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幸,你会遇见一个人,他会成为你的信仰
《打火机与公主裙·长明灯》没有挂上豆瓣,实在是遗憾。
当然不是说上部稍显逊色。
荒草园是故事主角们这一辈子最肆意张狂、自由自在、几乎毫无伤痕的时光和地方,因为足够年轻,足够“太年轻”,所以有足够的、不计成本和代价的勇气——一种在世故深沉的人看来是盲目而愚蠢、天真烂漫的“冲动”或“莽撞”。以前高三,语文老师是个厉害角色,他说的许多话,有鸡汤的,也有毒鸡汤的,我记着很多,总忍不住要拿出来和现实考量一番。有一次,他如一贯激昂地对全班吼道:“十八岁是犯错的年纪,是用血的代价证明人生不应是这样子过的!”我懵懵懂懂地把这句话记在摘抄本上,懵懵懂懂地记了好多年。直至看完这两部书,我突然发现,对有些人来说,在青春的年纪,流血了、头破了、挨打了,但这些并不是年少冲动犯错的痕迹和教训,而是与这个不公世界奋力抗争的勋章。这些人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超人气质。世上鲜少李峋,鲜少朱韵,多的只是高见鸿、方志靖、就连乖张的任迪也不是不可一遇的。当然更多的,是那些人——撞了南墙便回头,安分守己,将肆意绽放过的过往塑上胶纸,好好存着,四肢健全地过完这一生。
对于朱韵来说,李峋是一种信仰,几乎可以作为一种伟大的信仰来对待。
这大概也是下部题名的寓意吧,长明灯,无论从传说还是从字面来看,都是一种不灭的灯。世上哪有不灭的灯,哪有不朽的存在,唯有信仰。“我有我的国王,我是他的不二之臣,我愿为他摇旗呐喊,也愿为他战死沙场。”国王,过往;有些人过往就是过往,如同翻书一般,时过境迁,就翻篇了;有些人却倔强地拉扯着过往,不由分说仍要为他披上黄袍,对他俯首称臣。
每次看到朱韵,总会想到堂吉诃德,那种已经灭绝的骑士精神。
下部,是最好的结局,充满了慈悲,作者对主角们的慈悲,读者对这个世界的慈悲。
一切都太理想化了,无论悲痛或欢喜,现实中是没有的。
可是生活如果没有理想,又怎么值得过?
爱情如果没有一点点精神化,又如何继续存在?《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里,郑微说,实际上是作者说:“阮莞,只有你的青春是不朽的。”因为,她是死于爱情。
所幸,打火机和公主裙都活到了最后,幸福美满地生活下去,也有生老病死,英雄也如普通人般老去了。这样想想,不禁感慨万千。
“如果人临死前真有走马灯这个环节,她大概会是我这辈子见的最后一人。” 对于李峋而言,朱韵何尝不是一盏长明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