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光偷走的女孩【七】
被时光偷走的女孩【七】
O君:你别无选择
如果可以,我愿意写出自己的悔恨和悲哀,为大姐,也为我。
前天锐儿妹妹带我去玩4D惊险模拟游戏,说是我在城市呆了这么久,既不读书也不看人,怕是脑子会出毛病,于是就由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妹妹带我去放松还故意选了据说是最惊险的。说实在之前我并没有看过3D电影,大凡身临其境都是听人言说,并不知道其中趣味和欢喜。真的坐在那椅子上,戴上眼镜,车就在山崖深洞里面穿过,车身的抖动,视线的短触,突然冲来的毒蛇,飞刺的利箭,从上而下的眩晕,有下至上的煎熬、、、不能说是不惊险。
锐儿妹妹一面尖叫一面遮住了双眼,右手不安地扯住我的衣袖。而我从始至终没有闭过眼睛,但也习惯性地遇到低矮的石壁便低下了脖子,倒不是我想起“我虽行过死亡的幽谷,却毫好不害怕,因为上帝与我同在”而是在那一刻我想起抵御不了时光的涓生与子君,融逝的爱与恨,印镌的美与残,窜落的轻与重,命定的无知和悲伤,甚至折往的生与死。在被惊吓被渴望被冥想被眩晕的巅峰瞬间,不得不想到人多数时候的恐惧恰恰就是内心的渴望,我竟由衷渴望和锐儿有这般死生与共的体验,竟面目可憎地发现自己可以在一瞬间喜欢上一个刚刚认识的容颜,竟然忽隐忽现地望见锐儿又惊又怕可爱美丽的脸,没有任何道德可以对抗人性。
眼睛原来也是骗人的,似乎只要闭眼了,感到的或许仅仅是椅子的晃动或坠落而已。锐儿问我为什么写那些东西?我在癫狂之中也妄想抓住锐儿的手模糊地答道:文字只是虚空,故事去如逝水,空若荒云,就像你妄图抓住而抓不住的一切,翻过日历的昨天,闪烁的海市蜃楼,分手后的恋人,被风吹碎的肥皂泡泡,包括自己与自己作对的痛彻心肺的爱情,挣过与自己不断争吵的主观和生命无常存在的客观,不过还是与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
O君,圆圈,是我大学的开始,也是起点。
2008年10月16日周四,上历史系新生最欢喜的古代史课,虽是初秋,北方的风却也像个好学的旁听生不住地要挤进门来。我习惯性地坐第一排,习惯性地去关合门,可门还是慢悠悠转而急促地开了,我意识到要发生点什么索性把《史记》丢在地上挡在最下边,回到座位秃顶的克奇先生就笑了,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说注意你很久了,一看是女生,比较成熟的脸和一双安定的眼神,当然还有一个位子的间隔,才知道O君保研了,行管保专门史,历史从头学起。于是我们开始了极其不厚道的同桌生涯,并成为大学第一年最好的朋友和四年对我影响至深的人之一。
那一天,我刚刚读到葛兆光《中国思想史:七世纪前中国的知识、思想与信仰世界》中的第三编第三节《国家意识形态的确立:从《春秋繁露》到《白虎通》》。
话题从背记历史年代表到硕士点分别;从品评一个个现实里老师到张朝阳国美苏宁;从行管专业设置到山师这一腐朽的衙门;从辩论赛社团到大学该走哪一条路;从到底选哪个当导师到克里斯玛威权性政治;从伯林积极消极自由到萨特波伏娃的爱情故事、、、早已经习惯多占一个位子一块儿傻傻地盯着老师的脸,下课了夹杂在人流中一起去买饭,在门口排着队去图书馆,晚了再回去打会儿内线,还没有等到起风,已经把O君设置为人人第一特别好友。而O君早已习惯性教导我应该怎么做不能怎么做,11月23日把电脑交给我一个周,满足了我一个刚刚涉入史料海洋者的新奇。我对O君,有了一种难言的敬畏和不可说的害怕,一种想被她完全了解又不愿坦露其中的飘忽不定,一种先入为主的范畴定义和概念阐释,一种包含人间冷暖的爱与信任;这肯定不是由于四年平均分95.8更不是因为在常人看来比较成功而已。不知道在最初的最初,O君看中我的是坦诚还是胸怀,或是学养;亦不知道她是否有意培养我的思考视野和跋涉方式;更不知道她如何在我眼前一次次给男朋友发短信;反正我在她眼中成为不同于前三年的大学生活动另一种告别与出发,预示一种新的探索和追问,一种新的收入和耕种,全然有别的性格和悄然改变的知识场域。
正如那时我告诉O君胡风和梅志,潘汉年和董慧数十年生死不弃才是我理想中的爱情一样,不能只是看到丧失自由、妻离子散了,真正的夫妻相濡以沫,互为支柱,同一理想:为了人类的自由事业,即使几十年都关在不同的牢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是持久的诗性的浪漫!
