记了衣帽钩上的外套,栾拿起送的外套追出餐厅)
栾学京:外面风大,穿上外套。四月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月份,时而温暖如春,时而又狂风大作,像极了恋爱中的人。
宋洧樱:(默默的听任栾给她披上外套)恋爱?哼!(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只有你们年轻人才会相信爱情。
栾学京:任何人都有享受爱情的权利,你也不例外。(低沉而缓慢的说)洧樱,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宋洧樱:(慢慢抬头狐疑的看着栾)我们以前见过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栾学京:(苦笑)原来我在你心里竟然连浮萍一样的印记都不曾留下。让我来提醒你一下,十三年前你是不是刚上大学,暑假时在一个家庭里做家教,给两个即将上初中的男生补习英语。我就是其中一个男孩,比较调皮的那个,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故意做出种种顽皮的举动,差点把你气哭了。
宋洧樱:(眼里的阴郁渐渐散去,呈现一片清明之色,脸颊上也慢慢爬上一个恍然的微笑)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那个聪明又顽皮的男孩,我记得有一个男孩子怎么也教不会,但是很乖,另外一个就反应很快,可是非常调皮。原来你是另外那一个啊!(上上下下打量栾)一点儿也看不出那时候的影子。
栾学京:那当然,我现在长大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说过的话。
宋洧樱:什么话?
栾学京:哦,你当然不记得了,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说,宋老师,等我长大了,一定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宋洧樱:奥……,不过是孩子的玩笑话而已。当不得真的。再说你长大了,也就意味着我已老去。我们就像春季和秋季,永远不可能比肩联枝。
栾学京:(热切的说)可是洧樱你的皮肤就像是二十五六岁的姑娘,依然鲜活而富有青春气息。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纯真,没有丝毫世故。我就喜欢看你微笑的样子。这十几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的笑容就会在黑暗中慢慢浮现,我一面饱受相思之苦,一面却又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蜜。黄连与蜂蜜交替出现,就这样我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但因为心中有你的存在,我对生活始终充满了希望。
宋洧樱:(难以置信的望着栾,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你……,唉,你这又是何苦。我不值得你这样。我没有你心中想象的那么美好。我不过像你身边大多数人一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也会虚荣,嫉妒,还很自私。
栾学京:不——,洧樱,我爱你,爱的是全部的你,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我都爱。
宋洧樱:呵,曾经也有人在我耳边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再狂热的爱情也抵不过日日琐碎的消磨,无论多么惊心动魄的爱情,到最后都会被尘世的烟火渐渐扼杀。到了我这个年龄,已经对爱情有了免疫力。
栾学京:(竟然笑了,露出洁白的两颗小虎牙)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洧樱,你不是不相信爱情,你只不过是在害怕,你害怕自己会成为爱情的俘虏,你害怕会在经历了激烈的心跳之后再一次遭受爱情消逝的打击。你这么说正说明你的内心是渴望爱情的,你只是需要一个真正懂你的人。
宋洧樱:(嗫喏)你……,你胡说,我没有,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讨厌爱情,它是魔鬼,专门折磨人的魔鬼。
(栾与宋面对面后退着走,宋下意识的走着,不知不觉间跌入突然停下的栾的怀抱里,栾双臂一拢,紧紧抱住宋。宋茫然抬头,正迎上栾低下的唇。二人陷入如胶似漆的热吻。)
宋洧樱:(紧紧贴在栾的胸前,默默的然而又贪婪的深呼吸着栾身上那饱含旺盛生机的青草气息)我变成了一个坏女人,但是我丝毫没有感受到负疚。难道说我天生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
栾学京:恰恰相反,你是最纯洁的女人。没有爱情的婚姻才是不道德的,应该被终结。
宋洧樱:假如真如此的话,恐怕婚姻制度就要彻底消亡了。婚姻与爱情本来就是冤家对头。婚姻不过是人类社会为了繁衍后代而制造出来的堡垒,它保障的是婚姻缔结双方在婚姻中的物质利益。而爱情则是反婚姻的精神存在,对于有些人来说,没有爱情的婚姻依然是可以忍受的,毕竟人活着爱情并不是全部,每日三餐面包牛奶才是维持肉体不灭的必要条件。可是对于另外极少数的人来说,爱情才是生命中最璀璨的烟火,虽然极易消逝,但如果你的一生中都没拥有过,那岂不是终生的憾事。也许正是基于这种易逝的特性,才让爱情成为奢侈品,而婚姻则是人人可以大朵快颐的便餐。
栾学京:那你一定是后者。
宋洧樱:也许……我两者都不是。谁知道呢,何必要分那么清楚。
栾学京:对啊,活在当下,活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觉得现在的人越来越注重个体的存在了么?这一点从逐渐攀升的离婚率就可见一斑。
宋洧樱:啊!年轻真好,真是羡慕你们,可以活的那么纯粹。以前,我非常鄙视出轨的人,但是现在我也变成了自己鄙视的人,多么讽刺!看来人都是会变的,人不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人又何尝会是同一个人呢?人生中的许多事总是充满变数和矛盾。人大概是最矛盾的动物了。
栾学京:(紧紧抱住宋,低下头小心翼翼的亲吻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希望时间就停止在此刻,我和你,永远停滞在历史的长河里。
宋洧樱:哈,你更傻!
