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李娟◎李娟『走夜路请放声歌唱』
读李娟的《走夜路请放声歌唱》,你会越读越觉得她文字的好!
出生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七师123团的李娟,从二十岁开始写作起,连着出版了《我的阿泰勒》、《冬牧场》等作品,随后接二连三斩获了各大文学奖的殊荣,更被朱天文、梁文道等很多文化人和普通读者所推崇。
《走夜路请放声歌唱》与她其他的作品有相似的部分,却也有不同之处。这本书更多涉及到了她的私人领域,它就像是一张李娟的私人拼图,通过一篇篇的片段,你可以拼凑出她的工作、生活状态,也能读到她与那些在她生命里穿梭而过的人是如何相遇,又如何别离。
李娟笔下的生活,并不如这本书设计的那般童话般梦幻。读她写的《二○○九年的冬天》之类的文字,你甚至会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恍惚感。物质的极度匮乏,现实中捉襟见肘的困顿,以及工作的超负荷繁重……种种描述让你会觉得她的生活和经历,是大多数人最想避开的那个部分。你甚至会觉得,她只是个穷人、底层的、也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女子。
可是,即使在这样严酷的命运之中,李娟却以文字展现了另一种生活的可能。读她的文字,你会读到一种独有的节奏,不疾不徐,时而戏谑,时而又让你沉思。这种语言的节奏需要作者强大的掌控力,才能使读者在双重选择中,选择作者最终所要表述的方式,却又残留了另一种表述留下的感官回响。所以你阅读李娟的文字时,你总能在这种节奏的指引下,忘记现实残酷而指向的绝望,从而选择另外一种乐观的姿态,昂首向前。
但李娟的这种姿态,并非盲目的乐观,相反,这是她往生命底层不断深探的结果。就像她再写老外婆的那篇《报应》中,正是通过一个个细节描绘,不断去曝露自己曾经的残忍。她甚至以忏悔录的方式,写下这样的文字——
“我无所顾忌!我所做的所有的这些事情,统统距离老外婆不到一米远。我所做的所有所有这些事情,因为充满了老外婆的注视,而显得说不出的恶毒……”
你常常会在书中读到这样类似的文字,冷静,黑色,残忍。可是,正因为李娟把心中最后一丝隐藏的部分,这样真实才会产生一股巨大的力量。只有当她将最坦诚最真实的样貌推到你眼前,让你看到了这样残忍之后,你才会明白那种再也无法回头的深深遗憾。你也会因此明白,至今我在你手中的东西,是何等珍贵!
这种方式,宛如割开了丑陋的皮囊,让你看见里面其实依然流动着单纯的鲜血。那就像是一个舍弃自我肉身只为唤醒你初心的姿势,只不过,她用的方式是文字。
所以李娟文字的好,并非是宣传推荐出来的。你只有遇见过她的文字,读了她的文字,才会明白那种在阅读之中,与一点一点从你心底渗出领悟互相照见,随后又因这种领悟而涅槃重生的感动是何等珍贵,何等美好!
于是,那些文字不再是李娟一个人的了,那将是你与李娟共同的记忆!
谢谢你阅读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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