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且过

当翻看此书中辑合的海勒其他作品时，我们能发现一个与《第二十二条军规》中相同又不同的海勒。相同的是，《军规》中那种黑色的、荒诞的、自似幽默却表达悲剧氛围的文学形式，那种把可怕滑稽的客观世界用一种荒谬的笔触来表现的深深绝望。世界在海勒的笔下是丑陋的、毫无理性的、变化莫测而难以认知的，而这样的世界，是过去那种巴尔扎克式的现实主义手法已无法再表现的。对这样的一个世界，海勒用带着嘲讽的非理性的文字去勾勒，在他的笔下，社会充满了无数不可逾越的障碍。不同的是，在这些短篇小说和相关作品中，原本那个用自由意志对抗虚伪现实的海勒似乎变得更加冷漠了。“冷漠”成了这些小说的最大风格。整本书从第一页开始到最后一页结束，我们都会怀疑：这种过分冷漠的平静到底是一种痛苦还是一种快乐，抑或是极端过后的一种放弃？爱情的波澜也好，生活的困顿也好，工作的艰辛也好，家庭的变动也好，人生的荒谬也好，所有喜怒哀乐似乎都被一种极端的冷漠笼罩着，没有了残忍的专横，也没有了疯狂的潮弄，冷漠到了最后成了一种冬季大地般的荒凉。而这也许是海勒对“黑色幽默”下无可奈何的人生作的进一步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