栾学京:是的,我是傻子和疯子,只因为你。
(二)三个月前,五星级酒店,陆青野和何潇进入1707,关上门以后激烈热吻。
何潇:(用力捏了捏陆青野丰满而弹性十足的臀部)我的蛇蝎美人,每次见到你,就想撕烂那包裹住你美妙胴体的衣裳,然后用鞭子狠狠的抽打,直到殷红的鞭痕蛇一样亲吻你那柔嫩的肌肤。
陆青野:(将饱满的胸部偎向何)我的阿波罗,一切听从你的指示,只要您愿意,没有什么不可实现。
何潇:(戏谑地)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牙齿是否会分泌毒液,在我最陶醉的时候,给我以致命一击。
陆青野:哎呀!人家怎么会舍得。
何潇:哈哈,我的小宝贝儿,我让你带的那件红色内衣带了没有,我迫不及待想要看你穿上的样子了。
陆青野:唔……,带来了,哎呀,你不要那么性急嘛,等会沐浴后换上,让你好好看个够。
何潇:喂,等等,你在家是不是穿给他看过,一想到要与其他人共享这美妙的身躯,我的心就嫉妒的发狂。小美人,不如你们分手吧,我给你在外面买个房子,把你金屋藏娇可好!
陆青野:讨厌,我的身心都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可嫉妒的呢!我的暴君,上次跟你说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何潇:哦,差点忘记了,你瞧,都是你的错,我一见到你就什么都忘了。人力资源部那边给了我确切的消息,说很快就会走程序,你就等着升职吧!你怎么谢我,宝贝儿?
陆青野:(跳起来像藤萝一样缠在何潇身上,狠狠的亲了几下)哇,太好了,我的暴君阿波罗,今夜任你求索……
何潇:(兹啦一声扯开陆的上衣)小美人,我现在就想吃了你,把你连肉带骨头全都吞下去。
陆青野:(愈发风骚的扭动身躯)不要啊,人家好害怕,我的暴君变成了食人恶魔。
(当当当传来敲门声,二人以为是服务员,不悦的分开,陆青野背过身扯平上衣,何潇一脸郁闷的去开门。)
栾学京:(举着相机进来就咔嚓咔嚓)来张合影,看着我说cheese!
何潇:(黑着脸,去抢相机)你是谁?怎么乱拍照,侵犯个人隐私,我可以去法院起诉你。
陆青野:(回身正巧看到栾学京脸上挂着一贯的嘲讽微笑,一边与何潇周旋,一边竟然忙里偷闲冲陆眨眨眼)你们……,栾学京,你干什么?快点把相机给我。
栾学京:吆,您是我什么人,竟然对我发号施令。来,看着我,笑一个,摆个奸夫淫妇的pose。我再晚进来一会,是不是直接改行做AV导演了呀!
陆青野:栾学京,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有事回去再说,走!(边说边巧妙的插进二人中间,趁势将栾推向门外)
何潇:(大喊一声)站住!有事情在这里解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遮遮掩掩。
栾学京:(冲陆摊手耸肩)看,不是我想闹,是有人不嫌事大。(转头看何)说吧,谈什么?
