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
于如今世界来说,进化论已经日渐深入人心,即使说不出进化论到底有何确切内涵,也多少听说过达尔文和进化论这两个名词,还有一些人能够说得出“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用进废退”这些看起来颇有些高大上的名词。但实际上,这些内容可不是达尔文一个人想出来的,他也没有解决了所有关于进化的疑问。虽然“人是从猴子进化来的”论点已经为世人所熟悉,但这句话可一点都不准确,不过是一种比较通俗的说法而已。关于进化的最科学的知识,可以说,从来都没有完成,至今还在进行之中。
当然,由知名进化学家凯文·拉兰德撰著的这本《未完成的进化》本意并不在于回顾进化论学说的形成、发展及其最新进展,而在于提供一种思路。在这里,凯文·拉兰德提出了一个妙趣横生的人类对进化理论的新认知。他认为,使人类与其他物种迥然不同的是人类的进化过程,而文化则不仅仅是这个进化过程的伟大成果,同时更是这一过程背后的关键驱动力。他想回答的不是一种自然演化,而是人类之所以能够从动物界中脱颖而出,并不是上天的眷顾,而是人类自身的努力使然。
在光怪陆离的自然界中,人们很早以来就认识到了种种无法得到完全解释的现象。比如,传统学说认为人类之所以有别于其他动物,就是因为人类会制造工具、使用工具,也有自己的语言。但实践中人们发现,不少高级类人猿,如黑猩猩等也会使用类似人类旧石器时代使用的工具,它们之间也有某种交流——或许在黑猩猩它们看来,人类之间的交流不也是一种听不懂的或高或低的吼声吗?!更何况,用自己的语言来表达更为复杂内容的,并不是人类自己的专利,鲸类,比如虎鲸、座头鲸、海豚,也有类似的本领。更不用说在科幻作品中,作家们已经不止一次设想,进化历程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会有哪一种动物们能够继人类脱颖而出呢?是如电影中的金刚那样的大猩猩或者黑猩猩吗?还是如刘慈欣在其短篇科幻作品中所认为的蚂蚁呢?更不用说,有些人认为,聪明的老鼠或者乌鸦,也未尝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如果不加任何干预,任其自然而然发展的话,放在历史的大尺度下,人类将来会走向何方,除人类以外的动物界、植物界或者微生物们会走向何方,实际上都具有更多的可能性,甚至没有哪一个生物学家、进化学家能够言之凿凿!当然,迄今为止的事实是,人类在地球上是独一无二的那个幸运儿和主宰者,其他动物们暂时还看不出来具有取代人类的可能性。
所以,如今的工作反而相对简单一些了,那就是,不妨想一想,人类为什么能够具备如今这样一种超脱的地位?!按照凯文·拉兰德的观点,那就是文化。他认为,人类的成功是文化过程和生物过程共同影响的结果。人类之所以不同于其他物种,能够取得如此的这种地位,就是因为人类能够精确地模仿其他个体,并且能够跨越时空转移大量信息——人类的知识一代一代传承、累积,直到如今的汗牛充栋、浩如烟海!虽然这并非是一种新的进化理论,但一定能够发人深省。深刻而清晰地认识自己,其实是有相当难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