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演是谁?影片魅力的明證之一,是叫人產生急慾認識下蛋母雞的衝動。IMDB上显示,写过两个本子,然后則僅导了这么两部片子。中间時隔七年。七年。此人在做什么?只磨一劍,而出手路数不明,招式不凡。翻看其首部作品《chopper》的剧情提要,发现前后作品间似有一脉相承的母题:少年英雄梦的狂,乱,慌。
《刺杀神枪侠》,诗性。沉静。悲伤。
敛潜的抒情段落,徐缓平滑的细腻叙事。
画面干净,戏却很满。人物开口则必有火花碰击。不说话的地方全都是内心戏。旁白的设置,保证每个人物有最精炼的台词。而旁白本身,已经提炼得有诗情。
Jesse,与其说被刺杀,不如说是假他人之手的自杀——也不过是聆取宿命的声音,而后顺从,主动择一安息日求死。正如他向刺杀者赠一把漂亮手枪,说:“对我而言,我自己成了问题所在”——仿佛请那行刺者帮助他解决困局。正如他破天荒自己卸下腰间枪套,把坦荡的背部出示给对手,沉默等待枪上膛的栓响。
可见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像他,对生命那么警惕,对死亡那么尊重,对天意那么通晓,对命运那么自知与配合,对卑懦那么嫉恨、又那么怜悯成全。
而对行刺者bob来说,他一向有个无限卑小,而又被自己无限放大的,以至自己也无以面对的,虚矫的自我。——对他而言,他自己成了问题之所在。
刺杀,不过是向Jesse,向这个世界屡次求欢未遂后,一次爽到巅的自慰。以及往往爽过之后,那随之而来的寂寥虚空、狼狈羞惭。虽悔恨,不能自已。虽不能自已,却深知将把悔恨无尽循环——他在一场场根据刺杀事件自编自演的戏剧中,700多次的重复,重温那段时间的种种,细节来回反刍,以期帮助自己再次找回幻觉中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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