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隐喻 或 一个外乡人迷失于血咒的故事
我周围的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陷入过一种迷思一个误区,觉得日本人做事太一根筋,为了不顾此失彼,他们往往宁愿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工匠人”。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我们狭隘,日本人“死板”并非空穴来风,去日本旅游一两次,大多数人都会发现日本人做事太过一板一眼,补钱不会灵活的找零、行走必按照规定的路线方向、垃圾分类夸张到令人发指……所以很多人说日本这个国家是处女座的天堂,并非是没有根由的(这里不是黑处女座哈,本人就是处女座,滑稽.jpg)。
接触《血源诅咒》后,我又去翻了翻宫崎英高的过往作品,于是可以决绝肯定地说,日本人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么一回事,并不是所有日本人都“傻得可爱”,上文的一切都是刻板印象,这么一个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而不死、老脸厚皮、老物可憎的东洋老贼,与憨厚耿直更是没有一丝丝联系的。
不过说真的,我更愿意夸奖宫崎老贼,魂系列虽然玩得比较少,但宫崎英高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作为一个游戏项目的制作人,不仅要能够带领这个团队稳步前进,还要在文学世界观、系统玩法、审美、程序等领域有自己的积累和有别于人的见解,最难的是还要有拍板决策的魄力。相当于要一个人语数外、理化生、政史地各方面即便不是精通也要能够一定程度的熟悉,这不是跟日本人的种群天赋背道而驰吗?
单说《血源》世界观设定这一块,就是相当复杂的,需要丰富的文学、美学、历史学、宗教神学、哲学等知识储备,当然游戏的高逼格也正由于此。展开来说,《血源》对这些学科领域的探索与书写以及后面勾勒出的一个隐晦的世界背景,让它成为了15至16年度最成功的游戏之一,然而这也限制了它对于人物命运与情感的深度挖掘,成为了一大遗憾,当然不是说没有,只是比起《巫师3》这样的催泪喷血杰作,《血源》的情感内容就显得单薄了许多。
曾经在知乎上回答过一个关于奇幻设定的问题(没得几个赞,泪目.jpg),当时就谈到,但凡是人类的艺术创作,都离不开人类已有的文化基础,设定不是空想,深厚的文化源流为最优质的艺术提供给养。《血源》的世界观也如出一辙,它的整个世界以维多利亚时代为人文背景,哥特式建筑作为基础形制,明显骨骼感和尖拱顶,层层叠叠,鳞次栉比,应和了神秘阴森的时代特征(与《黑魂》比较,可以看到《黑魂》中主要是拜占庭式或罗曼式建筑的穹窿顶建筑)。工业革命导致科技与信仰开始猛烈交织不断碰撞,火器的出现,又让黑铁与赤焰彼此作用,新的化学反应产生了新的文明蒙昧,打破传统而又带着初生之神秘的社会形态,令《血源》的世界观新奇无比,让人遐思神往。在游戏的过程中,宫崎老贼这些绝妙的取舍,无疑体现了他心目中对神秘文化的认知和重构,于是他得以在玩家眼前拉开帷幕,奉献出一件极为精湛的艺术品,可谓机关算尽、用心叵测,哼。
一、 黑暗华丽的世界设定
血液与循环系统,对于古时的人来说,有着特别的吸引力,人们相信,猩红的血液与生命活性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古希腊希波克拉底对于人的气质进行了看似有道理但实际较为粗暴的分类,他认为包括血液在内的四种液体,通过不同配比决定了一个人的气质。进入中世纪以后,医学的发展与化学相似,因神秘主义而走入了某种邪性的领域,如同炼金术,医学的怪象也开始蔚然丛生,放血疗法就是一例,当然这种古老医学手段早已存在,只是在中世纪的欧洲,又浓墨重彩地登上了主流舞台。《冰与火之歌》中,恐怖堡领主卢斯·波顿,就通过水蛭吸食自身血液达到放血的目的,他的说辞与中世纪的西方人毫无二致,都是为了排空血液里的污秽,保持长寿与健康。
