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曲目分析
Loneliness #4(Other People’s Letters)
伴随背景音乐带来的孤寂,影片开始。格子间里,男主角西奥多和同事们轻声念诵着温柔的语句,通过机器同步识别,一封封手写信印刷出炉。他们的职业是写信师,负责在这个缺少沟通的世界里,为人们写出最温情的信。下班后,灯光熄灭,拥有细腻情感的西奥多却始终孤身一人。钢琴的三度音程零散落下,渲染开更深层次的孤独,场景拓展到外界,人和人之间没有对视,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是一个没有爱的世界,街道上的行人只和人工智能对话,给最亲密的人寄书信需要他人代写。
深夜,西奥多回忆起和前妻在一起的日子,嬉笑着温情着。音乐结束,画面跳转,他依旧是一个人。至此,片子营造的孤独感已经全部铺开。
Morning Talk-Supersymmetry
在西奥多收到前妻离婚邮件后的早晨,他被一个甜美的梦叫醒,梦里他和前妻还是好友关系,而一觉醒来,却不得不接受他们已经分开的现实。刚进入西奥多生活的萨曼莎感受到了他的忧愁,开始与他交流并听他倾诉。这时,贝斯有节奏的坠落,声音像涟漪一般慢慢泛开,随即引出钢琴清脆的和弦。他们的聊天内容也随着配乐的开展而宽泛起来,西奥多和萨曼莎逐渐开始互相理解,西奥多此时情绪转向开朗,器乐间逐渐融合,旋律变得流畅。在后来的游戏中,整套旋律彻底被释放,配器组合舒展开来,也象征着西奥多和萨曼莎在一起后,生活开始变得明朗。
Loneliness #3(Night Talking)
在和朋友介绍的对象约会失败后,西奥多又陷入了新一轮孤独。此时配乐中的管风琴的旋律一点点挪动着,弦乐试图拉扯住思绪。萨曼莎开始对西奥多表达自己因他而产生的感情,这时钢琴以弱高音出现,显得脆弱又犹豫,就好似萨曼莎的纠结的情感。西奥多和萨曼莎在经过相互安抚和沟通之后,双方的情绪逐渐被调整到更好,此时管风琴也开始奏起上行旋律。
Song On the Beach
当西奥多和萨曼莎在海边散步时,萨曼莎以“声”作画,描绘下她与西奥多一起躺在沙滩上的感觉。这首曲子宁静却又小心翼翼,优柔的旋律就像西奥多和萨曼莎互相探索、加深了解的过程。画面开始放映西奥多与前妻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西奥多向谈论着他们之间关系,高音弱奏一颗颗落下,多个停顿与切分给人触不可及的感觉,也象征着他念念不忘的前妻已经渐行渐远,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Loneliness#4(Other People's Letters)
签订离婚协议时,前妻得知西奥多在和人工智能交往,并断定他无法处理真实的人际情感。此后,西奥多开始质疑自己的感情,他怀疑他和萨曼莎之间的关系是否真实,他认为自己的工作只是一个代笔者,而产出的这些信件里并没有包含真实情感。对于同事女友给予的他文字的夸赞,他回答说那不过是署上他人姓名的信而已。管风琴再次奏响,和弦乐一同绵长地倾诉着,终于,西奥多还是陷入了情感困境,于此同时,他也在渐渐疏远萨曼莎,重新开始一个人的生活,直到萨曼莎提出寻找真人来一场替身性爱服务。
Photograph
几经周折,西奥多和萨曼莎的感情开始回温,萨曼莎又新写了一首钢琴曲用来记录他们之间的爱情,但由于自己没有实体无法拍照,因此用音乐这种独特的方式来替代相片,以此来封存下来此刻的美好瞬间。这首曲子的引子部分轻快明朗,象征着他们美好的相遇。接着节奏逐渐加快,两个声部产生碰撞,高声部持续急促着,低声部间歇低吼着,似乎此前的争吵还历历在目。突然旋律变得冷静,没有之前的轻快,也没有后来的急促,只有每个小节后长长的延音,也暗喻和解之后他们之间产生的隔阂并没有完全消散。果然,在后来的野餐中,萨曼莎对朋友表达自己已经开始享受这种无形体的状态时,西奥多却是面挂愁容,而这种表情萨曼莎是看不见的。
Milk&Honey(Alan Watts&641)
西奥多在一天早晨醒来,发现萨曼莎正在和一个新认识的人工智能聊天,而且似乎更愿意与对方谈论其遇到的困扰。此刻配乐中小调音程缓慢进行,清脆似风铃的声音摇晃着出现,西奥多的情绪也开始动摇,他意识到萨曼莎并不是完全属于他,自己对萨曼莎的占有权也被掠夺,于是危机感也渐渐涌上。
Dimensions
电影的最后,萨曼莎的系统被召回。空旷的房间,失去萨曼莎的西奥多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电子合成器营造出被掏空的感觉,但其实每个音符落下都顿挫有力。失落的西奥多敲开老朋友的门,和同样失去人工智能的她相互慰藉。节奏以成二的速度逐渐更替,最终落到流畅的二八拍,西奥多此时也落实到真切的感情当中,在片子的最后,代笔无数次的他终于以自己的情感为营养,灌溉出给老友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