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经》影评 薛礼 传媒学院

电影《女儿经》几乎集合了明星公司所有的大牌明星、导演、编剧，在1934年底上映，是为抢得贺岁档的票房。它传统上被认为是左翼电影，但所谓左翼电影，其内部也是多姿多样的，或者说庞杂的。它们并不一定在影片的意识形态取向上都符合当时的左翼思潮，有的只是因为编剧或者导演是中共地下党员，于是他们的影片也被算入左翼影片。左翼电影运动是杰出的电影革新运动，这样说是无疑义的，因为当时电影界的先锋派几乎都是左倾的。政治观点不论，他们的影片在技巧和理念上都要比对手好上一截。 《女儿经》采用的是十日谈式的结构，久别重逢的几个女校同学各自讲了自己十年来的经历。但到底每个小故事是谁拍的，字幕却没有表明，现有资料也难以找到。这也成就了一个乐趣，看的时候可以根据各个故事的叙事风格或者镜头特点猜一猜，到底谁拍了哪一部分。 八段故事，有三段是别人转述，有五段当事人自己口述。这里的区别是，当自己口述时，画面切到她回忆的内容，于是口述的画外音消失，故事按照画面的逻辑继续下去；当别人转述时，除了画面切到被转述的故事之外，画外音并没有消失，不但没有消失，而且很密集，并且还是全知视角的叙事。这种不间断的全知视角画外音在现在的影片中已经很难觅到了。这种画外音和画面配合得天衣无缝，但是就画面本身来说，它也保留了自己的逻辑，没有完全随着画外音走。这让我想起了日本早期默片的“辩士”制度，辩士是银幕之下的一个解说员，他滔滔不绝，用自己的话来解释画面的发展，但是他的话也是有自己的逻辑，并不完全随着画面走，而是和画面形成争鸣之势。画外音与画面，既要都有自己的内部逻辑，更要相互配合相互发明，这种试验在以后的电影史中是不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