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下的小命运
从为了照顾母亲长久独身,到坚决不肯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再到宁愿让孩子不能享受更好的教育也要放弃外公的巨额遗产,翻开亦舒的《假梦真泪》,一股浓烈的八十年代主旋律世界观扑面而来。的确,若以当下的眼光来审视这本成书于二十多年前的《假梦真泪》,其背离时代的违和感是无法令人视而不见的。然而,这却并不妨碍《假梦真泪》依旧具备不错的可读性,其原因就在于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国大陆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与变革,与此同时,根植于中华,又深受英美所影响的香港也始终处于文化的冲突中,而亦舒正是以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将凝聚在磨难、变革与冲突中的小人物的喜怒哀乐、血泪得失、悲欢离合,以及他们的抗争、他们的无奈与他们的选择,以蜻蜓点水般的笔触一一勾勒,可以说是一本大时代下小命运的集合。
故事由女主人公在相依为命几十年的母亲去世后,整理遗物的发现及母亲葬礼上的神秘来客为因由展开,随着各种线索逐步浮出水面,女主人公发现,母亲缄默一生的,是爱情的坚守,是亲情的羁绊,以及友谊的扑朔迷离,过往如丝绢般旖旎铺展,直至时光倒流至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然而,就如戴安娜·赛特菲尔德在《第十三个故事》中所说,“在漆黑的午夜,当大风像一只狗熊那样在烟囱里咆哮,真相有什么好处?当闪电袭向卧室墙壁上的阴影,当绵延的雨水拍打窗户时,真相有什么用?没有用。当恐惧和寒冷让床上的你变成一具雕像时,不要指望没有血肉的生硬真相会给予你帮助”,随着事实的步步逼近,女主人公逐渐发现,那段与人性密切相关的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亦舒无意于批判人性,她借女主人公夫婿之口问女主人公,“可是你试想想,许旭豪与姚香如到了本市,两人会得白头偕老吗”;作者亦无意于以时代之名为人性开脱,同样是那位夫婿,在面对加害者时,他说,“这也不能表示你可以陷害他人,置他人于死地。”关于时代与人性,作者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幸好她身边的好人多过坏人,也根本没有出卖她的人,也许,也许到了下一个换朝代换旗帜的时候,人心大变,卖友求生存,或卖友求荣华的风气又会再一度兴起。”也正因此,女主人最终在97之前选择了逃避,此前一直反对移民的她还是选择了激流勇退。
就如同某种安慰一样,作者将女主人公的未出世孩子的出生地留在了香港,就像女主人的妈妈将她的出生地虚报为上海一样,让她们与故土尚且留下了一丝连结。她们的出身就是她们的根系,也是她们父母的过往。也许作者也是在借这样的方式缅怀自己的出身:生于上海,长于香港,年轻时曾在新闻局工作。
不同于琼瑶言情小说的激烈与大起大落,亦舒笔下的爱情甚为清冷。甚至在《假梦真泪》中,我们无从得知男女主人公怎么认识、相知、又是如何相爱,他们的故事几乎是从婚后开始的,除了男主人公的体贴,大概女主人公那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他们爱情的最完美诠释。反到是书中男主人公大量的缜密思维,让《假梦真泪》更像一本推理小说。而这也是爱情小说与言情最大的不同,在勾勒爱恋的同时,将故事的叙述扩展至其它层面、扩展至时代与人性。
故事由女主人公在相依为命几十年的母亲去世后,整理遗物的发现及母亲葬礼上的神秘来客为因由展开,随着各种线索逐步浮出水面,女主人公发现,母亲缄默一生的,是爱情的坚守,是亲情的羁绊,以及友谊的扑朔迷离,过往如丝绢般旖旎铺展,直至时光倒流至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然而,就如戴安娜·赛特菲尔德在《第十三个故事》中所说,“在漆黑的午夜,当大风像一只狗熊那样在烟囱里咆哮,真相有什么好处?当闪电袭向卧室墙壁上的阴影,当绵延的雨水拍打窗户时,真相有什么用?没有用。当恐惧和寒冷让床上的你变成一具雕像时,不要指望没有血肉的生硬真相会给予你帮助”,随着事实的步步逼近,女主人公逐渐发现,那段与人性密切相关的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亦舒无意于批判人性,她借女主人公夫婿之口问女主人公,“可是你试想想,许旭豪与姚香如到了本市,两人会得白头偕老吗”;作者亦无意于以时代之名为人性开脱,同样是那位夫婿,在面对加害者时,他说,“这也不能表示你可以陷害他人,置他人于死地。”关于时代与人性,作者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幸好她身边的好人多过坏人,也根本没有出卖她的人,也许,也许到了下一个换朝代换旗帜的时候,人心大变,卖友求生存,或卖友求荣华的风气又会再一度兴起。”也正因此,女主人最终在97之前选择了逃避,此前一直反对移民的她还是选择了激流勇退。
就如同某种安慰一样,作者将女主人公的未出世孩子的出生地留在了香港,就像女主人的妈妈将她的出生地虚报为上海一样,让她们与故土尚且留下了一丝连结。她们的出身就是她们的根系,也是她们父母的过往。也许作者也是在借这样的方式缅怀自己的出身:生于上海,长于香港,年轻时曾在新闻局工作。
不同于琼瑶言情小说的激烈与大起大落,亦舒笔下的爱情甚为清冷。甚至在《假梦真泪》中,我们无从得知男女主人公怎么认识、相知、又是如何相爱,他们的故事几乎是从婚后开始的,除了男主人公的体贴,大概女主人公那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他们爱情的最完美诠释。反到是书中男主人公大量的缜密思维,让《假梦真泪》更像一本推理小说。而这也是爱情小说与言情最大的不同,在勾勒爱恋的同时,将故事的叙述扩展至其它层面、扩展至时代与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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