何潇:怎样做你才能和青野分手?多少钱能让你放手?
栾学京:钱是个好东西,没人会不喜欢,尤其是不劳而获之横财。(斜睨陆)看来你的魅力不小啊,金主要为你破财赎身了。只是这价钱嘛……
陆青野:(愤怒)栾学京你不要太过分。
栾学京:(长吸一口气)我说什么来着,这个社会已经彻底堕落了,什么时候这偷情的都能理直气壮的?放心吧,亲爱的,虽然你是二手货,但你的情郎还是愿意为你花些银子的。
何潇:(气极,想要出手,被陆青野拦住)你小子,别他妈废话,开个价吧。
栾学京:这样吧,你觉得她值多少就给多少,她的价值由你来决定。
何潇:(揽着陆说)宝贝儿,你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但是不能太便宜这小子了。(对栾)给你十万,赶紧滚蛋!
陆青野:(欲言又止)……
栾学京:你的情郎真是巧舌如簧啊!怪不得连你这么有心机的女人都甘愿委身。那就一言为定。钱拿来,我就走。
何潇:我既然说给你就绝不会食言!
栾学京:大处长,你当我三岁小孩呢,没有点抵押物我怎么相信你,这年头信用不值一文!这样吧,你把身份证押我这,拿钱来换!
何潇:(怒极而笑,掏出钱包劈头砸过去)给你,给你,简直是小人一个。
栾学京:(伸手抓住空中飞来的钱包,边翻边说)大处长,我发现你印堂发红,极易发火,恐怕是肝气上升,劝你尽早去瞧瞧老……(短暂停顿),让老中医给你开个泻火的方子。
陆青野:(上来推栾)你闹够了没有!
栾学京:真不好意思,搅扰了你们的好事,但是别心急嘛,为了你们的长远幸福,怎么也得先把我这应付过去吧。(把陆推出门外,顺手把门反锁上)
何潇:你想干什么?不是答应给你钱了吗?你不要得寸进尺,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栾学京:处长大人,我没有特殊的癖好,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来,咱们两个男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既然出现问题,那么我们就负责解决问题。
何潇: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栾学京:处长大人,您给我戴了一定翠绿翠绿的帽子,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谁都会难以忍受吧,将心比心,咱们换个角度看问题,假如您被别人戴了绿帽子,您的心里作何感受?想必很不是滋味。大家都是男人,我也同样啊。虽然金钱可以稍稍弥补我心灵遭受的巨大创伤,但我这心里总觉得有点堵,您说我这心里不平衡,万一哪天一冲动,那可保不准就会破坏你们俩的幸福生活了。
何潇:磨磨唧唧说这么多废话,你直说到底怎样才能心里平衡?
栾学京:处长大人,慕容复练的是什么武功呢?
何潇:啊?慕容复练的不是那个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你问这个干什么,等等……,你不会是想——,不!绝不可能,她是无辜的。
栾学京:谁又不是无辜的呢?难道我就罪有应得?
何潇:这个我是绝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可以再加十万。
栾学京:不,我可以一分都不要。
何潇:三十万!
