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不尽的歌谣,写不完的诗
自古有云“欢愉之辞难工,愁苦之言易巧。”大凡诗歌往往都是抒发诗人的悲怆郁结之情,《午夜起来听寂静》也是其中代表之一。周云蓬少年时患病眼盲,此后他便开始了与黑暗相伴的旅程,在这旅途中有悲伤,有我们无法体会的悲伤,所以他的诗歌是如此动人。但周云蓬并没有沉溺在这悲伤中,他的诗歌中也有豁达、平静与温暖,他虽然看不到,但他依然可以感受到爱与美,如此,周云蓬的诗歌也就有了打动人心的力量。
诗词本是和歌而唱的,到了后来,曲调渐渐失传,诗词单单只剩下了文本。虽然文本也自有力量和感染力,但与歌曲相比,总是少了一层,周云蓬弥补了这一缺憾。周云蓬的诗可以和歌而唱,在专辑《沉默如谜的呼吸》中,失业者、盲人影院等诗篇都在周云蓬的笔下做了尽情的演绎。周云蓬的作曲与声音都有自己的特点,与他的诗歌一起自成一派,却也浑然一体。歌声不算苍凉,歌词也并非绝望,但是你在这歌曲中,能听到让你心颤的东西,周云蓬把那些爱情、孤单、愿望与理想写到了骨髓里,但他不需要你泪流满面,不需要你歇斯底里,他只是浅唱低吟,便尽诉情殇。
周云蓬的诗歌《不会说话的爱情》获得2011年度人民文学奖诗歌奖。这么多年来,周云蓬一直没有停止行走、书写与歌唱。但诗歌和民谣在如今都是极为小众的爱好,能够坚持大抵都是源自一份真心的热爱,但社会的认同永远都能带给人以继续前行动力,也能带给关注者以振奋与安慰。
周云蓬的这本《午夜起来听寂静》收录了不会说话的爱情等众多精选作品,这些作品的创作时间从1999年直至2016年,时间的不同,经历的不同也带来了情感上的不同,因此本书按照情感的表达分为五大部分。但这五部分也自有他的统一性,周云蓬的诗歌总有点落寞和黯淡,也总带着坚挺和放诞。就如午夜起来听寂静这首诗,“人老了/贪财怕死睡不着/午夜起来/听寂静/”周云蓬说的直白,说出了人们荒凉的心和想要逃避的现实,“我们一起虚度到黎明”,黯淡的时光就这样在周云蓬的笔下流淌,慢慢流进了心底。 诗歌没有固定的解读,如果我所理解的黯淡也许在别人眼中并不荒凉。就像周云蓬,他失去了视觉的世界,但想象的空间也就自此更加阔大,诗歌在他的笔下在他的心里究竟代表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生活如诗,那些走过的路,爱过的人,错过的错过,最终凝成了几行诗句,那些心中的涌动都是唱不尽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