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瞎写写 瞎气气
归根结底,我气的是作者在处理关系上用的技巧。
作者在第二章提到说「在芝大,没有人教我怎么去处理与研究对象之间如此强烈的情感关联。在我所读到的民族志研究中,也没有提供太多的关于研究者在田野工作中建立关系以及如何处理这一关系的指导。」我不知道在当时这种指导的缺失是由于疏忽,还是因为它本身具有不可指导性。拿纪录片说,就算每个纪录片拍摄者和拍摄对象持的态度不一样,保持的距离有近有远,但纪录片从来不会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因为它很大程度决定了拍摄的效率和质量,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但通读过后,这个作者让我觉得,关系根本不重要,甚至经验也不重要。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社会调查,而他成了学术界的明星。他的状态没有变过。他一直知道自己是权力的那一边,和研究对象的交往是结束还是继续由他说了算,处事小心只是为了确认安全。他对读者倒挺坦白,说哪些问题没有说清楚,可是为什么有问题却不沟通呢。
研究能够顺利进行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比他更有社会学意识的研究对象。J.T是作者的主要研究对象,也是带他进入这个群体的人。J.T说他在大学里上过一些社会学课程。「一旦发现我非常喜欢陪着他巡视这些建筑,J.T.就开始定期带着我。」他非常机敏,洞察力甚至超越了作者,帮作者想这想那,拓宽维度,称得上是研究助手了。但是作者呢,知道他渴望被关注和认可,就一直在利用这一点。我能理解研究初期的欺骗,比如他骗J.T说自己会写一部关于他的生平。但过去了十年,作者居然还在骗他,并且不准备付诸行动。第二,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天真无知的书呆子学者形象。他在文中说「由于天真的态度在以前起过作用,所以我坚持使用这一策略。」天真,一开始是属于作者的特性,而后他放大这种特性成了策略。也许这样投机又狡猾的做法会很有效果吧,但我就是无法尊重这样的关系,都十年了,不以诚,不以真。我不明白自己不对他人敞开,又怎么能得到他人的敞开,而他还做到了,我不理解。
这就是我越来越无法对田野产生信任的原因,他们介入,有时甚至打破了原先的格局和秩序,还声称自己在研究问题。动机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学术事业还是为了这个社区,世上哪有这种两者兼具的好事。摆正姿态,盯紧一个目的,纯粹才会更有效吧。
不过我没有刚读完那么愤怒了,因为之前我以为这就是他的博士论文,仔细一看是博士论文的副产品,那就还好,而且他后来的研究也有在延续地下经济的主题。再加上,在90年代,他作为社会学家就开始身体力行并重视实际经验,其实很好哇。只是整本书就像田野笔记的单一整合,又没有非虚构文学叙事上那么讲究。可能就是因为觉得写的不咋而恼火吧。
:(
【但是能放大矛盾的就是可贵的啊!!!!!!】(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