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太深的后果——小议爱森斯坦去宣传化的大作
爱森斯坦(Eisenstein,Sergey)在人生的末尾拍出的力作,本是接受斯.大,.林的一项政治任务。
斯.大,.林想让他拍一部反映沙皇残暴的政治宣教片,但随着爱氏学习的深入,以及1942年片厂搬迁至阿拉木图,他有时间做深刻的反思。
E最终把这部影片拍成了兼有自传性质、领袖传记和解释俄罗斯历史等多重任务的影片,这是斯.大,.林始料不及的。西方也把这部作品当成描写极权的分析样本。👑
这部电影里有两个核心词汇:boyar和oprichniki,前者是沙皇时代的特权贵族,有人说就是杜马;后者可译为特辖军,是一只特务武装。
先着重谈后者,他们戴黑帽、着黑衣、骑乘黑马🕋,专司侦查可能的反叛,他们可以不经审判就处刑、放逐、处决嫌犯(特别是针对贵族)。属于一种保卫皇室的禁卫集团,类似于中国的东厂西厂。这样一只特务骑兵初仅有1000人,后逐渐扩编到6000人。特辖军在伊凡四世的指挥下,血腥地镇压了诺夫哥罗德的"叛乱",并肃清了所有的boyar。平时他们欺压良善、扰民、制造冤狱,这也成就了伊凡四世的「恐怖」之名。 整个两部《伊凡雷帝》可以简单概括成从倚重boyar到倚重oprichniki,建立恐怖的特辖统治的过程。集权可以用来肃清异议分子,造成前所未有的高效率,俄罗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和广大领土,而众多的boyar,乃至沙皇身边的亲族,却遭到了血腥的镇压。这种发生在16世纪的矛盾性与斯.大,.林时代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沙皇与“沙皇”是必要的邪恶。 爱森斯坦赋予此片以心理深度,这远远超出了斯.大,.林心中简单刻板的暴君形象的预期。Sergey在第二部的开头插播了一段伊凡的童年,说的是boyars毒死了他的妈妈,并一手遮天地干政,甫成少年的伊凡下令逮捕他们。这是日后成为恐怖伊凡所有行为的心理范型。自小失怙,心中充满孤独,渴望权力带给他的安全感,并不惜牺牲自己最亲近的人,做事充满冒险性,容不得异见。Sergey、Joseph和Ivan都有类似的心理型。
对于谢尔盖来说,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人民艺术家,只有沙皇的爪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