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知识与兴趣（Knowledge and human interests,1968）》小摘要
【 导言：在《知识与兴趣（Knowledge and human interests, 1968）》中，哈贝马斯通过思想史梳理，试图建立知识与道德（interest）的一种关联模式，这种关联试图将康德-费希特的先验唯心论模式（在解放性的反思（emancipatory reflection）那里，知性与道德是同一的、实践性的）重置于社会性的、主体间性的、对话的维度中（马克思的社会劳动、皮尔斯的研究逻辑和公共语言逻辑、狄尔泰的移情和自我对话）。哈贝马斯展现了极为广博的知识，在引介和诠释诸多思想家的同时，将相关的部分凸现和汲取出来，诸如黑格尔、马赫、皮尔士、弗洛伊德、尼采等跨度极大。但考虑到哈贝马斯的意图在于跨越和糅合形而上学与（社会-公共）经验两个维度而言，这种纵横捭阖、间接立论的方式写作极有避重就轻之嫌。写作风格也不是很经典。
哈氏从康德先验知识论为起点，先批评黑格尔的自我反思的唯心论方案脱离经验和科学（汲取了自我反思概念）；接着批评马克思将反思和实践仅仅化约为社会劳动（汲取了社会这一维度）；然后指出实证主义在抛弃形而上学同时却不得不坚持某些形而上学命题，随后批评皮尔士的研究逻辑（汲取了公共语言逻辑）和狄尔泰的解释学（汲取了对话和移情）仍然没有摆脱实证主义的影响；最后哈贝马斯再回到康德尤其是费希特的唯心论，提炼出“解放性的反思”这一糅合了理论与实践的概念，并说应摆脱其唯心论语境。最后哈贝马斯作为例子分析了弗洛伊德和尼采对知识构成的兴趣（knowledge-constitutive interest）的理解。】
“导言”“分析认识与兴趣之间的联系应该支持的论断是：彻底的认识批判只有作为社会理论才是可能的。”【哈贝马斯《知识与兴趣》，郭官义译，学林出版社1999年版，页01，下同】
“第一部分：认识批判的危机”19世纪中，认识论被科学哲学（或知识学）所取代。
“章1：黑格尔的康德批判：认识论的极端化或扬弃”哈氏从康德的先验认识论出发，分析黑格尔对康德的批判。“黑格尔用精神现象学的自我反思来代替认识论。”【4】奇怪的是，哈氏认为黑格尔这种唯心论（精神的自我反思）是康德认识论的极端化。【6】黑格尔清楚地看到，“康德的认识批判是以一种自身不能清楚显现的意识开始的。”【12】“黑格尔之所以把认识批判的理论推向极端，是因为他仍然把认识批判的假定归属于自我批判。”【15】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使得认识批判成为多余的。但哈氏颇有科学主义色彩，说精神现象学不是科学，“科学进步并不依赖哲学；科学进步的形象已经戳穿了被黑格尔始终误解了的要求。”【20】
“章2：马克思对黑格尔的批判的批判：通过社会劳动的综合”哈氏强调，在马克思那里，“劳动不仅是人类学的基本范畴，而且也是认识论的范畴。”【23】社会劳动实现了人同客观世界的综合。这种综合不是逻辑的，而是经济学的。“这种通过社会劳动的综合并不是绝对的综合。”【27】这里有（附带的）认识论意义，“我们只能在劳动过程所揭示的历史范围内才能认识自然界。…我们始终只能在人类历史形成过程的视野中看待自然界。”【29】“意识的同一性，是通过劳动获得的同一性。”【34】不过哈氏指出，马克思这里是“认识论向实证主义的退化。我认为，造成这种现象的内在原因就在于马克思把人类自我产生的活动还原为劳动。”【37】诸如互动和文化传统等实践没有被包含在马克思的哲学坐标中。
“章3：作为社会理论的认识论观念。”继续批评马克思“把反思还原为劳动。”【38】“马克思是按照生产模式来理解反思的。”【39】而事实上，“成功地从内在自然的强制中解放出来，要通过只受自由交往制约的社会交往的组织替代暴力制度的程度；这不是直接通过生产活动，而要通过进行斗争的阶级的革命活动(包括反思科学的批判活动)来实现。”【47】因此，社会实践不应该只包含劳动，还应该包含或扩大到互动。【47】反思阶段才可以使得既定的统治形式和意识形态解体而获得解放。“通过劳动的综告产生的是主客体之间的理论技术关系。通过斗争的综合产生的是主客体之间的理论实践关系。在劳动的综合中形成的是生产知识，在斗争的综合中形成的是反思知识。”【49】“阶级时抗的辩证法是一种反思活功，仨不同于通过社会劳动的综合。”【52】
