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Q人生片段
如果鲁迅先生现在活着看到中国一百年后也还是这个屌样估计连骂都懒得骂了。当年呆在上海租界里是多么明智的选择,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呢。 我们身边有许许多多的阿Q,自己也很阿Q。我当年甚至打一把拳皇都能找一堆理由来开脱自己的失败,被血虐时气得满脸通红又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心理暗骂:你不就会用个烂人大门五郎或者特瑞么?早晚有人收拾你! 因为把吃饭的钱都拿去买街机铜板(91年一个铜板就敢卖3毛钱),完全不知道我自己瘦的没人样了。瘦归瘦脾气还臭,碰到谁都敢干一架,结果有一次惹到班里留级了三五年的痞子,一脚就把我踹出好几米去,捂着肚子蹲地上冷汗直冒。也有被当众甩耳光的时候,心仪的美女班干部跑过来一身正气地骂那痞子:你干嘛打人!痞子淫笑道:怎么阿?心疼你男人阿!——咦,我心里居然又泛起一丝窃喜:原来还是有人喜欢我的嘛! 住在83年建的集体宿舍楼里,整栋楼共用一个保险丝,到了九十年代大家的家用电器多了起来经常超负荷,保险丝隔三差五就断。我又怕被电着,跟老爸说:爸,保险丝断了!我爸说:哎呀,咱们家停电别人家也停电,怕啥?咱们不去接总会有人去接的。我说:咱们现在就接上不是就马上能用上电了嘛?我爸说:别出头阿!让别人去……通常是三楼对门的阿强哥或者二楼的文忠叔去接因为他们家离保险丝最近。可有时候他俩都不在,于是大家就在黑暗中干耗着,想:反正再熬一会儿就到睡觉时间了,这么黑黢黢的反而更好睡觉哩! 有一天在街上闲逛,看到一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孩子不知是傻呢还是不知死活,竟敢去偷卖猪肉的钱,被逮个正着。大家都围了上去看热闹,这时候屠夫拿出明晃晃油腻腻的斩骨刀来把少年的手摁在案板上要剁了他的手再送公安局去。少年吓的大哭,跪地求饶,钱自然是还给猪肉佬,但是大家都起哄,都等着看猪肉佬剁手,剁人手多好玩阿,平时杀猪看多了砍人不常见,一刀下去人手分离,断掉的手掌甚至还会神经反射的抽搐……正在气氛最热烈时,那少年的家长赶来,给了孩子几个耳光,再跟猪肉佬赔个不是,便领了回去。大家悻悻的离开,仿佛一场好戏落空般的失落。正如阿Q最后被游街后枪毙,大家只是觉得不如砍头来的好看,也因为阿Q最后没有唱上两句戏词觉得不过瘾,而阿Q自己也觉得人活着,或许也总是会被杀头的吧。 感觉还是有太多东西可以写,因为懒,先写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