栾学京: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何潇:那不可能。
栾学京:那好吧,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刚才拍的照片已经上传到云端,我呢,来之前已经跟朋友说了,如果两个小时我还没有回去,他就负责把我云盘里的照片发个微博,嗯……顺便艾特贵公司的官微。处长的桃色绯闻,这个重磅可以送你们上头条了,有些人挤破头也办不到的事,你们很轻松就能做到了,恭喜啊!(抬起手腕看表)还有十分钟,处长大人。
何潇:(脸色发白,有些泄气)别,别发微博,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栾学京: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何潇:这……,你……,你走吧。
栾学京:(钱包抛给何)处长大人,身体有点虚啊,汗都出来了,悠着点,小心被妖精吸了精气。(转身拉开门扬长而去)
陆青野:(急切的进来,看到虚弱苍白的何潇)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们两个在……
何潇:别问了,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一下。
陆青野:好……吧,我开车送你。
(三)
(何潇与宋洧樱的家,宋在拖地,何走过来)
何潇:老婆,别拖地了,过来沙发上歇会。
宋洧樱:还没拖完呢,你知道我受不得家里地上有灰尘杂物的。
何潇:(拉长声音)知道——,处女座嘛,所以你休息,我来拖地。快点,快点,把拖把给我。
宋洧樱:(夸张的口吻)太阳从南边出来啦,你竟然也知道做家务了,我没听错吧。你不是一直都说,家是女人的地盘,你的事业在外面么?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
何潇:(面部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我难道就不能体恤体恤老婆,让你说的我有多万恶一样。(抢过拖把,拖地姿势有点笨拙)这什么拖把,怎么这么难用,到底是横着还是竖着用,谁设计的,别扭。
宋洧樱:(嫌弃地)算了吧,您哪是做这种琐事的人,还是去忙你的事业吧,家里由我来照顾就好。(宋来拿拖把,不小心二人纠缠在一起,何潇顺势抱着宋)
何潇:(低低的说)老婆,你辛苦了。
宋洧樱:我不辛苦,家务能有多累,洗衣服做饭都是小事情。老婆娶回来,不就是做家务的嘛!
何潇:老婆,我……,你是在怨恨么?我承认,自己以前的想法很混账,不应该抹杀你对这个家的贡献。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宋洧樱:今儿吹的什么风,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事有反常必为妖,你出什么事了?
何潇: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给你买个礼物,妖怪都让你整出来了,那你当孙悟空好了,赶紧来打妖怪。(拿出一个精致的紫色盒子,巴掌大小)你打开看看。
宋洧樱:钻戒!还这么大!既非生日也不是结婚纪念日,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了?你不知道,我讨厌戴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么?买了,我也不会戴,还不是浪费。再说这么大,戴在我手上也不协调。
何潇:女人怎么会不喜欢珠宝,你看看,戴在你的手上,多漂亮。
宋洧樱: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
何潇:老婆,今天不用做晚饭了,我们出去吃。我已经在饭店订了位子。
宋洧樱:就我们两个,干嘛出去吃,家里都有菜,我做就好了,倒是你,今天晚上没有应酬么?你不是最近经常加班的,说是有个重要项目。好久没见你在家里吃过饭了。
何潇:哦……,那个项目已经快收尾了,不用天天盯着了,我也要抽出时间陪陪你。
宋洧樱: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你忙工作要紧。
何潇:走啦,走啦,今天犒劳你。
(何潇办公室,陆青野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陆青野:处长,这些文件请您签字。
何潇:好,放着吧,我忙完就看。
陆青野:(压低声音)他搬走了。
何潇:谁?哦……,嗯,我今晚有事,改天吧。
陆青野:(嘟嘴不开心)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自从那晚之后你就变了,总也不来看我。那晚,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他威胁你什么了!
何潇:(敷衍地)你别想多了,最近真的有事,单位里说话不方便,乖,过几天我去看你。(桌上电话响,何接电话,示意陆出去,陆转身,眼含怨毒)
公园内,栾学京与宋洧樱在漫步。
栾学京:今天天气真好,好像突然一下就变暖和了。冬天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了,你还记得那个晚上么?风呼呼的吹着白杨树叶子,哗啦啦的响,我的脑海里总是想起那晚,那晚你在我怀里,我们两个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宋洧樱:(有些心不在焉)春天来了,你说冬天还会远么?
栾学京:洧樱,你就是太悲观了。春天万物复苏,正是一年里最令人惊喜的季节,每天都有鲜花绽放,春雨悄悄的滋润着万物。来,你闭上眼睛,深呼吸,是不是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弥漫着花香。
宋洧樱:可鲜花也最容易凋逝,转眼间就从枝头枯萎,零落成泥。多么短暂的生命。
栾学京:正因为短暂,所以才会在绽放时倾尽一切,只为了在春天展现最美好的一面。这种竭尽全力的精神不是也很令人感动么!