O君指给我历史与现实的互融通,学问和生活可调和的生活才可爱。我看到的O君既然浪漫又现实,既诗性又可逻辑化,知道多年后才明白学问的有意思正正是学问的可爱。有时候会为了什么是个案意义什么是共性的存在而争论不休,有时候我读书到半夜灵感突来拍手称快也会短信告知,有时候带我去图书馆一眼就把《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从书架拔出来,有时候她高兴地说远在他乡的男朋友怎么样怎么样,有时候吵架了也会阴沉着脸跟我诉说。我曾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幸福或者牵挂;或者翻看他们在南昌,在白马寺,在郑州,在北京,在济南的照片,暗暗地欣喜。我早习惯叫O君大姐,其实也没大多少,甚至班里人还误以为是我女朋友,我总义正言辞说是我亲人。如果别人保研传说是过度猪的生活,O君却拖着舍友黄姐来听历史课,从不再发言,因为也知道每一种说话都很有道理;忙着各样的考试,还有我看不上的值班。
也总是疑问为啥每次买完饭O君都要回去,孤独地留我一个。直到09年正月初六,她短信说“今天我订婚了”好简单的字却让我十足地失落一阵子,然后又重新更高兴起来。那一天,我刚刚读到顾准《從理想主義到經驗主義》第16章 《一切判断都得自归纳,归纳所得结论都是相对的》。原来她答应男朋友,永远不和别的男孩子一起吃饭。订婚后,他去远了英伦,剩下的日子他们需要用网络来互相安慰。
第二年,我们还是同桌,只是有些时候O君忙着毕业逃小部分课了。那种时候我很难受,身边的位子就空荡荡着,仿佛一场遥远地等待。4月3日,我不用手机了,打内线找宿舍已经没人的她下来聊天,花朵儿刚刚爬上枝头O君只裹着外套站在阳光下,讲我送她看的《道德理想国的覆灭——从卢梭到罗伯斯比尔》,第一次说起我经历的那场爱情故事,直到午间。我问过就那样结婚吗?为了一个企业家和银行家,她坚定地说是。花朵儿就纷纷扬扬下来,泄了满地。
那个春末夏初,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为什么忧伤,除了她。我找了一个现实的借口,可是还是遮不住远方地痛。有一次O君说你就是太看轻了自己,其实你很重要。我觉得如果说知己一个足矣,那在满街的匕首中高歌和狂笑的我就很幸运。那时候,我刚刚跋涉完《通往奴役之路》第十章 为什么最坏者当政。
叔叔来拿过行李,所以走的时候东西并不多。但是我还是故意没去送O君。因为她不会在我生活里面消失,我不习惯没有她。
9月4日O君找我吃饭,点了一大桌子菜,我们望着彼此。在青岛的锁住的十天,从没有出房间,也许她在后悔留在济南的意义,思索着我过去怀疑过的命运。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唯有坚持这学问之路,让学问走进生命;这份爱情,让爱情阐释今生。把记忆的花环丢在昨日的坟头,与一切已知和未知相伴。
后来内线换了还是常常拨打,比如为了《大师之后再无大师》的演讲,比如四级,比如爱情,比如肾结石,还有累。就如同一个不远不近的亲人。元旦我专门去看她,脸上长满了豆豆,人黑了,也瘦了。到1月10号突然O君来看我,在楼下遇见,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我尤其的愤怒,不住地忧伤,什么爱情天老地荒,什么此生山盟海誓,我狠狠地骂过,然后走了。O君才短信说那是新男朋友。
此后,我们不可避免的生疏,我讨厌一切爱情的背叛者,甚至我和她一起约定过此生只属于一人。硕士答辩我突然出现在本部她还很惊讶。更惊讶的是那位,居然在某一刻我们亲昵举动时把我误认为是他的对手,我一不喜欢他讲话的姿态与声调。为此我也和她吵了一架。
