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归不来
刚看了《陆犯焉识》的改编电影《归来》,心里只有一句话,
张艺谋是拍了部老年版的韩剧吗?
今天一下午看了陆犯焉识,
我眼中的是陆焉识,
是出生贵族优雅矜贵的陆公子,
是留美五年精通多国语言的陆博士,
是留学归来意气风发的陆教授,
也是婉瑜漫不经心面目模糊的丈夫,
他与继母的博弈,继母可以无数次以自己的可怜在博弈中大获全胜,
这样的焉识注定是个温柔的人。
后来,
以一生的爱恋与婚姻换取了五年的自由,
五年里,声色犬马,灯红酒绿,
他知道,
他在挥霍,挥霍这一生最后的自由。
回国之后,一直带着面具生活,
他是继子,是丈夫,是父亲,是教授,唯独不是他自己
他其实是恨着婉瑜的,也许连那时的自己都不曾意识到,
他恨她,
和继母一起打劫了他一生的自由。
所以一直漫不经心,一直面目模糊着
可是啊,
在一场灭顶之灾,一场无期流放之后,
当回顾盛年的半生浮华,
才意识到不爱后的爱,
才意识到在他的记忆里婉瑜居然也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刻,
他爱婉瑜,只是比婉瑜迟了那么多年
于是,
跨越几千里,
一路逃亡,
一路艰辛,
可是不管是逃亡,
还是后来的自首,
为的都是想给婉瑜说声他爱了,
只是来的这样迟。
在书里
十多年的流放,
让一个贵公子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碎成一地
或许被西北的风沙卷走,
或许被西北的冰雪覆盖,
什么都没有剩下,
前半部分大篇文字,极度渲染流放西北场面,
生命也好,尊严也好,
在政治的洪流下,
人与畜,生与死,
就连进食与排泄的界限都无法区别。
一场文革
过去了,但是过不去是人的心,
享受过自由又被剥夺自由,
在极度不自由之后的自由,
又有多少人被逼疯了,
他们丢掉了许多,
善良,坚韧,或者人性。
还是什么都论用场的儿子,
还是眼高于顶的博士女儿,
他们抛却的是父辈的矜贵与潇洒,
还有母亲的坚韧与平静。
严歌苓写的是陆冯的爱情,
以为不爱后的爱情。
可是放于这样的时代之下,
那种不自由之后的自由,
包括最后他的出走,
“草地大得随处都是自由”,
带走的还有婉瑜的骨灰。
于是,
在归来里我都没有看到,
在那里,
我只看到了陆焉识和冯婉瑜两个名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