宋洧樱:其实,人的一生也很短暂,最美好的时光也和花期一样稍纵即逝。
栾学京:所以你就更不应该自怜自艾,你要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的人生过的更精彩,少留遗憾。
宋洧樱:你是说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可是这又谈何容易,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活的潇潇洒洒,红尘之中有太多羁绊,每个人身上都有无数条锁链。如果你是鸟儿,那就折断你的翅膀,如果你是鱼儿,那就把你抛在岸边,如果你是花儿,那就掐断你的蓓蕾。
栾学京:可是,洧樱,人是有主动性的,你的生活就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能够羁绊住你的心,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去改变自己。
宋洧樱:可是若改变多年的习惯,必然会有折骨断筋之痛。
栾学京:凤凰涅槃,向死而生。洧樱,任何变革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如果你始终背着过去的包袱,那怎能轻装前行?人生最诱人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么?
宋洧樱:什么?
栾学京:人生最令人欲罢不能的就是其不可预测性,也正因如此,所以你的人生就会充满无限可能性。可能性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希望啊,明天是每个人都可以无限憧憬的未来!
宋洧樱:希望?你还真是和我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你总是那么阳光,充满激情和希冀,像冉冉升起的朝阳,而我与你相比,就如同行将没入地平线的夕阳,我在你面前,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
栾学京:错,这正说明你有多么需要我,这样我们两个就互补了,我会提醒你不要太过低沉阴郁,你也要警醒我不要过分张扬放肆。我们是互补型完美恋人。
宋洧樱:(终于笑了)你总是能给人带来温暖,跟你在一起,让我感到放松,最重要的是我的心达到一种宁静的状态。
栾学京:(伸开手臂揽住宋)嗯,我也是,你给我带来的精神安慰的力量大到你自己都无法想象。
宋洧樱:不过,最近他的表现有点反常,下班就回家,昨天竟然还给我买了一个钻戒,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栾学京:(眼神暗了暗,瞬间又回复清亮)他发现了也没什么不好啊,省得你踌躇该怎么开口,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提。每次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我就觉得自己又一次失去了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熬。
宋洧樱:(停下来,转身回抱栾)快了,我也想快点做个了结。这样拖着对他也不公平。
栾学京:(唇角微勾,基不可闻的声音)公平!
宋洧樱回到家里,电话响,一串陌生号码。
宋洧樱: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陆青野:你是宋洧樱么?
宋洧樱:我是,请问您是……
陆青野:我是谁?难道何潇没跟你说过么?他可是夸我床上功夫比你好,说你冷淡,十天半个月也不让他碰一下。哦……,对不起,我是不是刺激到你了。他早就厌烦你了,我看你还是早点放手的好,我这可都是为你考虑,省得到时撕破脸皮,对大家都不好。
宋洧樱:(眉头渐渐拧紧)你们……,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青野:何潇左边屁股有一片青色胎记。
宋洧樱: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挂断电话,陷入沉思,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宋洧樱与何潇家。
宋洧樱:何潇,咱们离婚吧。
何潇:(身子一怔,脸色黯淡阴郁)我不同意。
宋洧樱:为什么?
何潇:因为我还爱你!
宋洧樱: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何潇:你爱或不爱,我不在乎,总之我不会放手。
宋洧樱:你……,你明明早就不爱我了,为什么要迁就这不幸的婚姻?
何潇:我一直都爱你,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宋洧樱:是么?你爱我都爱到另外一个女人床上去了?
何潇:(羞恼地)谁告诉你的,是不是……
宋洧樱:还能有谁?你的小情人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何潇:(咬牙切齿)这个蠢女人,得陇望蜀。(对宋)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从来没有想过离婚的事情。我只是一时昏了头,被她诱惑了,我还是爱你的。
宋洧樱:你爱着我的时候还能躺在另外一个女人的床上,这是什么样的爱?
何潇:……,我只是出去放松一下,男人的欲望就像洪水总是需要宣泄的,一味的围堵只会在爆发时造成更大的破坏力。再说,你老不让我碰你,就算是再爱你,偶尔也会受不了。
宋洧樱: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找个与自己合拍的,比如你的小情人。
何潇:可是那样的女人除了在床上能满足我之外,拜金、虚荣、狡诈的让人不堪忍受。
宋洧樱:其实我也背叛了你,我的心已经交给了别人。我们两个再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还是分了吧。
何潇:(愤怒下失口)什么?你竟然真的爱上了他,他哪里比我好?一个毛头小伙子,他养得起你么?再说他那么年轻,你相信他是真的爱你么,你怎么这么傻,轻易的相信别人。
宋洧樱:你知道他是谁?你在调查我!雇的是私家侦探吧,别人不能相信,难道你就值得让我信任?