盛夏,突然给在实习的我来电话,其实那一次我听得出O君的伤,颤抖,却故意说着我母亲的病情,惹得她一直安慰了我两天,说男孩子大了要怎么样。更奇怪的是,冬天他成了我们的导员,我就问了句,哥留校当老师吗?她说是,他也说是。固执地我依然没有给过他面子,凡是学院开会我都缺席,只听别人耳中他与前任有哪些不同或改进。好像自己不可避免要经历一个尴尬的地步。开春,我为了去省实验中学在城市蜗居着,他们在食堂撞到,我嫉妒那一刻的他们在阳光下的幸福,讨厌他挽着她的手,O君我请我吃饭我两却已经很客套,想尽快地吃完然后逃离。那时,他正考茅海建在未名湖的博士。若不是5月我和他两次深谈,我可能不会了解她的选择,懂她的伤。
其实我也知道,一个25岁的女人很难身边没有一个男人,没有可以牵手或拥抱的对象,到了这个年纪不再考虑到是有没有爱情而是怎么样过日子,和谁才有更安定的生活。很多次日落十分,坐车到本部第一幕就是她和他挽手去山师北街的背影,每一次我都很心酸。她也多次和我解释,他才是可以与之同甘共苦长相厮守的人,抛弃他是她的错,可是距离太远、、、O君也知道我会因为她的背叛而恨她,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后来他追随茅海建去了丽娃河。她也决意去丽娃河陪伴。那个冬天我发生很多意外,还是她在一旁安慰我。和云泉师一起试图说服我。
那时候,我才翻动《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第十章 第四节《个体观念、建立宗教论与‘齐物论”世界观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扬弃一一在无神的现代语境中,什么是道德的起源?》
直到春天,身在老公家的O君告诉我,他在她离开他后的两年多,没有接触过一个女人,回国后,靠自己一手打拼,挣了40万。没有记错的话他比她小一岁,那就是24岁,这个年纪这样的财富并不容易。我问,你后悔吗?可是O君静静地说‘其实听闻到这些我很难过,但我明白,这已经与我无关。我会祝福他。那是我谈的唯一一场最单纯的恋爱’。其实我知道她心里爱的是他,而不是他。
那时候,我已经不读书。
这是要教我打篮球关心我生病的女孩的故事。
在茫茫地雪地中,风吹着两匹爬行的骆驼,载着两个过客,一个一路张扬如狂的要找路的尽头,一个静若止水要找阿廖沙。在路的尽头,她遇到了她的爱情,没有尽头的她最后看到的是一堆衣物和鞋。二十年后,她终于感受到激情生活的耗尽,而她,则疯掉了。朋友们都知道这个故事叫《太阳照常升起》。一个就是O君,一个就是我。
爱略特说:爱就是一种折磨。O君提醒过我,也许我爱上的仅仅是一种只能同享乐不能共患难的想象。我知道我是唱歌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了。然而对于她我还有各样的问题:为什么女人总是比男人狠心?O君说:女人的确都狠心。
女孩子到底该选择什么样的爱情?最后都会归于生活。如果你从生活里来,读完故事,你还是回到生活里去寻求答案吧。
【此处有一千字删节】
O君:你别无选择
如果可以,我愿意写出自己的悔恨和悲哀,为大姐,也为我。
前天锐儿妹妹带我去玩4D惊险模拟游戏,说是我在城市呆了这么久,既不读书也不看人,怕是脑子会出毛病,于是就由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妹妹带我去放松还故意选了据说是最惊险的。说实在之前我并没有看过3D电影,大凡身临其境都是听人言说,并不知道其中趣味和欢喜。真的坐在那椅子上,戴上眼镜,车就在山崖深洞里面穿过,车身的抖动,视线的短触,突然冲来的毒蛇,飞刺的利箭,从上而下的眩晕,有下至上的煎熬、、、不能说是不惊险。