《血源》不仅借鉴了放血疗法这种神秘医学手段,更将其内含拓展得更广,并使之成为游戏世界观的核心逻辑之一。血疗对于亚楠居民来说,无疑是维持健康生命的重要方式,健康人的血液,具备某种治愈的力量。接受血疗,在这片土地上再正常不过,而这种诡异的疗法也制造了游戏中另一个核心逻辑——梦境。
所谓梦境,在《血源》中有非常独特的涵义,它是各种神创造的特殊的空间,作为游戏玩家,至始至终都在各个神创的梦境中穿梭,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醒来。格曼的旧工厂、亚楠及旧亚楠、未见之村亚哈古尔、DLC中的渔村等等,都是梦境,也就是某段时间线上现实场景的投射。神在这些梦境中作壁上观,同时又引导控制着梦境中的人类,寻找着神子降临的机会,而愚昧短视的人类一无所知。
这里又牵扯出第三个《血源》的核心逻辑——灵视。正是因为人类的短视,在堆叠的梦境中,人类是无法看到更高的存在的,就如同我们的世界中,低维生物无法看到高维生物的存在。而在《血源》里,提高灵视,所见的世界自然不同。“眼睛”成为了最具符号化的象征,眼睛越多,智慧就越多,能够“看到”的世界就越丰富,甚至可以洞悉神明的存在。
于是一条清晰的逻辑线就展现出来了:玩家通过血疗进入了某个神创造的梦境,在梦境中不断的获得灵视的提升,获取了令普通人无法接受的智慧,洞悉了这个宇宙的真谛,之后就是三种选择的结局。
可以看到《血源》的这条逻辑内核加上覆盖于表层的文化外衣,让它的世界观如此丰满,其原创的新颖性是近几年少有的,而对于这种黑暗哥特风的巧妙运用,也让整个游戏充满了未知的生命力,令人欲罢不能。
二、 蒙昧晦涩的神格构建
除了以维多利亚时代的文化背景为依托,《血源》还大量借鉴了克苏鲁神话的设定内容,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对于神格的构建。这一块的内容,相较于长期接受天启宗教熏陶的西方人来说,宫崎老贼这个日本人反而更能领会多神信仰的文化源流。
我们熟知天启宗教(又称亚伯拉罕诸教)中的上帝(雅威、安拉、耶和华)是至高无上而又唯我独尊的神,后期的教义演变过程中,为了强化这一点,避免信仰的分散,许多讲述具名天使的经典都被定义为伪经,上帝的权威更加独一。这对于东方世界的人来说有些不可理解,在佛教中信仰不仅不需要专一,至高神释迦摩尼还会存在寂灭与接任;道教教主三清的香火绝不会比财神或魁星的香火更旺;日本神道教从“万物有灵”到“神佛习合”,更是圆融地将宗教世俗化到了一种诡异的折衷妥协。
宫崎老贼的多神信仰观念本身就受东方传统影响,而日本的多神信仰更是历经时代流变。复杂的神位,错综的神格,为克苏鲁神话的另类萌发提供了精神土壤。神佛既统一又背离、既合作又斗争、既互哺又倾轧,构成了《血源》中众神的形态,而众神们一不能无穷不朽,二不能手眼通天,三不能超脱物外的人格化设定,更让这群神脱离了“上帝”的桎梏,成就了东方神系中的“万物有灵”。
《血源》中有一个看似清楚其实说了半天等于没说的说明,“神都是要失去神子的,然后渴望着他们的替代品。”而人类似乎就是助其寻找或者成为替代品的关键,于是这些神开始通过不同的手段来引诱控制人类。最主要的神有一下几个:
月神:他的梦境应该就是格曼的工厂,进入这个梦境的方法似乎就是通过点灯(其实玩家在游戏中死亡也会进入这个梦境,不过这不符合设定)。格曼就是月神的代理人,获得了月神的“第三脐带”,这条又被成为“眼之索”的脐带是神给予人类接近神智慧的物件,拥有脐带的人其灵视会噌噌噌的猛涨。月神通过控制教会猎人这个组织,不断猎杀其他梦境中兽化的人类,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阻止了别的神寻找或者培养优质的人类代理人。从前两个结局来看,月神无疑是比较成功的神。
