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悬崖边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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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花了三天的时间读完《悬崖边上的女孩》,读完以后觉得意犹未尽,在豆瓣上搜了这本书的评论,出人意料,这本书的得分并不高,而且看得人不多,评论很少。当然,每个人看书的偏好如同对食物的喜欢,是存在差异的。就我个人而言,这是一本出色的小说。
我一向很喜欢看小说,尤其是外国当代的一些“作者”写的文字(加双引号的原因是你去百度百科上诸如本书作者路辛达·丽雷这类的人,发现通常只有几句描述性的文字,并且他们的作品并不多),他们的作品完全是基于生活的,不会刻意把文章扯到民族大义、极善与极恶这些大的面上。也不同于一些文学经典,主人公要以长篇大论的谈吐来抒发作者的观点。这些作品只是对生活的叙述,它娓娓道来,让你知晓——原来,别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让我们回到这本书上来。有人评价说,很无趣的一本书啊,格丽娅离开马特仅仅是因为他父亲的一句话,而凯瑟琳口中莱尔和瑞恩家族之间百年来牵扯不清的秘密也只是这样而已。看这本书的读者似乎因为写作所用的惯常手法(伏笔),而本能地对后续的内容做出了大胆的猜测。那么看完这本书后产生失落当然是不可避免的。而我要强调一点,这本书非常写实。比如你看作者写战争,她没有那些炮弹啊,尸体啊,而是用更多的笔墨去写饱受战争折磨的人,如肖恩、杰里米、利奥诺拉......值得一提的是杰里米,在战争的再一次爆发中他因为一封未拆开的信件而上吊自杀,他是多么害怕重回战争,以致于将抚恤金上调的通知误认为是重新征召他上前线的催命符。作者写人,写他们受战争影响的生活。打仗是男人的事,而在这本以女性角色为主角的小说里,战争的残酷会被弱化很多。
两个家族之间的牵扯或许不足错综复杂。但我们不能老站在上帝视角去评判说这个秘密不足以给牵扯其中的人带去无法释怀的伤害。善良的玛丽收养了安娜,而晚年两人却剑拔弩张,玛丽没有从这个视为己出的孩子身上得到一丁点的安慰,难道这不是一种伤害吗?乔对莉莉的爱是那么真挚、热烈,但他无法得到对方同等的回应。甚至因为她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判处终身监禁,他失去了自由、农场里美好的一切、爱与信仰,难道这不是一种伤害吗?而对凯瑟琳而言,她认定乔所遭受的苦难就是由莉莉引起的。而安娜姨妈,拒绝了帮助他外甥的请求。她失去了她亲爱的哥哥,难道这不是一种伤害?凯瑟琳是这些事件的目睹者,她自然本能地希望不再于莱尔家族有任何的牵扯。现在她的女儿格丽娅,如同玛丽对安娜一样,对奥罗拉产生了强烈的母爱。她当然会害怕历史悲剧会重演。更何况,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的。
血缘的确是一个让人惊奇的东西,从安娜到莉莉,再到奥罗拉。她们容貌出众,极具舞蹈天赋。而同时,她们的血液里都流淌着不安定的因子。荀子早在几千年前就提出了“人之初,性本恶”的论断。正是如此,后天的成长环境才很重要。安娜在成长的过程中虽然得到了玛丽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很难说,早年伊丽莎白的恶语相向、在寄宿学校里同学的排挤和老师的冷眼旁观没有导致她的人生观发生扭曲,而莉莉虽然出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但年迈的父亲、长年在外的母亲,致使她没有感受到正常家庭应有的温暖,而且,她遭到了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侵害。长期处于压抑的生活环境中,人难道还能够保持善良和天真吗?生活没有给予她善待,所以她最终也选择了放弃生活。关于自杀我觉得始终是不明智的,但生命掌握在个体手上,与他人无关。安娜和莉莉很自私,但她们没有杀人放火,没有在法律上犯过任何错误。至于奥罗拉,实在是个讨人欢喜的小孩。目睹了母亲的自杀,又在童年失去了自己的父亲。然而她却没有步入外祖母和母亲的后尘。当然,格丽娅是最大的功臣。我记得评论里还有人说,结局太水了。又有人说如果奥罗拉没有去世那么就很完美。我后来又看了一遍开头,发现其实作者早已给出了答案。书本里写——我的时光已所剩无几,我已落入每日都沉沦于回忆的可拍境地。必须要为我逝去的时光做点什么(奥罗拉)。而在玛丽-索菲亚-凯瑟琳-格丽娅这些人身上,善良与爱被无限的放大。
其实生活原本也是如此,它并非一直大起大落。更像是潮涨潮汐,有时间的缓冲。无论我们过往经历了多大的苦难,未来还要经历多大的风雨,或是现在正经历着折磨。我们始终要坚信,善良与爱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它可以帮助我们跨越一切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