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故事 2013
以下都是我从一个尘封的本子里抄下来的——原作者已经遥不可知了——就连这本子也是我在收拾办公室附带的储物间并打开那年代久远的老式写字台右手边上那个上了锁的(怀着某种莫名的好奇心理,我刚好在储藏间中另一个破柜子最上面一层中发现的一串看上去像是备用钥匙之中发现刚好可以打开这个抽屉的这一把!)抽屉中的一堆不知是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而本来想要保存却被遗忘的纸堆里发现了这个有虫蛀痕迹以及几只微小的大约是蛀虫尸体之类的虫子壳杂陈其中的本子。我记得我在“断章残篇”里引用过一些段落,今天因为闷得慌,又抄下来一些,不过还是不完全。而且,由于保存不当,仍然是不完整的。对于这一点,我想既然我都不在意,大家也不会太在意的吧? ------------------------------------------------------------------------------------------------ 扉页上的话——并非夜夜都有梦,但那样的夜晚不在话下。 醒 睡眼迷离时刻,心里就似乎有些模糊的躁点——错!湖水一般平静而又清澈的——醒着——睡不着,轻微的呼吸声,贴在肚皮上指肚中的脉搏在突突地跳,翻个身,熟悉的像是不存在的味道,枕头上——闭着眼。 厌倦了那些故事、那些描述、比喻、韵脚、引用的诗行——这一切——一种波,一场雾霾,一段协奏曲,最珍贵的长镜头,一心只想暂时熄灭所思,关掉。为了睡眠而数数儿是自演自看的最简单的戏剧。。。。。。木地板上的鞋跟儿响 夏夜的某些时候,不拉窗帘会让人觉得凉快一点,这样就会望见一片粉红色的天空。就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必去想她。。。陷入进去,躲藏在布面的被子里,以及包裹着我的皮肤——觉得天花板升高,我在降低。。。。。。 犹如云影,投在草原上,忽明又暗地变幻形状。 是否骗我?——那些恋爱故事——依旧醒着。。。。。。 梦 蓝色封皮,枕旁——她的信,看见墨水笔迹在纸面上微微地散开,像玻璃慢慢结上冰花儿。是这里的地址——并非梦里。暗暗告诉自己不必去看,抓不住——流水一样。要去追随!?边想着,就跳进水里,真爽快啊!全是波光,笑了——水里是夏天的树荫,风让影子跳动。阳光让湿润变成干燥,阳光下少女手臂上的细绒毛,红玉样的嘴唇,黑头发揉碎在波光里。嫩绿背景,绛红色花,飘起衣襟,或是薄纱窗帘——白色的淡紫与柔金......风催着画册翻页的当,蜜蜂正悬在花心——云也正半飘过太阳。空房间,写字台上没有盖笔帽的笔,我是那花瓶里插着的一簇新鲜野花投在墙上的紫色影子,你是花上露水映着的金色闪光,相互衬托,却无关联。。。 换了傍晚,太阳坠下西山,战斗机样的蜻蜓忙着美餐,昏暗的房间。窗前逆光的影——黑而皱的皮肤,白而硬的头发,褐色的老年斑,紧抿着的嘴角,唇内的假牙套与牙床摩擦的声音,缄默的瘦老头,切除了一部分肺而不许再吸烟的手依然放在嘴边——我的总角之交的爷爷,叫我替他寄出一封信——给与他分散多年、久居他乡的朋友。并没有封口,写得是:“我的孙子与他的发小童年那些最美好的时光(午后,空气里满是夏天的植物汁液味道,和着土味儿还有花香,阳光透过树叶洒满院子——还有他们头发上、脸上、胳膊上、腿上、脏了的衣服上。。。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脚下踩着一只皮球,欢快的聊着什么)——而我是见证者,记录者,并以此用来回忆,同时比附你我” 我向小孩一样地跑出去,把信投进信筒。