梅高:以及梅高的奶妈。这是非常重要的两个神,梅高的奶妈应该就是守护梅高降临的神,整个猎人梦境应该都源于梅高的奶妈,而曼西斯梦魇则是由梅高创造。在苏美鲁迷宫中发现的那个巨眼大脑古神,我猜测这个就是梅高的原型,治愈教会因他的血而发明了血疗,也因此进入猎人梦境而兽化,曼西斯教派又致力于让梅高重生。其中,治愈教会的劳伦斯和曼西斯成为了他们的两个人类代理人。然而,可惜的是他们不能完全控制这两个代理人,反而受制于他们,不管是复活还是重生,似乎都被治愈教会和曼西斯学派所控制,当然最终的结果是治愈教会也被其力量反噬。
埃波利耶塔:(也叫伊碧塔丝)宇宙之女埃玻莉耶塔是被治愈教会的另一个分支圣歌团召唤的神。她降临之后,将自己的第三脐带给了一名人类女性,也就是后来杀了女医生约瑟夫卡并取而代之的人。作为宇宙之女的代理人,她开始寻觅人类,并通过埃波利耶塔的血液将人类改造成神圣使者(大头娃娃、ET),这种方式比起治愈教会因梅高的血造成人类兽化更加直接。
科斯:以及科斯的孤儿。DLC老猎人中的科斯应该是来自于大海的神明,她以某种方式孕育了自己的神子,并几乎成功,但是格曼、玛丽亚,甚至可能包括路德维希受命屠杀或捕获科斯(恐怕就是受月神或者治愈教会之命)。最后他们顺利地捕获了或者杀害了孤儿,然而几人却因此做出了不同的反应,格曼回到了月神身边继续受其指派;路德维希因愚忠而疯狂最终兽化;玛丽亚深感悔恨(为孤儿垒了座小坟、将武器洛阳弃置井内)终身守护星辰钟塔及背后的渔村。可见至少玛丽亚应该是不知道科斯怀孕生子的,而自己的使命是如此残酷的,悲恸的科斯孤儿立下诅咒并创建了自己的梦境——渔村,所有居民都被鱼人化,当梦魇被屠后,孤儿也魂归大海了。
欧顿:又翻译成亚丹。无形无体唯有声音的一个神,欧顿的能力未知,存在感又暴强,与该隐赫斯特的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欧顿的代理人应该就是小教堂里的那个红衣老人,他通过礼貌的话语让玩家将镇上的居民带到小教堂,看似为了帮助他们,实际上是为欧顿寻找神子降临的媒介。欧顿以拥有污秽之血的妓女作为载体而没有选择治愈教会的修女,可见欧顿有意识避让开那些与梅高有关系的人,随之欧顿的脐带也因神子的诞生而被玩家获得,另外,游戏中描述的血族所拥有的污秽之血,在欧顿看来却是极品血质。
其他类神的存在:亚弥达拉应该是众神的仆从,属于比较低级的神使;愚笨蜘蛛罗姆,恐怕是威廉大师异化后的形态,在拜尔金沃斯学院常年的研究积累后,威廉教长已经拥有了极高的灵视,近乎于古神的智慧让他脱离了人类的序列,成为了类神的存在。恐怕威廉教长与宇宙之女以及圣歌团也有某些联系,埃波利耶塔给假约瑟夫卡的脐带上记载了威廉教长意图用它打通人神之间的藩篱,而她身后也有罗姆的雕像(也可能是尸首),埃波利耶塔恐怕是借助罗姆来阻止血月降临梅高重生,当然客观上也阻止了欧顿的重生。
三、 支离破碎的剧情演绎
《血源》继承了《黑魂》系列碎片化的叙事方式,让玩家摸不着头脑,只能靠散乱的剧情和晦涩的物品描述来猜测。这种模式看似折磨玩家(其实也真的是在折磨玩家,宫崎老贼,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算了我一定要讲),实质上创造了一种新的体验乐趣,就像《红楼梦》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于是涌现出一大批喜欢探轶红楼的读者。同理,很多玩家开始探轶《血源》背后的故事,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就简单说说我自己的认识,若有不同意见欢迎探讨。
