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变——看时代洪流中的“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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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木心的书的契机,应该是《魏玛早春》,毕竟这里是一个热爱本专业的植物学系的学生嘛~
《豹变》真的是国内小说种难得一见的风格(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这样~),它的与众不同条条列列可以说出不少——它的短篇循环体小说,它的元小说类型的《空房》,它意识流风格的《明天不散步了》;它极富浪漫又富含哲理的思考……
但我想说的是从《豹变》,你好像能看到一生,也不只是一个人的一生,从“自己”的亲生经历到旁观者的平静叙述,就像童明在《序》里面引用的木心《知与爱》中那句“我愿他人活在我身上,我愿自己活在他人身上”。你好像看彻了这个时代的风光和落寞。
拿《芳芳NO.4》来说,以亲历者来写感情的四个阶段,也像是洞彻了君子“豹变”的“一场梦,不怨也不恨,上了想象力的当”。开始两人只是了解,到知音式的互通邮件而添得顾盼生姿的颜,从惊悦到狂喜,被这突如其来的胜利感自我满足。必然是得经历一番火光炽烈后清冷感受,她的谜一样突变冷淡。在十年文革后,硬瘠而粗俗的一面。在这样的时代洪流中的一场经历,外国人怎么会懂呢?其实在我看来,就算是不涉及十四年的摧折,仅仅是《芳芳NO.3》,崇尚性解放的欧洲人怕也是无知的,毕竟只是一场“始于暗的悸动,止于光的矜持”的火焰爱情。
热恋的时候,多像这个时代朝气勃发的样子;而那而后的痛苦、淡忘模糊则也像是经历浩劫之后,世间千疮百孔的模样。
《豹变》让人无法释手的,还有它恰到好处的疏离和亲历感。甚至我无法清晰地辨别哪个部分真实可感如同事件的参与者。像《静静下午茶》,在姑妈的似有确定答案的信念和姑父的似有做出答案决定的模样前,我可以引导事件的走向,但是我任由它重复地混淆下去了。
最喜欢的部分有好多,像“我”在《空房》里被跳蚤咬了,由此,我觉得它们可能咬过“良”,也咬过“梅”,借此血液的融合,我成为了这对爱人的证婚人;温莎墓园的日记里一个括号中“把这些纳入日记,以示无事可记”的俏皮;《同车人的啜泣》“人体和心情”与“导管和感受”的比喻,发出也想“痛哭后畅然挥伞”的想法……好像这时,在书的那一侧,木心在嘴角上扬的嬉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