锐儿妹妹一面尖叫一面遮住了双眼,右手不安地扯住我的衣袖。而我从始至终没有闭过眼睛,但也习惯性地遇到低矮的石壁便低下了脖子,倒不是我想起“我虽行过死亡的幽谷,却毫好不害怕,因为上帝与我同在”而是在那一刻我想起抵御不了时光的涓生与子君,融逝的爱与恨,印镌的美与残,窜落的轻与重,命定的无知和悲伤,甚至折往的生与死。在被惊吓被渴望被冥想被眩晕的巅峰瞬间,不得不想到人多数时候的恐惧恰恰就是内心的渴望,我竟由衷渴望和锐儿有这般死生与共的体验,竟面目可憎地发现自己可以在一瞬间喜欢上一个刚刚认识的容颜,竟然忽隐忽现地望见锐儿又惊又怕可爱美丽的脸,没有任何道德可以对抗人性。
眼睛原来也是骗人的,似乎只要闭眼了,感到的或许仅仅是椅子的晃动或坠落而已。锐儿问我为什么写那些东西?我在癫狂之中也妄想抓住锐儿的手模糊地答道:文字只是虚空,故事去如逝水,空若荒云,就像你妄图抓住而抓不住的一切,翻过日历的昨天,闪烁的海市蜃楼,分手后的恋人,被风吹碎的肥皂泡泡,包括自己与自己作对的痛彻心肺的爱情,挣过与自己不断争吵的主观和生命无常存在的客观,不过还是与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
O君,圆圈,是我大学的开始,也是起点。
2008年10月16日周四,上历史系新生最欢喜的古代史课,虽是初秋,北方的风却也像个好学的旁听生不住地要挤进门来。我习惯性地坐第一排,习惯性地去关合门,可门还是慢悠悠转而急促地开了,我意识到要发生点什么索性把《史记》丢在地上挡在最下边,回到座位秃顶的克奇先生就笑了,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说注意你很久了,一看是女生,比较成熟的脸和一双安定的眼神,当然还有一个位子的间隔,才知道O君保研了,行管保专门史,历史从头学起。于是我们开始了极其不厚道的同桌生涯,并成为大学第一年最好的朋友和四年对我影响至深的人之一。
那一天,我刚刚读到葛兆光《中国思想史:七世纪前中国的知识、思想与信仰世界》中的第三编第三节《国家意识形态的确立:从《春秋繁露》到《白虎通》》。
话题从背记历史年代表到硕士点分别;从品评一个个现实里老师到张朝阳国美苏宁;从行管专业设置到山师这一腐朽的衙门;从辩论赛社团到大学该走哪一条路;从到底选哪个当导师到克里斯玛威权性政治;从伯林积极消极自由到萨特波伏娃的爱情故事、、、早已经习惯多占一个位子一块儿傻傻地盯着老师的脸,下课了夹杂在人流中一起去买饭,在门口排着队去图书馆,晚了再回去打会儿内线,还没有等到起风,已经把O君设置为人人第一特别好友。而O君早已习惯性教导我应该怎么做不能怎么做,11月23日把电脑交给我一个周,满足了我一个刚刚涉入史料海洋者的新奇。我对O君,有了一种难言的敬畏和不可说的害怕,一种想被她完全了解又不愿坦露其中的飘忽不定,一种先入为主的范畴定义和概念阐释,一种包含人间冷暖的爱与信任;这肯定不是由于四年平均分95.8更不是因为在常人看来比较成功而已。不知道在最初的最初,O君看中我的是坦诚还是胸怀,或是学养;亦不知道她是否有意培养我的思考视野和跋涉方式;更不知道她如何在我眼前一次次给男朋友发短信;反正我在她眼中成为不同于前三年的大学生活动另一种告别与出发,预示一种新的探索和追问,一种新的收入和耕种,全然有别的性格和悄然改变的知识场域。
正如那时我告诉O君胡风和梅志,潘汉年和董慧数十年生死不弃才是我理想中的爱情一样,不能只是看到丧失自由、妻离子散了,真正的夫妻相濡以沫,互为支柱,同一理想:为了人类的自由事业,即使几十年都关在不同的牢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是持久的诗性的浪漫!
