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儒者的脑洞大开

从元代一个读书人的航海日志中摘出一段：
       石塘之骨，由潮州而生。迤逦如长蛇，横亘海中，越洋诸国。俗云万里石塘……源其地脉历历可考。一脉至爪哇，一脉至勃泥（婆罗洲）及古里地闷（帝汶），一脉至西洋遐昆仑（马达加斯加）之地。盖紫阳朱子（朱熹）谓海外之地，与中原地脉相连者，其以是欤！

       儒家朱子学说已经直接用来解释海外并非异类与夷狄之地，而是和中国地脉相连。假设宋元航海节奏不被愚昧的农民朱元璋一家打断，照此再推衍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有儒生论证海外诸港其实是中华固有的一部分。

       儒家学说在这里与海外探索一点也不冲突，反而相容得很好，互相倚重，朱子都能用来注解海外贸易。汪大渊在一句句的海外见闻点评中，渗透的都是骨子里的儒家气味，但那么浓重的儒家价值观，一点也不构成他作为海商的心理障碍。
       真正导致中华封闭落后自断手足的，绝非儒家，而是愚昧无文化的专制集权统治者。这盆污水和五四以来的清算，应针对集权皇家而作才是！那些国家垄断文化、经济、探索，锁死所有民间活力的专制权力！

最后附上，汪大渊在亚齐，眺望安达曼海时的感慨：
        大波如山，动荡日月，望洋之际，疑若无地……
元代的儒生，他们所见到的世界，在明代之后，终于与中国永诀了。

PS：汪大渊将“栀子花”写成“机子花”，后来被多事者在后几版的刻印中改成了栀子花，然而，南昌人到今天不都是将“栀”子花念作“机”子花的么，这才是当年真正标准的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