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倒错者的自白
这篇书评可能有关键情节透露
这是一本关于“性别倒错”的自白小说。
全书分为四章,每一章节都有条理的叙述一个故事、一种内心的过程。
第一章,为“我”认识到自己的“性别倒错”,以及后者带给自己的初次恍然大悟的觉察的痛苦;
最初的苦恼,来源于五岁的“我”抬头望见一个清厕夫从坡道上走下来,他那被藏青色紧腿裤勾勒出的下半身轮廓引起“我”的联想;
然后六岁的能够读书写字的“我”接触了一本刻画着能够让“我”只为翻开这一页的心脏跳动的误以为是“他”的画中主角——骑马的贞德,但其实是“她”的小人书,它让“我”内心悲哀,让“我”对女扮男装抱着一种根深蒂固的难以说明的厌恶感;
接着,“我”找到了“我”的——爱,欣赏了松旭斋天圣的舞台剧后,“我”喜欢上了模仿女性的的穿着,而在母亲的苍白脸色以及谨慎恍惚的眼神中,“我”被迫理解了我的异于常人,“我”的性别倒错——我了解了。热泪渗了出来;
其次,我爱所有遭杀害的年轻人,年轻人仅仅指的是年轻的小伙儿,他们的死亡和受伤的情状让“我”着迷。
这些一步步的生活推力,让“我”体内的某种意志觉醒,觉醒之后带来的并非洞察生命意义的明快,而是对于自己生存的苦楚。
“然而,唯一鲜明的东西,使我觉醒,使我难受,使我内心充满莫名的苦痛。那就是抬神舆地年轻人那种人世间淫乱的、明目张胆的、陶醉的表情......
第二章,“我”十三岁了,“我”的玩具成熟了,“我”也有了喜欢的人。
第一次使用玩具,是看到了父亲某本画册上的由雷尼所画的《圣塞巴斯蒂安》画像引发的。
“我的血液在奔腾,我的器官在浮现出怒色。巨大的、行将胀裂的我的这一部分,前所未有地激烈地等待着我的使用,责怪我的无知,在愤怒地喘息。我的手不知不觉地开始了不是受谁的教唆的动作。我感到有一种既阴暗又辉煌的东西,从我的内部迅猛地攻了上来,就在这一瞬间,这种东西伴随着眼花缭乱的酩酊醉态迸发了出来。”
中学二年级时,近江加入了“我”的班级,当他带着“不良性”的明显烙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很难将目光移开了。
而“我”爱上他,是一个雪过天晴的早晨。前一晚伙伴们说今天打雪仗,于是“我”便早早地到了学校,“我”发现近江来得更早。
“我”沿着近江的足迹,将自己的靴子印在他大大的脚印上,在操场找到了他,他在雪地上写着OMI。
我们俩人第一次独处一般的说话,当他把皮手套按在我发烧的脸上时,“我”爱上了他,就在这一刻。
“我”对近江的单思,是“我”的第一次恋情,但这场初恋以近江被学校开除而告终了。
近江之后,在与“我”的单相思恋人谈起片仓家吊唁的事情,“我”随口将片仓母亲的话语传达给了“我”的恋人,却意外地让“我”引起了对未来人生道路该如何遮遮掩掩地朝着正常生活迈出步伐的思考。
“即使不是我的人生,我也要处罚,我也必须向前迈出沉重的步伐,这样的时代到来了。”
第三章,“我”尝试纠正自己的“错误”,去和女性接吻,但呕吐感堵住了胸口,当“我”遇到了自以为喜欢的女生——园子之时,“我”认为“我”的正确的人生来了,但是,“我”却没办法对她产生任何男人会对女人产生的”卑鄙“的感觉。“我”彻底认清了自己是无法完成人生的义务的。
“从感觉上说,我对‘女’字向来就不曾有过比看到诸如铅笔、骑车、扫帚之类字所得到的更多的印象。”
“在我望着司机那张年轻侧脸的视线里,有一种难以避免的、穿不过气来的、难受的、压力般的东西,而在我恍恍惚惚地望着贫弱体质的姑娘的目光里,则有一种虚假的、人工的、容易疲劳的东西。”
当“我”遇到园子之后,“我”的心潮澎湃、神清气爽让“我”误以为自己是喜欢她的。但当我们亲吻时,“我”的零快感告诉我——一切都明白了。
“我”的强迫自己与女性接近,“我”的对园子的迷恋,不过是为了纠正自己而制造的对自身刻意的痛苦罢了,连把它当作痛苦都是难受的。
第四章,再次与园子相遇,经历好几次的见面,却总是平淡的每次都一样。
“我们经历了好几次见面的机会,总是一样,只不过犹如纸牌摞在一起,乍看正合适,不论哪张都是一样大小,一样厚度。”
而第四章在平淡中结束了全篇创作。
“一些洒在桌面上的饮料闪烁着惊人的多芒的光。”
全书的每一段文字都值得细细品读和回味,都是对于生存和意义的探讨,探讨性别倒错者的内心思考,对于生命的看法,对自我的剖析。
小说的文字语句不属于通俗类,相反有些杂糅的复杂,若不是对生命思考得过多,是绝不会写出如此的佳作。
《假面自白》中”假面“二字,正说明了“我”的生存方式——将自己照在“正常”的面罩下,言谈举止格外小心的不出纰漏。
究竟是不是 “自白”,我们无法得到100%确定的答案,读书,读其之精华,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