回来的路上,时间倒流,又是午后的阳光与树影,我一点儿也不惊奇,呼吸匀而静,正像当初。 醒 憨且甜的笑,我一定记得住这个梦!这样明天、奥不——甚至现在我就把它写下来,用来对抗那些人的俗套——从第一个比喻抑或夸张开始——以假作真。那么她是谁?填空题?管她呢,我可以不急着给他安上姓名——那么明天我自然会知道,好不容易摆脱掉监视器,不要又来限定——多余的疑问!与此同时,监视器旁边的一间房门就打开来,我认出这是一个地下室的房间,这里有我梦寐以求的无人打扰的安静——“是的,山,你是美丽的,你的西山坡的树林让我高兴。——还有你,花,我对你也满意,你的玫瑰色使我的灵魂快乐。——你,草坪上的青草,你已经高大而强壮,能带来清凉。——还有你,奇特的灌木丛,你会出其不意地刺人,是我们的思绪呈跳跃性。——对你,河,我是那么喜欢,所以我会让人抬着穿过你那弯弯曲曲的水流。”他们全都在我走进这间安静房间之后就从其中仅有的那张漆成黄色的木质旧写字台面上的书本中飘出来。哈哈,你会觉出这些傀儡——好比诗行的注脚,用来迷惑我么?可笑——“乌鸦们宣称,仅仅一只乌鸦就足以摧毁天空。这话无可置疑,但对天空来说它什么也无法证明,因为天空意味着,乌鸦的无能为力。”书总是会心的调到我要读的那页。 梦 没有一丝风,鸱枭间歇的呼唤配合着连绵的虫鸣——我在夜晚的无人旷野奔跑,并不觉得累。一旦停下来,反而觉得伤感,好像被谁落下了一样。深吸一口初夜微凉的空气——望见月牙儿挂在半空。低下头来,想起:月亮的芽是离别的种子长成的,播种在信筒里,能生长出有些细微绿色藤条直连到月牙上去的植物——这植物能结一种奇怪果子,小小圆圆、红红黄黄的很是可爱,不过当它成熟后从枝条上掉将下来,就那么在半空中快速腐败了,落在地上时已成为一颗丑陋的核,月牙的光以及常青藤的影,也正洒在上面,像是野狗吃剩下的骨骸。 偶尔会有一丝风吹过。 惯常的喧闹:节日气氛,空气里散漫些彩色气球,又像鱼在游着。膨胀却脆弱易爆。满眼的花,浮夸,矫揉,笑语欢声,热烈的人群,纵声欢笑,天罗地网似的包围。不可参与,不能触摸,不作停留——否则就是瓦解,正如补色实验,哂笑的所思,惊飞的麻雀,幻象的节日......以情绪命名的王,业已宣判——你这感官骗子! 醒 又不是不去相见?去死吧“人生若只如初见”般的身体里的恰巧喷涌的荷尔蒙——可笑的想法。刚才真好——漂浮状态——现在在哪?安定下来!女性化的想法!却又未必。无边的海,漂流,我稳稳地站着,望去。大陆漂移般的,慢慢远去——很远很远的远去了。怎么不见得是气球爆炸般的飞散?那是梦里?梦里不敢、也不忍——我知道我们终究将要长久的分别,直到在梦里也不再出现为止——我不是为了故意作悲才这么说的。醒时无须掩饰——我知道——这未必比梦里可信。 梦 黄色的灯光,白而迷蒙的雾色镜子,蒸汽浴室,汗珠混在水珠里,吻,瞥见细细的脚踝,呼吸。未长成的小猫新奇地听——什么怪声音?断了尾巴的壁虎趴在一旁坏笑着说:当你意识到这是春梦之时你已不是个孩子。小猫听了则做出一副佯装天真又愤怒的鬼脸,倏地跑开了。独脚的瘸子架着拐踯躅在一片令人生厌的沼泽地旁。 醒 不对不对不对! 好像处在未成形以前——似乎显现,又似未见端倪。絮状物,所思,对某种安静状态的回忆。穿行,既无道路,也无目的。 此种状态中的回忆力是惊人的,但是无逻辑的,混乱的。她说:你是我心中的浮士德!故事是要有互文关系的。那么——你是谁。。。。。。谁又是你? 梦 浮士德错在只爱他自己!因为他也在问:我是谁?要干什么?也正因为此,给了梅菲斯特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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