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绝不假装——《死亡诗社》
每次遇见优秀的老师,我都会想起这部电影。
第一次看是在高中时候,生病在寝室里,手机下载的唯一一部电影,一直看到深夜,已经记不得了详细剧情,只记得当时下定决心,一定不能成为一个老师。因为自身性格和其他方面的原因,对现行教育体制没有信心,认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只身挑战整个制度。基汀老师默默离去的背影,以及教室里孩子们站在课桌上流下眼泪,我也一同哭泣,即使这个场面甚至算不得悲剧,这是必将要发生的。
《死亡诗社》与彼得·威尔一向擅长的超现实主义题材有很大区别,甚至截然相反。关注青少年在社会与学校成长过程中所遇见的问题,以及历来难以被回答的问题:教育是什么,以及一个成功的教育者所具有的精神指引力。通常获得奥斯卡最佳剧本奖的电影,故事本身具有完整的故事架构,易于观众理解,并且意义深远。
1990年,《死亡诗社》获得第62届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并提名同年美国金球奖。彼得威尔并非主流导演,1975年《悬崖上的午餐》风靡一时,1981《加里波底》,威尔,捧红了当时尚名不经传的梅尔·吉布森。身为《死亡诗社》的主演罗宾·威廉姆斯,同样通过此片走红,提名第62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并在1997年于电影《心灵捕手》中饰演另一位看似离经叛道,却春风化雨的老师。
今时教育更像是一个同化的过程,自有一套评判标准,何为优秀,何为不思进取,电影中学生们坐在一面方桌前,听着讲师们的教导,做着永无止尽的测试,承受着各自充满缺陷的原生家庭。基汀老师的出现,更像是这个体制中的一环疏漏,但正是这一处“不完满”,带给学生们别的可能。他们从服从者,转变为某种意义上的“叛逃者”。
威尔顿预科学院一向都是以传统、守旧的方法来教授学生,可是新学期来校的新文学老师基汀却一改学校的常规,让自己班上的学生们解放思想,充分发挥学生们的能力。告诉学生们要“把握当下”,并以该原则行事。在教学的第一堂课上,基汀并没有在教室里上课,而是领同学们看校史楼内的照片,让他们去聆听死者的声音,并去领悟的生命的真谛。
他要求学生将课本中古板老套的内容撕去,自由的教学方式让学生开始懂得自己的兴趣、爱好、前途和目标。他的学生们甚至于反抗学校的禁令,重新成立基汀曾于该校学生时代参与过的秘密小组——死亡诗社(Dead Poets Society),在校外很远的山洞中探讨诗歌、人生。但不久后,学校发现这个小组,校方对基廷老师教育方法十分反对。
基汀的学生尼尔热爱表演,并在一次演出上大获成功。但他父亲坚决反对,并将他带回家决定第二天让其转学。尼尔极度痛苦却无法倾诉,在当晚自杀了。小组成员之一卡梅隆出卖了他们。校方逼小组成员在声明上签字,将责任推卸与基汀身上,将他开除出学校。在老师要离开学校的时候,学生们站立在桌上,对基汀的背影喊出曾经背诵的诗句"Oh ,captain ,my captain!。"这一幕留存电影史。
《麦田的守望者》中有这么一句:当年轻时,可以为崇高的理想而选择光荣的死,当年长时,可以为崇高的理想而选择卑贱的活。体制自身拥有几乎完美的“自我净化”功能,它倾向于通过同化的手段来维护稳定,使被统治者更容易被统治。当一个人表示出反对时,他变成人群中的“异类”,体制甚至不需要有任何变动,我们会自省处决“异类”。所有在笼子外的人,通常没有死于路途艰难和遥远,死于同类齐心协力的阻挡,“大多数的人都在平静的绝望着”。
教育是什么。我曾有幸遇见改变整个人生的优秀老师,她回答教育是一个过程,你会遗忘你所有的知识,重要的是你想成为什么,一个老师的义务,是帮助自己的学生成为想成为的人,不应该帮学生决定成为怎样的人。另一个同样优秀的老师,她说我想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们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而让你们使它变得更好,因为我们有责任,这是每个人的责任。
当电影结束,你的感动也逐渐消失。你是否依然记得,为何有人愿意承受本无需承受的困难,希望有更多的学生张开双眼,真正看见这个世界,真正了解何为内心想要。我想起学生们在山洞里举着火把摇摇晃晃的读诗,尼尔在自杀之前对自己说“没什么”,想起学生们泪流满面却无力挽留,想起基汀老师站在讲台上,说“你要选择人少的那条路,那有天壤之别。”
从学校走向社会,基汀老师曾经的学生可能依然会变成一样的人,忙碌于家庭和事业,但基汀老师已经升华为一个意向,他代表永不屈服,他是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一部分,有过这样的老师,他们最终不至于成为没有自我面目的人,这种不朽的能量,会一贯而入,震荡整个人生。
“我们读诗,写诗,非为它的美感。我们读诗写诗,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员。而人类充满热情。医药,法律,商业,工程,这些是维生的必需条件,是值得为其付出一生的高贵理想。但是诗,美,浪漫,爱,这是我们生而为人的原因。”
世人要你考取功名,但真诚才是最大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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