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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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写生的业内规矩:女模特必须全部脱光,男模特不能脱光,必须穿上丁字裤。原因是男生下面那部分有时候不受大脑控制,一点点变化会带来巨大的恐慌。
毕业之后,我已然有很多话人体写生的机会……统统感到索然无味。
后来我明白了,我的蓄水池已满。从此我不再写生,而是直接创作。而我画的仕女永远都是小玲,罗汉一直都是老王,怪兽一直都是强子。
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仍然可以清晰地记起,他旋转的手腕不断切割光线的瞬间,以及那支散发神秘墨香的毛笔和我嘴里的肉包。
那一刻,轻风拂面之后彻骨清凉,半晌贪欢之后白日飞升。人生大体有这样的瞬间就可以了。
在江南最好的夕阳余晖里,傅师傅用娴熟的转腕技巧把一只水墨蛤蟆、几个秃顶和尚“摆放”在他们家的门板上。
当画面超越我们的身体和我们的可视范围,我们不得不一再拓宽自己的知觉,打开自己的禁锢,让自己在画面中行走,带着述说的欲望,带着内心的小节奏。
对于绘画来说,纸和布有本质的区别。布是抵抗型、承载型的,可以撑住你所有的重量——你做面子,他做里子。纸从来不是这样的劳动模范,你要用她,就要和她生死与共。她允许你进入,但是一旦进入,你想覆盖,想变化,必须征得她的同意。你想逃离和修改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你的每一个痕迹和动作都记录在案。本质上来说,纸更古典。她在乎过程,在乎和你的互动,在乎
我看过很多日本书法家写字,发现他们都不转腕,导致散开的笔锋很难收回来,这让很多日本书法显得很粗笨,这就是日本轴和可爱一面。这让我想起,中医传到日本之后变成汉方,几百年配方基本没变过。
井上有一开创了“大字派”,我称之为“吼叫派”,后来者越写越大,直接把书法发展成一种体育运动。
还有一种规避套路好方法,就是不按规定的路线走,从下面开始往上写,从右边开始往左写,这是美国的素描大师Robert Kaupelis教我的,用在书法上一样有效。
儒家一统天下之后,中国的妖怪都逃到了日本,晚上你在京都山顶可以看到,夜行的百鬼都操着中国各省的方言。没钱移民的妖怪则在人迹罕至的乡下化身为各种老太太。
羊肉一定要有膻味!……羊这种动物很奇怪,表面那么温顺,骨子里却隐藏那么多的骚浪贱,给人一种出走逃离的兴奋感,所以羊肉必须用孜然来平衡一下。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摇滚果儿睡了三十个乐手之后,回忆第一个男人带给她的悸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