从前,在一个叫做苏美鲁的人类国度,国民在修建地下迷宫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古老的神祇。苏美鲁的先民通过某种方式(极有可能就是原始的血疗)与古神建立了联系,并因此获得了更高的智慧,随之又构筑了强大的文明,古神也通过或是意图通过苏美鲁的女王来完成自己的重生,然而神的力量毕竟不是人类可以驾驭的,一场未知的灾难降临之后,苏美鲁消失在了历史的烟尘之中。
然而这个古神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寻猎,他就是梅高。
许多年后,在亚楠地区,威廉大师创建了拜尔金沃斯学院,在对未知智慧的探索过程中,不知是学院发现了梅高,还是梅高故意让学院发现了它。但是此时的梅高已经衰老不堪,神体腐坏,生命进入晚期,唯剩残朽的躯体(巨眼大脑),尽管如此威廉还是发现了人类的智慧还太浅薄,在灵视不足的情况下过度与古神接触会陷入疯狂,于是赶紧叫停了研究。
然而他的同侪们却并不想放弃,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劳伦斯。劳伦斯与威廉分道扬镳后立即建立了治愈教会(从DLC的内容来看,也有可能治愈教会早就是拜尔金沃斯学院的研究分支之一,只不过是由劳伦斯直接把控),他成为了第一任大主教,治愈教会以注射古神梅高的血作为媒介,来建立与他的联系,并发现古神之血能够带来治愈并进入神之梦境的奇效。劳伦斯不惜以当地居民为试验品,结果是居民纷纷异化成为野兽,为掩盖教会的罪行,劳伦斯又建立了教会猎人这一组织,在梦境中消灭兽化的人类,隐藏教会的真实目的,格曼、路德维希和玛丽亚成为了最早的猎人(格曼、玛丽亚作为猎人甚至早于教会的成立)。
随着教会的野蛮发展,一部分教众严格按照治愈教会的教仪行事如劳伦斯的继任者阿梅利亚主教,另一些教众则开始不满于劳伦斯的克制与缓慢,希望通过更加直接快速的手段加深与神的交流,甚至攫取神的力量,其中曼西斯学派最为突出。在行迹暴露之后,可能教会驱逐了曼西斯及其追随者,而学派也劫走了只剩残躯的梅高,后来在未见之村亚哈古尔,曼西斯学派开始通过劫持人类制造他们心目中的古神,当然我猜测他们更多是希望重建梅高的躯体。
而曼西斯学派的种种行动并非白做功,他们发现了某种让梅高重生的办法,或许是从梅高的奶妈处得知也未可知,总之就是在血月降临之时,梅高便会迎来新生,正因为这种联系,梅高重生的时候,才会出现他的前任载体苏美鲁女王。
然而血月终究没能降临,杀戮之夜只能循环往复……
这要回到前面剧情的另一条线。劳伦斯离开后,威廉教长和他剩余的追随者并没有放弃对神研究,在某个偶然的情况下,来自宇宙的神秘力量与他们建立了联系,一个新的古神出现在他们眼前,她就是宇宙之女埃波利耶塔。她将自己的智慧赐予了威廉及拜尔金沃斯学院的学生,并建立了一个新的组织——圣歌团,通过与埃波利耶塔的神交,威廉大师的灵视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追寻她智慧的过程中大师异化成了一只名为愚笨罗姆的蜘蛛,并获得了时间回溯的能力,当然也可能罗姆本身就是宇宙之女的跟班,只是最终与威廉大师同化了。
圣歌团一方面通过将人类转化成天庭使者的方式为宇宙之女寻找诞下神子的媒介,一方面不断回溯时间,让血月无法降临,从而阻止梅高的重生。这之中有一个插曲,无形之神欧顿也在默默地寻找他的媒介,巧的是他也需要在血月当日完成重生,如果埃波利耶塔知晓这件事,可能也是她一石二鸟的做法。通过眷族的分类,我们可以看到但凡与埃波利耶塔有关系的都是眷族,所以教学楼里的那些异化的学霸怪物,DLC里的失败者恐怕就是圣歌团后期的杰作。
或许威廉大师仍然保持着某种理性,他看透了人类与神之间的这种荒唐的关系,人类的渺小永远无法驾驭神的智慧,才会在露台指引玩家消灭罗姆让血月降临,最终阻止这些神的诞生。总之就是在玩家的努力下,这些个神降临于世的行为都没能够得逞,梅高、欧顿、埃波利耶塔纷纷倒台,还对玩家贡献出了自己的第三脐带。
