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作品对人想象力的激发,最大化的实现在模糊的所指当中
We Are One: A Global Film Festival 05/31-06/07
疫情下特殊的国际电影节展映方式,倒是意外的放低了电影节一贯(尤其是在中国)不亲民的姿态,最先看的dreamworks三部动画小短片,这部是最喜欢的。
没有具体的语言性的旁白,两个小主角小兔子(如果不搜索的话我都不知道这是兔耳袋狸)和小鸟的生物特征与我们熟悉的现代小动物有一些出入。加之他们所处的环境除了能看出来是沙漠,亦没有任何明确可以定位的地标景致。所以整个故事的背景设置让观众能完全和现实世界剥离开,我个人很喜欢这一类与现实很远的作品的原因是,他们的无具体所指,和什么都没有说明白的原始混沌状态,恰恰给了我们很大的想象空间。所以,我男朋友第二天和我说,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都是各种生物,各种奇异的事件。就是,这种刺激可能是很微妙的点亮了我们大脑皮层的神经元,刺激了那些封存在我们下意识里面的潜力。
另外,也许是有点过分解读了吧,但我个人会很喜欢这种不把某种动物的典型化特征,强硬地灌输给动物角色的手法。这样说可能有点抽象,也可能是我个人心理学背景总让我看什么事情都带着一点人类认知模块的分析习惯。举例来说,很多迪士尼和皮克斯主流动画片,里面的动物角色,老鼠、兔子、狐狸的,你看到他们,就发现其实他们选用这个动物来表达这个角色,是想要借用这种动物广为人知的一些特点来快速的传递信息的,比如狐狸会脸谱化的聪明狡猾,考拉就是很慢很懒。当然,这种方式也可以很生动很可爱的。
但我更喜欢这部动画片的感觉是,其实兔耳朵狸和那只小鸟,也完全可以是另外别的生物,创作者只是借用他们可爱的但是模糊具体生物特性的外形,来讲故事而已。这样,这里的兔耳朵狸就真的只是他自己,他不是任何一种生物族群的高度典型抽象。他就是自己,我觉得这倒是很好的,仿佛是敲击了一下我作为人类的一种固有的认知局限。我们可能可以理解说不要去脸谱化和过分简单化地去对他人下判断。每一个人,在是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地方,哪一个性别的人之前,他都先是他自己,他有每一个个人的自我个体的独特性。但我们很少去想说,我们看动物、植物,其实我们真的通常只能够先用一个大的生物类别的共性去理解。
但如果可以跳出这种思维的惰性和陷阱,偶尔跳出去看说,如果我看到那只兔子或者鸟,我可以先回避直觉,不用生物大类相关的关联特征去看他,我们是不是经常可以看到更有想象力的世界。这也是我总觉得儿童认识的迷人之处吧。成人世界里的有所指和框架,在他们那里全都被拆解扔掉,留下一堆想象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