何潇:对不起,老婆,我不是……,那个,我没有调查你,我只是——,总之我没有派人调查你。
宋洧樱:何潇,你还是个男人么?吞吞吐吐,磨磨唧唧,这不是你的风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何潇:没事儿,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 。
宋洧樱:你不说是吧,好!(转身离开)
何潇:老婆,你去哪?
宋洧樱:你管不着!
何潇:好吧,我说。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叫栾学京,三个月前刚到你们公司。
宋洧樱: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何潇:(艰难地说)他其实是陆青野的男朋友。
宋洧樱:谁是陆青野?哦……,你的小情人?等等,栾学京是你情人的男友,呵呵,我竟然爱上你情人的男人,这太好笑了!
何潇:你不要以为栾学京有多么痴情,多么单纯,他纯粹就是为了报复我睡了他的女友。三个月前他发现了我和陆青野的事情,并且以曝光我和陆青野的照片作为威胁,迫使我同意他去追你。
宋洧樱:(既震惊又伤心)所以你就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了?
何潇:我想如果你也出轨了,那我们两个就扯平了,我们的婚姻还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宋洧樱:少拿婚姻当借口,你就是害怕丢掉自己的职位。滚蛋!(顺手抓了一个杯子扔过去,然后转身进卧室,并反锁了门)
何潇:(敲门)对不起,老婆,你消消气,我混账,你骂我几句出出气吧,你出来吧,要不你打你几下,我保证不还手。
宋洧樱: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看到你!
何潇:老婆,你出来吧,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真的知道错了。自从栾学京威胁要追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心里爱的是你,我不能忍受失去你。这些天我一直过的很煎熬,我嫉妒栾学京比我年轻,我害怕你会真的爱上他,我焦虑,我恐惧,我……,总之我绝不会答应离婚。
宋洧樱:何潇,你现在的样子很丑陋,也让我觉得很陌生,如果现在分手,我还能在心里念你的好,但是假如你执意要纠缠到底,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就形同陌路。
何潇:洧樱,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最后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宋洧樱:出轨就和家暴一样,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N次。再说我的心里装着别人,从我内心来讲,我也无法再与你同床共枕,这样对我和你,还有他都是一种煎熬,不如索性,各自成全对方,你大可以放手去找妖艳美貌的女人来满足你。
何潇:老婆,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你知道男人有时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嘛,我们两个结婚这么多年了,有些审美疲劳也是在所难免,偶尔在外面偷腥并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那样反而让我会更加的爱你,正是因为见识你其他女人庸俗的一面,才让我更加珍惜你的纯真。
宋洧樱:(冷笑后苦笑)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无耻的一个人,竟然能够将你荒唐的出轨用理论包装的如此天衣无缝。今天我才真正见识到你内心的另一个自我。其实,你也不必留恋,我也不是你口中的圣女,我当初嫁给你的动机并非出于爱情,我只不过是看中你的发展潜力,在你身上赌一张长期饭票而已,我图的是安稳的生活保障,爱情从来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我发现物质生活的满足并不能弥补精神的空虚。我不想再像过去一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了,我要改变现状。
何潇:(鄙夷)你以为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爱情?醒醒吧,你都奔四了,哪个男人不贪图青春的肉体,你以为那个臭小子能跟你一生一世?
宋洧樱: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我的生活由我做主。从今天开始,我搬出去住,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送给你。
何潇:(咬牙)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要等撞到南墙了,再后悔,到时候你就是回来跪下求我都没用。
宋洧樱:哼,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我也真是瞎了眼睛,竟然会跟你这种人同床共枕这么久!
何潇: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不也出轨了,咱们两个是一路货色,你并不比我道德高尚多少,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不是女王,我也不是你的爱情奴隶。既然留不住你,那就干脆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宋洧樱:好,好啊,我真是多一分钟都不能忍受,想到与你同呼吸这一片空气,我都感到难以忍受。这里到处散发出腐朽陈旧的气息,简直让人窒息,我受够了!