“第二部分：实证主义、实用主义和历史主义”“实证主义标志着认识论的结束，代替认识论的是知识学（科学哲学）。”【66】坐标系不再是主体，而是科学本身。皮尔士和狄尔泰都没有摆脱实证主义的影响。
“章4：孔德和马赫：旧实证主义的意图”孔德的旧实证主义把“认识论原理贬低为科学方法论的诸种规定。”【71】实在的东西与纯想象的东西的对立成了科学与形而上学的划界标准。接受经验规则“一切认识都应该用确保主体间性的感性可靠性的系统观察来证明。”【73】程序和方法可靠性；形式的推理。持一种相对知识观念，“科学的认识不同于形而上学的认识，不是原初知识。”【75】“它宣布形而上学的命题毫无意义。”【77】结果，认识和科学的认识成了同一的东西。但是，像划界、人类智力发展三阶段的学说却都是含混不清的形而上学命题。 马赫的要素说试图把世界说成是事实的总和。世界是由要素（感觉）构成的。但充满矛盾，为了避免唯心论，马赫干脆说感觉应该还原为要素。
“章5：皮尔士的研究逻辑：从语言逻辑上复兴的scholastic realism的困境”皮尔斯说“程序的逻辑，借助于程序，我们能获得科学理论。”【88】科学在于自由而持久的共识，这区别于传统知识范畴。科学是发现真理的人的具体生活，研究的逻辑是“真理如何被发现的方式方法的学说。…研究的逻辑分析的着眼点…是试图通过交往解决他们的共同任务的研究者的集体。”【91-2】可能的经验对象是通过研究过程的机制确立的。因此皮尔士的“坐标系是一个研究过程。”【93】预设在中介作用之外的第一推动者，但真理是公开的。“实在作为一切可能的、在关于现实的真正陈述中出现的谓词的总和…是由推论和揭示的原则上最终的过程来决定，由参与研究过程的人的集体努力来决定。”【98】
“章6：自然科学的自我反思：实用主义的思想批判”皮尔士没法设想一种认识和有兴趣的主体，“衡量成果的尺子是问题的解决，问题的解决具有一种维持兴趣的重要意义，同时也具有一种认识的意义。”【130】他屈从于实证主义的压力了。
“章7：狄尔泰的表达理解理论：自我同一性和语言交往”依据狄尔泰，“在精神科学中，理论和描述只是用来作为对所理解的经历的表现手段。”【138】狄尔泰对移情说的修正，“把历史生活理解为精神的连续的自我具体化。”【141】“意义始终具有主体间性的价值。…共同性是指同一种符号，对用相同语言进行相互交往的主体集团，具有主体间性的约束。”【149】甚至“自我的同一性…也表现为一种对话的关系：在生活经历的追溯既往的解释中，自我同自己——作为他的他人——相交往。”【151】
“章8：精神科学的自我反思：历史主义的思想批判”解释学的循环。
“第三部分：批判是认识与兴趣的统一”转回康德和费希特的理性兴趣概念（Begriff des vernunftinteresses），“澄清从方法论上发现的认识与兴趣的联系”；弗洛伊德的自我反思框架；尼采之知识构造的兴趣（Knowledge-constitutive interest）。文化条件下的species取代了先验主体，则框架是生活联系，“从认识兴趣中相应地推论出陈述的价值和意义就成了必要的。”【198】
“章9：理性与兴趣：回顾康德与费希特”“皮尔士把自然科学的自我反思，狄尔泰把精神科学的自我反思向前推进到了使指认识构成的兴趣成了可以理解的阶段。”【194】经验科学是在工具活动范围内形成的，而解释学则在交往活动的基础上产生。“现实是在进行交往的群体以日常语言组成的生活方式的框架内形成的。”【196】这便是“反思的解放性力量（the emancipatory strength of reflection）的经验”,“在自我反思中，为了认识的缘故，认识达到了同独立自主的兴趣的一致，因为反思的完成表现为解放运动（Self-reflection, knowledge for the sake of knowledge comes to coincide with the interest in autonomy and responsibility (Miindigkeit). For the pursuit of reflection knows itself as a movement of emancipation）。理性同时服从于对理性的兴趣。我们可以说，理性遵循的是解放性的认识兴趣；解放性的认识兴趣的目的是完成反思本身。”【200-1】技术的和实践的认识兴趣需要与解放性的认识兴趣相联系。
