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完没了”的童年,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地粉笔
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我第一次听童年的时候是上世纪90年代,那个时候我的童年还没结束,这首歌我完全get不到点,当时就在想:这么难听的歌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的不行?
当我的童年飘然远去后许多年,有一次在收音机上听到罗大佑唱《童年》,细心驻足认真的,竟然把整首歌听完了,突然,童年的美好,竟然排上倒海般的袭来。这时候,我才听得懂这首简简单单的歌曲唱的是什么,也许,一切远走终将再不回来的,才是人心底最柔软不可触及的芬芳地带,。当你苦恼那“没完没了”的童年合适结束时,它就已经结束很多很多年了。
也许是因为宝岛没有经历过文化断裂的浩劫,直到现在,宝岛作家写作扔似有“古风”在其中。笔触软,落笔却是坚挺的;文字细密,然而画面感却呼之欲出。读过了五零、六零、七零年代的海峡另一边作家的童年回忆,自己的童年回忆似乎也被翻出来了。那些日子,很难被想起,但是其实也从来没有忘记。原来,尽管地域、时间的不同,但所有人的童年总能找出一样的地方呵。
提到台湾作家,大概少有人不想到朱家三姐妹。姐妹三人长得清新脱俗,文字亦如人。在朱天心的回忆中,“眷村”又被提及。看过《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当时奇怪宝岛居民为什么操着不同的大陆方言,“眷村”是那一代台湾人的记忆,也是童年的背景墙,怎么样的“童年”都绕不过去。尽管“少年不识愁滋味”,然而,关于“眷村”历史的悲伤已经浸入他们的骨髓里。四零、五零年代的台湾人的童年,总有种无根的漂泊之感。哪怕是土著,也会被这氛围所浸染。
许荣哲、王盛弘的文章里,基本已经感受不到“眷村”的悲伤了。尤其喜爱王盛弘的《抢救树梢黄气球》。70年代往后,社会竞争压力也大了起来。不管是大陆还是台湾,升学的压力冲淡了童年的乐趣。在《抢救》中,我们看到了世俗标准挤进了孩童的世界。当我们生活的世界都开始用物质标准来判断人,划分人的阵营时,原来孩子的世界也是一样。王盛弘并没有直接去评判什么,但是他活跳的文字已经将一个孩子的无奈、寂寞、不解描摹出来了。
张家骅《宛如花在迷雾中》写得略显沉重,然而,却充实了整部童年的回忆。难道我们年少时,未曾对“死亡”感到迷惑和不解?只是,这世界上的大人都觉得孩童的心灵承受不住“死亡教育”,于是每一次都避而不谈。完整的童年并不仅仅是漫山遍野的撒花,童年亦有许多苦恼,童年也会感觉悲伤和黑暗。“生命教育”到底还是必要的,不但要去学习怎么活,还要学习怎么死。
年少时光,成长记忆。今天,当我们在提起这个议题的时候,其实不仅仅是怀旧,更多的也是思考和完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