O君指给我历史与现实的互融通,学问和生活可调和的生活才可爱。我看到的O君既然浪漫又现实,既诗性又可逻辑化,知道多年后才明白学问的有意思正正是学问的可爱。有时候会为了什么是个案意义什么是共性的存在而争论不休,有时候我读书到半夜灵感突来拍手称快也会短信告知,有时候带我去图书馆一眼就把《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从书架拔出来,有时候她高兴地说远在他乡的男朋友怎么样怎么样,有时候吵架了也会阴沉着脸跟我诉说。我曾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幸福或者牵挂;或者翻看他们在南昌,在白马寺,在郑州,在北京,在济南的照片,暗暗地欣喜。我早习惯叫O君大姐,其实也没大多少,甚至班里人还误以为是我女朋友,我总义正言辞说是我亲人。如果别人保研传说是过度猪的生活,O君却拖着舍友黄姐来听历史课,从不再发言,因为也知道每一种说话都很有道理;忙着各样的考试,还有我看不上的值班。
也总是疑问为啥每次买完饭O君都要回去,孤独地留我一个。直到09年正月初六,她短信说“今天我订婚了”好简单的字却让我十足地失落一阵子,然后又重新更高兴起来。那一天,我刚刚读到顾准《從理想主義到經驗主義》第16章 《一切判断都得自归纳,归纳所得结论都是相对的》。原来她答应男朋友,永远不和别的男孩子一起吃饭。订婚后,他去远了英伦,剩下的日子他们需要用网络来互相安慰。
第二年,我们还是同桌,只是有些时候O君忙着毕业逃小部分课了。那种时候我很难受,身边的位子就空荡荡着,仿佛一场遥远地等待。4月3日,我不用手机了,打内线找宿舍已经没人的她下来聊天,花朵儿刚刚爬上枝头O君只裹着外套站在阳光下,讲我送她看的《道德理想国的覆灭——从卢梭到罗伯斯比尔》,第一次说起我经历的那场爱情故事,直到午间。我问过就那样结婚吗?为了一个企业家和银行家,她坚定地说是。花朵儿就纷纷扬扬下来,泄了满地。
那个春末夏初,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为什么忧伤,除了她。我找了一个现实的借口,可是还是遮不住远方地痛。有一次O君说你就是太看轻了自己,其实你很重要。我觉得如果说知己一个足矣,那在满街的匕首中高歌和狂笑的我就很幸运。那时候,我刚刚跋涉完《通往奴役之路》第十章 为什么最坏者当政。
叔叔来拿过行李,所以走的时候东西并不多。但是我还是故意没去送O君。因为她不会在我生活里面消失,我不习惯没有她。
9月4日O君找我吃饭,点了一大桌子菜,我们望着彼此。在青岛的锁住的十天,从没有出房间,也许她在后悔留在济南的意义,思索着我过去怀疑过的命运。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唯有坚持这学问之路,让学问走进生命;这份爱情,让爱情阐释今生。把记忆的花环丢在昨日的坟头,与一切已知和未知相伴。
后来内线换了还是常常拨打,比如为了《大师之后再无大师》的演讲,比如四级,比如爱情,比如肾结石,还有累。就如同一个不远不近的亲人。元旦我专门去看她,脸上长满了豆豆,人黑了,也瘦了。到1月10号突然O君来看我,在楼下遇见,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我尤其的愤怒,不住地忧伤,什么爱情天老地荒,什么此生山盟海誓,我狠狠地骂过,然后走了。O君才短信说那是新男朋友。