在康德的先验哲学中就已经有理性兴趣的概念，然而“只有费希特在把理性理性从属于实践理性之后，才能在解放性兴趣，即行动的理性本身固有的兴趣的意义上详细阐明理性兴趣这个概念。”【201】康德区分经验兴趣和纯粹兴趣，后者关涉到意志自由；而思辨理性需要同纯粹实践理性结合并服从领导。“因为一切兴趣最终都是实践的。”【206】但康德还有暧昧之处，“他又认为，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的确不是一回事，因此，纯粹的实践理性的要求，对理论理性俩说永远是‘一种异己的东西’。”【207】 只有费希特以让思辨理性完全从属于实践理性的方式完成了理性的同一。“费希特却不把这种纯粹的实践欲望，即‘绝对命令的意识’理解为实践理性的产生，而是理解为理性本身的活动，理解为自我反思，在这种反思中，自我表现为一种返回自身的活动。…自我反思是直观和解放，即洞察和摆脱独断论的统一。”【210】只有在费希特那里，“与理性交织在一起的兴趣才失去了它的附加性，并且成了认识和活动的构成要素。”【212】 但哈贝马斯不赞同费希特的无条件的绝对自我设定的思路，认为理性兴趣应该是在类的形成过程中的和贯穿于反思活动中的解放的。
“章10-11：作为科学的自我反思：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的思想批判”这两张涉及到弗洛伊德，省了，也就是没读没理解。
“章12：心理分析与社会理论——尼采对认识兴趣的归纳”“尼采看到了认识与兴趣的联系。”【287】这个当然了，知识和科学不过是权力意志的一种表现嘛，不过在哈氏这里我没找到明确的论述语句。“科学的理论可以产生技术上有用的知识，但不能产生规范的、指导行为的知识。”【288】“只有意义才可能赋予科学知识以兴趣。”【289】尼采用激情的视角论取代认识论。哈贝马斯认为尼采对认识与兴趣之联系的经验主义解释是错误的。【295】
江绪林 2014年7月30日星期三
哈氏从康德先验知识论为起点，先批评黑格尔的自我反思的唯心论方案脱离经验和科学（汲取了自我反思概念）；接着批评马克思将反思和实践仅仅化约为社会劳动（汲取了社会这一维度）；然后指出实证主义在抛弃形而上学同时却不得不坚持某些形而上学命题，随后批评皮尔士的研究逻辑（汲取了公共语言逻辑）和狄尔泰的解释学（汲取了对话和移情）仍然没有摆脱实证主义的影响；最后哈贝马斯再回到康德尤其是费希特的唯心论，提炼出“解放性的反思”这一糅合了理论与实践的概念，并说应摆脱其唯心论语境。最后哈贝马斯作为例子分析了弗洛伊德和尼采对知识构成的兴趣（knowledge-constitutive interest）的理解。】
“导言”“分析认识与兴趣之间的联系应该支持的论断是：彻底的认识批判只有作为社会理论才是可能的。”【哈贝马斯《知识与兴趣》，郭官义译，学林出版社1999年版，页01，下同】
“第一部分：认识批判的危机”19世纪中，认识论被科学哲学（或知识学）所取代。
“章1：黑格尔的康德批判：认识论的极端化或扬弃”哈氏从康德的先验认识论出发，分析黑格尔对康德的批判。“黑格尔用精神现象学的自我反思来代替认识论。”【4】奇怪的是，哈氏认为黑格尔这种唯心论（精神的自我反思）是康德认识论的极端化。【6】黑格尔清楚地看到，“康德的认识批判是以一种自身不能清楚显现的意识开始的。”【12】“黑格尔之所以把认识批判的理论推向极端，是因为他仍然把认识批判的假定归属于自我批判。”【15】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使得认识批判成为多余的。但哈氏颇有科学主义色彩，说精神现象学不是科学，“科学进步并不依赖哲学；科学进步的形象已经戳穿了被黑格尔始终误解了的要求。”【20】
