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见故人,亦知来者
《伍尔夫读书心得》本于图书馆无意所得,但英伦才女弗吉尼亚·伍尔夫带给了我预料之外的惊喜。作为男性读者,我肤浅地略过了“书里的女人和女人的书”,目光主要集中在“博览群书与当代印象”、“名家名作与个性阅读”上了。
本是小说家、散文家的伍尔夫谈起文学来,瞻前顾后,左右环视;即见故人,亦知来者。异于一般的文学评论家,作为作家的她,深谙写作的机理;又异于一般的作家,作为文学评论家的她,视野异常广阔。她曾在一份信中说:有时我想,天堂就是持续不断、毫无倦意的阅读。此句可见伍尔夫的阅读量之大。她真正做到了,把作家肥厚多汁的创作观点摆上了文学评论的餐桌。
伍尔夫用鼻音与舌齿音表达她对文学的情绪,软绵细糯的音质简雅恬淡,丝毫不见“影响的焦虑”,而且谈文论人之间,夹叙闲情逸事,前尘今世,融为一体。诚实又带有淡淡优越感的评论语言既像流水般从容不迫,结论却又像即将刺向大地的尖锐冰凌,如赞美简·奥斯汀时,“小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件,不过是在诺桑普顿郡的某个中午,有个呆头呆脑的小伙子站在楼梯上和一个体态柔弱的姑娘说着话--他们要去赴宴,正上楼去换衣服,使女们从他们身边走过。一切都是那么平常,那么琐碎;然而,他们的谈话却突然变得富有深意了,而这次谈话也将成为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刻。这样,场景描写一下子有了充实的内容,便开始在我们眼前闪闪发光,顷刻之间就把我们吸引住了----它引起一阵骚动,随后又平静下来;接着,有个使女向他们走来了;于是,一颗凝聚着幸福的小水珠悄然沉入人生的海洋,成为日常生活潮汐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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