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好,
胡迁的文,看两篇觉得惊叹,看两本觉得狗屎。有一种学生作业的速写感,能看出遍地才气,但一旦当他真以这一套你本以为仅是累积素材练笔之姿(其实是他全部的认真努力)去认真构架一部中长篇的时候,他的劣势就显现了。
天分有,但没那么那么足。
但,这句“天分”和这个“没那么足”里,满满的是少年感,是成也少年感,败也少年感的。这种少年感就是有很多东西处理得一点都不好,但也正是这种“不好”/拙劣让少年感特别的凸显。怎么说好呢,有一种可笑的珍贵,但是真的挺珍贵。
那种少年感是在那些后来觉得无聊无用无意义的东西上花费了漫长漫长的时光和漫长心绪,后来再想想又无非是空虚,
懂的人才珍惜,这种东西就是过去了就没了。
不被识得,不被关爱,或者过分被自己关爱了,都会挺难自处,那是生命中挺难度过的时光,如何证明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的才华呢?
和同样自尽的作者林奕含一样,我觉得胡迁的文被过誉了,《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作为小说来讲也就三星吧。
作为影像,说不好,因为不懂。比如像程耳的《罗曼蒂克消亡史》小说版和电影来看,全然两种,小说暴戾,成片克制。
但电影学院出身的人老喜欢四处拼贴来的桥段,一有女的出现就是被强奸,舔脚什么的,这样才能显示戾气和原始和底层和快感吗。
《大裂》书还是挺好看的,但其实也仅限于这样了,如果胡迁不死的话,他的第三部片子应该就会开始露怯吧。
沉溺的少年感,延长的某个时段,如果都不是少年了该如何自处?
艺术可以躲避,但艺术对于躲避其中的人不残忍吗,艺术就不是该用来追求的,就像你追求一个姑娘,她就会来虐待你,如果你不享受这种虐待的话,那就追求别的姑娘。
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为什么他一直穿着青春的制服?青春把他惯坏了。”(王尔德《道连格雷的画像》)
还有一句,“青春是装不出来的。青春是一门艺术。”(不知道出自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