“章2：马克思对黑格尔的批判的批判：通过社会劳动的综合”哈氏强调，在马克思那里，“劳动不仅是人类学的基本范畴，而且也是认识论的范畴。”【23】社会劳动实现了人同客观世界的综合。这种综合不是逻辑的，而是经济学的。“这种通过社会劳动的综合并不是绝对的综合。”【27】这里有（附带的）认识论意义，“我们只能在劳动过程所揭示的历史范围内才能认识自然界。…我们始终只能在人类历史形成过程的视野中看待自然界。”【29】“意识的同一性，是通过劳动获得的同一性。”【34】不过哈氏指出，马克思这里是“认识论向实证主义的退化。我认为，造成这种现象的内在原因就在于马克思把人类自我产生的活动还原为劳动。”【37】诸如互动和文化传统等实践没有被包含在马克思的哲学坐标中。
“章3：作为社会理论的认识论观念。”继续批评马克思“把反思还原为劳动。”【38】“马克思是按照生产模式来理解反思的。”【39】而事实上，“成功地从内在自然的强制中解放出来，要通过只受自由交往制约的社会交往的组织替代暴力制度的程度；这不是直接通过生产活动，而要通过进行斗争的阶级的革命活动(包括反思科学的批判活动)来实现。”【47】因此，社会实践不应该只包含劳动，还应该包含或扩大到互动。【47】反思阶段才可以使得既定的统治形式和意识形态解体而获得解放。“通过劳动的综告产生的是主客体之间的理论技术关系。通过斗争的综合产生的是主客体之间的理论实践关系。在劳动的综合中形成的是生产知识，在斗争的综合中形成的是反思知识。”【49】“阶级时抗的辩证法是一种反思活功，仨不同于通过社会劳动的综合。”【52】
“第二部分：实证主义、实用主义和历史主义”“实证主义标志着认识论的结束，代替认识论的是知识学（科学哲学）。”【66】坐标系不再是主体，而是科学本身。皮尔士和狄尔泰都没有摆脱实证主义的影响。
“章4：孔德和马赫：旧实证主义的意图”孔德的旧实证主义把“认识论原理贬低为科学方法论的诸种规定。”【71】实在的东西与纯想象的东西的对立成了科学与形而上学的划界标准。接受经验规则“一切认识都应该用确保主体间性的感性可靠性的系统观察来证明。”【73】程序和方法可靠性；形式的推理。持一种相对知识观念，“科学的认识不同于形而上学的认识，不是原初知识。”【75】“它宣布形而上学的命题毫无意义。”【77】结果，认识和科学的认识成了同一的东西。但是，像划界、人类智力发展三阶段的学说却都是含混不清的形而上学命题。 马赫的要素说试图把世界说成是事实的总和。世界是由要素（感觉）构成的。但充满矛盾，为了避免唯心论，马赫干脆说感觉应该还原为要素。
“章5：皮尔士的研究逻辑：从语言逻辑上复兴的scholastic realism的困境”皮尔斯说“程序的逻辑，借助于程序，我们能获得科学理论。”【88】科学在于自由而持久的共识，这区别于传统知识范畴。科学是发现真理的人的具体生活，研究的逻辑是“真理如何被发现的方式方法的学说。…研究的逻辑分析的着眼点…是试图通过交往解决他们的共同任务的研究者的集体。”【91-2】可能的经验对象是通过研究过程的机制确立的。因此皮尔士的“坐标系是一个研究过程。”【93】预设在中介作用之外的第一推动者，但真理是公开的。“实在作为一切可能的、在关于现实的真正陈述中出现的谓词的总和…是由推论和揭示的原则上最终的过程来决定，由参与研究过程的人的集体努力来决定。”【98】
“章6：自然科学的自我反思：实用主义的思想批判”皮尔士没法设想一种认识和有兴趣的主体，“衡量成果的尺子是问题的解决，问题的解决具有一种维持兴趣的重要意义，同时也具有一种认识的意义。”【130】他屈从于实证主义的压力了。
“章7：狄尔泰的表达理解理论：自我同一性和语言交往”依据狄尔泰，“在精神科学中，理论和描述只是用来作为对所理解的经历的表现手段。”【138】狄尔泰对移情说的修正，“把历史生活理解为精神的连续的自我具体化。”【141】“意义始终具有主体间性的价值。…共同性是指同一种符号，对用相同语言进行相互交往的主体集团，具有主体间性的约束。”【149】甚至“自我的同一性…也表现为一种对话的关系：在生活经历的追溯既往的解释中，自我同自己——作为他的他人——相交往。”【151】