何潇:好走不送,后会无期!祝你早日被小男友抛弃!
(四)
黄河堤坝上,宋与栾二人席地而坐,风吹乱了宋的长发。
宋洧樱:我从家里搬出来了,暂时住到一个朋友家,我还不想让爸妈知道,否则又不知要被他们怎样唠叨。你知道我们这代人和父母都是很难沟通的,鸿沟太深,谁也无法说服谁。
栾学京:不如你搬到我那去住吧,我刚租了一个房子,前几天打扫完,才搬进去。离你上班的地方很近,哪天方便我带你过去看看。
宋洧樱:不了,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我住朋友那里也方便,她是不婚主义者,一个人过日子,我去打扰一段时间,她还是很欢迎的。
栾学京:洧樱,你怎么跟我还是这么见外。既然是我摧毁了你婚姻的围墙,那么我就要对你负责。你要记得,无论何时,我的肩膀总会为你保留一寸栖息之地。
宋洧樱:(靠在栾的肩上)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能经历一次爱情的滋味,我想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这段时间的回忆将会是我一生的宝贵财富。
栾学京: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宋洧樱:我想先辞职,然后去国外呆几年,去读我一直感兴趣的园艺学。之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好了。
栾学京:你的计划里没有我,对不对?
宋洧樱:感谢你,为我麻木的心灵重新又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我又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也感谢你让我终于有勇气与过去做个了断,能够重新开始我自己的生活。从此不再做别人眼中的乖乖女,我要遵循自己的心意去生活。(温柔的笑望栾)而你,青春正当时,有无限美好的可能在前方等待着你。我不想做包法利夫人,最终落得凄凉下场。人生中除了爱情,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发掘。
栾学京: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当我终于要实现多年前的梦想时,你却残忍的告诉我,那个梦破灭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你说,你的心肠是不是铁石做的,你怎么忍心?难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么?难道你对我就是逢场作戏?
宋洧樱:(两行泪无声滑落双颊)不,你不能这样说,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必须选择放手,因为我不能做那个折断你翅膀的人,我不想自己成为你的负担。我也有恨,恨我不能在你风华正茂的时候与你比肩携手。你以为,作出这样的选择我的内心就没有痛苦么?每当想到再也不能见到你,我的心就像被人无情的蹂躏!但我的理智告诉我,离开你将是一个正确的抉择。你还年轻,你的人生有太多变数,我的人生已沧海桑田,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栾学京:不,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管什么沧海桑田,我只想和你相拥看朝阳升起。我相信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宋洧樱:不要傻了。
栾学京: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你,如果你的婚姻很幸福,我是不会去打扰你的。我会在远处默默嗯看着你,只要你开心就好。到我没想到,老天竟然也偏袒我,竟然让我有幸走进你的生活。
宋洧樱: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何潇的关系的?这一点一直让我很不解。
栾学京:这纯属偶然,当我发现陆青野有外遇时,我并不知道她的情夫是你丈夫,只是在酒店里,我从何潇的钱包里看到了你们的结婚照,所以才会有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当时觉得一定是上天垂怜我多年的相思之苦,竟然拱手将你送到我面前。
宋洧樱:我相信冥冥之中有缘分的存在,感谢上苍,让我与你相恋,此生无憾矣!
栾学京:失去你,才是我最大的遗憾,我不想虚伪的祝你与别人幸福,我只想幸福的拥有你,也只有你在身边,我才会感受到幸福。
宋洧樱:时间会抚平你的创伤,我只希望,当你的生活出现更多精彩可能性的时候,你能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过早的套上枷锁。
栾学京:虽然我不理解你的选择,但我尊重你的决定。什么时候累了,我依然会是你今生的依靠。
宋洧樱:(挂满泪珠的脸上浮出微笑)好。
热门话题 · · · · · · ( 去话题广场 )
- 收集春天的季节性快乐时刻 738.8万次浏览
- 我在春天的随手读 新话题 · 1757次浏览
- 春天的影像诗 4.9万次浏览
- 译者生存实录 1305次浏览
- 印象最深的别人赠与的书 20.6万次浏览
- 如何度过失眠? 16.7万次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