此后,我们不可避免的生疏,我讨厌一切爱情的背叛者,甚至我和她一起约定过此生只属于一人。硕士答辩我突然出现在本部她还很惊讶。更惊讶的是那位,居然在某一刻我们亲昵举动时把我误认为是他的对手,我一不喜欢他讲话的姿态与声调。为此我也和她吵了一架。
盛夏,突然给在实习的我来电话,其实那一次我听得出O君的伤,颤抖,却故意说着我母亲的病情,惹得她一直安慰了我两天,说男孩子大了要怎么样。更奇怪的是,冬天他成了我们的导员,我就问了句,哥留校当老师吗?她说是,他也说是。固执地我依然没有给过他面子,凡是学院开会我都缺席,只听别人耳中他与前任有哪些不同或改进。好像自己不可避免要经历一个尴尬的地步。开春,我为了去省实验中学在城市蜗居着,他们在食堂撞到,我嫉妒那一刻的他们在阳光下的幸福,讨厌他挽着她的手,O君我请我吃饭我两却已经很客套,想尽快地吃完然后逃离。那时,他正考茅海建在未名湖的博士。若不是5月我和他两次深谈,我可能不会了解她的选择,懂她的伤。
其实我也知道,一个25岁的女人很难身边没有一个男人,没有可以牵手或拥抱的对象,到了这个年纪不再考虑到是有没有爱情而是怎么样过日子,和谁才有更安定的生活。很多次日落十分,坐车到本部第一幕就是她和他挽手去山师北街的背影,每一次我都很心酸。她也多次和我解释,他才是可以与之同甘共苦长相厮守的人,抛弃他是她的错,可是距离太远、、、O君也知道我会因为她的背叛而恨她,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后来他追随茅海建去了丽娃河。她也决意去丽娃河陪伴。那个冬天我发生很多意外,还是她在一旁安慰我。和云泉师一起试图说服我。
那时候,我才翻动《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第十章 第四节《个体观念、建立宗教论与‘齐物论”世界观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扬弃一一在无神的现代语境中,什么是道德的起源?》
直到春天,身在老公家的O君告诉我,他在她离开他后的两年多,没有接触过一个女人,回国后,靠自己一手打拼,挣了40万。没有记错的话他比她小一岁,那就是24岁,这个年纪这样的财富并不容易。我问,你后悔吗?可是O君静静地说‘其实听闻到这些我很难过,但我明白,这已经与我无关。我会祝福他。那是我谈的唯一一场最单纯的恋爱’。其实我知道她心里爱的是他,而不是他。
那时候,我已经不读书。
这是要教我打篮球关心我生病的女孩的故事。
在茫茫地雪地中,风吹着两匹爬行的骆驼,载着两个过客,一个一路张扬如狂的要找路的尽头,一个静若止水要找阿廖沙。在路的尽头,她遇到了她的爱情,没有尽头的她最后看到的是一堆衣物和鞋。二十年后,她终于感受到激情生活的耗尽,而她,则疯掉了。朋友们都知道这个故事叫《太阳照常升起》。一个就是O君,一个就是我。
爱略特说:爱就是一种折磨。O君提醒过我,也许我爱上的仅仅是一种只能同享乐不能共患难的想象。我知道我是唱歌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了。然而对于她我还有各样的问题:为什么女人总是比男人狠心?O君说:女人的确都狠心。
女孩子到底该选择什么样的爱情?最后都会归于生活。如果你从生活里来,读完故事,你还是回到生活里去寻求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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