“章8：精神科学的自我反思：历史主义的思想批判”解释学的循环。
“第三部分：批判是认识与兴趣的统一”转回康德和费希特的理性兴趣概念（Begriff des vernunftinteresses），“澄清从方法论上发现的认识与兴趣的联系”；弗洛伊德的自我反思框架；尼采之知识构造的兴趣（Knowledge-constitutive interest）。文化条件下的species取代了先验主体，则框架是生活联系，“从认识兴趣中相应地推论出陈述的价值和意义就成了必要的。”【198】
“章9：理性与兴趣：回顾康德与费希特”“皮尔士把自然科学的自我反思，狄尔泰把精神科学的自我反思向前推进到了使指认识构成的兴趣成了可以理解的阶段。”【194】经验科学是在工具活动范围内形成的，而解释学则在交往活动的基础上产生。“现实是在进行交往的群体以日常语言组成的生活方式的框架内形成的。”【196】这便是“反思的解放性力量（the emancipatory strength of reflection）的经验”,“在自我反思中，为了认识的缘故，认识达到了同独立自主的兴趣的一致，因为反思的完成表现为解放运动（Self-reflection, knowledge for the sake of knowledge comes to coincide with the interest in autonomy and responsibility (Miindigkeit). For the pursuit of reflection knows itself as a movement of emancipation）。理性同时服从于对理性的兴趣。我们可以说，理性遵循的是解放性的认识兴趣；解放性的认识兴趣的目的是完成反思本身。”【200-1】技术的和实践的认识兴趣需要与解放性的认识兴趣相联系。
在康德的先验哲学中就已经有理性兴趣的概念，然而“只有费希特在把理性理性从属于实践理性之后，才能在解放性兴趣，即行动的理性本身固有的兴趣的意义上详细阐明理性兴趣这个概念。”【201】康德区分经验兴趣和纯粹兴趣，后者关涉到意志自由；而思辨理性需要同纯粹实践理性结合并服从领导。“因为一切兴趣最终都是实践的。”【206】但康德还有暧昧之处，“他又认为，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的确不是一回事，因此，纯粹的实践理性的要求，对理论理性俩说永远是‘一种异己的东西’。”【207】 只有费希特以让思辨理性完全从属于实践理性的方式完成了理性的同一。“费希特却不把这种纯粹的实践欲望，即‘绝对命令的意识’理解为实践理性的产生，而是理解为理性本身的活动，理解为自我反思，在这种反思中，自我表现为一种返回自身的活动。…自我反思是直观和解放，即洞察和摆脱独断论的统一。”【210】只有在费希特那里，“与理性交织在一起的兴趣才失去了它的附加性，并且成了认识和活动的构成要素。”【212】 但哈贝马斯不赞同费希特的无条件的绝对自我设定的思路，认为理性兴趣应该是在类的形成过程中的和贯穿于反思活动中的解放的。
“章10-11：作为科学的自我反思：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的思想批判”这两张涉及到弗洛伊德，省了，也就是没读没理解。
“章12：心理分析与社会理论——尼采对认识兴趣的归纳”“尼采看到了认识与兴趣的联系。”【287】这个当然了，知识和科学不过是权力意志的一种表现嘛，不过在哈氏这里我没找到明确的论述语句。“科学的理论可以产生技术上有用的知识，但不能产生规范的、指导行为的知识。”【288】“只有意义才可能赋予科学知识以兴趣。”【289】尼采用激情的视角论取代认识论。哈贝马斯认为尼采对认识与兴趣之联系的经验主义解释是错误的。【295】
江绪林 2014年7月30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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