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大时代都需要这样一个红颜
即将去法国。除了Lonlyplanet的《法国》之外,也再次把林达的《带一本书去巴黎》、本雅明的《巴黎,十九世纪的首都》和茨威格的这本《在革命的断头台上》翻寻出来。 时值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革命》一纸风行的当下,1789年的法兰西似乎已经成了当下中国的跨时代翻版,便更想籍着这次旅行有所观察和思考。 1、安托瓦内特是一个被时代错置的人物。如果是在一个升平的年代,她完全有理由成为光彩照人的法兰西玫瑰;如果不是路易十六的皇后,她也足够资格以她的的美貌和风情成为巴黎名媛;甚至,以她女人的天性,她也有理由成为一位好妻子和好母亲。可惜历史就是一条单行道,不允许任何的假设。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她走上了历史的前台,成为时代的焦点,而这,恰恰是她不堪重负的。于是,她的幼稚、无知、奢靡和傲慢都成为民众宣泄的理由,这有点像杨玉环,一旦皇帝在道德上好像无可指摘的时候,身边的女人常常成为替罪羊,因为如洪水一般的社会情绪总需要寻找到一个家常的、足可传播的由头用来宣泄,杨玉环、安托瓦内特这样在道德上有缺陷的人就是最好的由头。 2、大革命的原由,其实托克维尔都已经分析到了,就像当下的危机体制内的人也心知肚明,但究竟要怎么避免,以及它的必然性会以何种方式呈现,相信没有人可以预料,而且也不是人人通读托克维尔就可以防范它的发生。历史有其必然性的,但过程都是偶然的。你可以说是因为对外战争导致的财政枯竭,对美国革命的过度支持,王室的无能,路易十六的妥协,安托瓦内特的奢靡,拉法耶特的推动,等等。但原因肯定不是单一的,时势使然而已。其时,英国已经走在宪政的路上,美利坚已经成为合众国,而法兰西居然还在昏庸骄奢的王室统治之下,加上财政上的危机,这些给民众和中产阶级包括贵族形成的心理上的落差,才是大革命的背景。 3、法兰西和中国是同样具有浪漫天性的民族,浪漫的人容易着急,他们的思维方式是文科生的,简单、着急、理想化,总希望通过一场社会运动就让国家改头换面,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甚至之后的文化革命等,都是这种思维惯性在起作用。 4、很担心在现在的氛围之下,我们这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重组?时势使然,这种重组是必然会发生的,为政者有没有超越路易十六的可能,公知能不能再点火后把控火势,不要像拉法耶特一样自己也掌控不了局面,或者像吉伦特派那样被雅各宾派踩在脚下,最后演变为“凡是对自有无贡献者皆可之罪”的红色恐怖。 5、只要是风起云涌的大时代,总会有红颜薄命的故事发生,女人成为替罪者,好像是历史书必须的章节。我们这边以后不知道会是一个怎样的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