时间继续跳回到另外一条线,也就是DLC老猎人的内容,同样支离破碎的剧情,却极大的勾连起了前后逻辑,还原了部分清晰的故事线。血疗盛行之后,兽化的情况不断严重,“猎人”这一角色也应运而生,其中格曼就是最早的猎人。当时不知是拜尔金沃斯学院还是治愈教会(或者说当时治愈教会就分属于学院),收到了一个重要线报,一位古神出现在一座小渔村,格曼及玛丽亚等人奉命去捕获她。然而古神科斯在分娩(或者说转生)过程中意外死去,她的尸骸被冲到了岸边,新生儿因失去母体滋养虚弱不堪,格曼等人残酷的谋杀了孤儿(也有可能捕获回去,死在了拜尔金沃斯学院),并把尸首带回了学院研究,作为古神科斯的孤儿立下了诅咒,并创造了自己的梦境,灵体(那个黑影)也留在了岸边。
拜尔金沃斯(或者当时还隶属于学院的治愈教会)的研究人员从孤儿的遗体中发现了“寄生虫”,并通过这种寄生虫感染人类,从而研究如何与古神连结,甚至造神。当时,作为猎人的玛丽亚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虽然自己是污秽之血族,却最厌恶不公正的杀戮,在与格曼屠杀孤儿后,她非常悔恨,为孤儿垒起了一座小小的坟,时常去献上一束明树花;同时她也将自己的双刃洛阳弃置深井,悉心照料着星辰钟塔里被“寄生”的病患,当然这一切都无补于事。最终玛丽亚选择自我了断,钟塔里的棺椁应该就是玛丽亚的。
格曼作为第一名猎人,不知何时被月神迷惑,成为了月神的人类代理人,也得到了月神的脐带,只是他并没有像威廉一样意图使用脐带获取灵视,而是将其收藏在现实的旧工厂中。之后他也离开了学院,隐居于在工厂的梦境,引导他(或月神)认为有价值的异乡猎人,以屠灭兽化人的借口,阻止其他古神产子,同时寻找让月神诞下神子的方法。格曼对玛丽亚这位女学生一直有着某种羁绊,所以他创造了与玛利亚一模一样的人偶来服侍他,以至于连人偶都拥有了玛丽亚某些破碎模糊的记忆。
之后劳伦斯脱离了拜尔金沃斯学院,圣歌团再与宇宙之女取得联系后,异军突起,开始在星辰钟塔从事新的研究,在“寄生”病患的基础上,又创造了新的变异生物——失败者,尽管如其之名,是圣歌团失败的造物。因孤儿的诅咒,渔村的人类异化成了各类深潜者。在玩家的帮助下,孤儿的冤灵最终魂归大海,这个梦魇也就结束了。
最后,回到主线中,作为异乡人的玩家阻止了梅高的降生,结束了他的梦境,再次来到工厂,三个结局等待着他。
亚楠日出:说明血月降下,猎杀之夜过去,亚楠迎来了新的黎明。梅高的梦境结束了,同时玩家又被工厂里的格曼斩首,退出了月神的梦境,或许会投入新的战斗,如同乌鸦猎人爱琳一样,去往另一个异乡。
表彰愿望:同样血月过去,但是玩家不愿在月神的梦境中牺牲,之后战胜代理人格曼,从而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新的月神代理人,指引着新来的猎人,参与到新的猎杀之中。
童年开端:在使用了三条及以上“第三脐带”之后,玩家的灵视已经达到了古神的高度,神格与智慧骤然上升,让他的力量有如神一般强大,识破月神的阴谋,并战胜了月神。玩家最终变成了初神的样貌(大鱿鱼),这里我与其他一些理解有所不同,有人认为玩家战胜月神反而中了月神的圈套,让月神得以降生。就全篇的设定来看,神要降生必定产下神子,而月神并没有产下神子这个过程,而把神屠杀了也不会变成对方,否则玩家早就让梅高、科斯等神降世了。我认为月神就是被玩家屠杀了,毕竟最后显示的是噩梦屠杀,玩家的人类躯体已经不能承载神的力量与智慧,就像威廉教长异化为蜘蛛罗姆一样,玩家也异化成了新的神,这个如同鱿鱼一般的神就是我们“good hunter”的童年样貌,一个新神就此诞生!
PS:《血源》的世界设定虽然隐晦,却为玩家创造了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对文化的解构再重新建立一套恢诡谲怪的新文化体系,宫崎老贼确实很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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