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梁 200年未绝。
第一部分 民主在美国对智力活动的影响
托克维尔开篇即提到哲学 他说他认为在文明世界里没有一个国家像美国那样最不注重哲学了 具体表现在没有人没有自己的哲学学派 对欧洲的互相对立的一切学派也漠不关心 甚至连它们的名称都几乎一无所知 但如果具体说到他们的哲学方法 “摆脱一统的思想 习惯的束缚 家庭的清规 阶级的观点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摆脱民族的偏见 只把传统视为一种习得的知识 把现存的事实视为创新和改进的有用学习材料 依靠自己的力量并全凭自己的实践去探索事物的原因 不拘手段去获得结果 不管形式去深入本质”那就是每个人在运用他们头脑时 大部分依靠自己理性的努力 因此托克维尔说 美国是世界上研究笛卡尔的学说最少的 但却实行的最好的一个国家(笛卡尔:我思故我在 普遍怀疑 欧陆理性主义)。
但凡事只靠自己去认识的人 用于每件事上的时间和精力只能有限 这样的办法将使他的精神处于永无休止的忙乱状态(eg. 日常生活的习惯 数学题) 因此托克维尔提出一个概念:教条性信仰 即人们不加论证而接受的某种信念 不错 凡基于听信他人的言论而接受某一观点的人 都要使自己的精神受到奴役 但这是一种能够使他正确利用自由的有益的奴役。在民主国家里 除了把宗教作为教条性信仰之外 随着公民们日益平等和日益无差别 使人人都盲目相信某一特定的人或特定的阶级的倾向将会减弱 于是相信群众的趋势会增强(卢梭提到的general will) “当我感到权力的手在我面前挥舞的时候 我不必管这是谁要压迫我 而是最好去欣然听命 将自己的脑袋伸进枷锁 因为有千万只手在我面前举着枷锁”。
在介绍完美国人的哲学方法后 托克维尔开始介绍具体的智力活动 如 宗教 科学 文学 艺术 建筑 语言 戏剧 辩论等等 我觉得这是一种总分的结构 因为了解了一个民族思维的哲学方法 再去了解其具体的活动就不难了 因为那只是这个民族思维的哲学方法在具体领域的体现(eg 中国人哲学方法 柏杨vs 民族主义)我具体的说两个方面 比如说宗教 前面提到了宗教作为一种教条性信仰 给了普通人一种确定不移的观念 如果对这些基本问题都持有怀疑态度 就将使自己的行动听凭偶然因素支配 也可以说是任其混乱和无力 “当宗教在一个国家遭到破坏的时候 智力高的那部分人将陷入迟疑 不知所措 而其余的人多半要处于麻木不仁状态 他们因为无力自己解决人生提出的一些重大问题而陷入绝望状态 以致自暴自弃 干脆不去想它们”“人要是没有信仰 就必然受人奴役 而想要有自由 就必须信奉宗教”(discuss:无神论是否属于信仰or宗教)前面所说的美国人的哲学方法很大程度是建立在平等上的 平等给世界带来好处 但也使人养成一些非常危险的禀性 例如平等使人们彼此独立 使每个人自顾自 而宗教的最大功用 就是焕发与此相反的禀性“没有一个宗教不是把人的追求目标置于现世幸福之外和之上的 也没有一个宗教不是叫每个人要对人类承担某些义务或与他人共同承担义务 要求每个人分出一定时间去照顾他人 即使是最虚伪的和最危险的宗教 也莫不如此” 之后在阐述单一神的问题上“彼此相同和平等的人 容易产生关于单一神的概念 认为这个神为每个人规定了同样的准则 授予每个人在来世以价值相等的幸福 反之 在人们彼此隔绝和相互差别极大时 有多少个民族 等级 阶级和宗族 就会随意创造出多少个神 并为各自绘出通向天国的无数条道路” 在谈到宗教形式的问题上 “我在论述美国人的哲学方法时说过 在平等的时代 人的精神最厌恶的 是使自己的观念服从于形式 他们对宗教仪式表示冷淡 认为礼拜的细节只有次要的意义” 在举一个例子 比如说文学 走进美国的书店 看一看书架上摆着的美国出版的图书 是你觉得书籍的数量倒是很多 但知名作家的人数却少的可怜 对此 托克维尔这样解释道“加入有一个文学繁荣的贵族制国家的智力劳动跟政务工作一样 全被一个政治统治阶级所掌握 它的文学活动跟政治活动一样 也几乎全被集中于这个阶级或与它最密切的几个阶级之手 这样 我就足以得到解决其余一切问题的钥匙”(还是回到哲学方法和平等谈这个问题 e.g 中国宋词 奢靡浮夸)
第二部分 民主对美国人情感的影响
个人主义 物质福利 唯灵主义
随着身份日趋平等 大量的个人便出现了 由于在民主时代 每个人对全体的义务日益明确 而为一个人尽忠的事情却比较少见 人与人之间的爱护情谊虽然广泛了 但却稀薄了 这些人的财富和权利虽然不足以对其同胞的命运发生重大影响 但他们拥有或保有的知识和财力 却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 这些人无所负人 也可以说无求于人 他们习惯于独立思考 认为自己的整个命运只操于自己手里 这就成了个人主义的起源 但“专制所造成的恶 也正是平等所助长的恶 专制和平等这两个东西 是以一种有害的方式相辅相成的”(刘瑜:‘下拉性平等’)“平等使人并立 不让他们有使他们结合起来的共同联系 专制在人们之间筑起壁垒 把他们隔离开来 平等使人们只顾自己 不去考虑别人 专制使人们把互不关心视为一种公德” 但“美国人以自由抵制平等所造成的个人主义 并战胜了他” 这里的自由是指政治自由 尤其是地方性政治自由 “很难使一个人放弃自我去关心整个国家的命运 因为他不大理解国家的命运会对他个人的境遇发生影响 但是 如果修筑一条公路通到他的家园 他马上会知道这件小公事与他的大私事之间的关系” “因此 如果让公民们多管小事而少操心大事 他们反而会关心公益 并感到必须不断互相协力去实现公益”
“在美国 对于物质福利的热爱并不是个别的 而是普遍的”(《菊与刀》 日本的反物质性) 这界定了美国人热爱物质福利的范围 是非常普遍的 究其原因 “人心最容易激动的时刻 不是在他们顺顺利利得到一种贵重物品的时刻 而是在他们想要得到这种东西但未能完全如愿 而在部分地满足之后又时时害怕失去的时刻”这种感觉很微妙 需要体会一下 是介于绝望和身在福中不知福之间的状态 而绝望和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是在贵族制社会里富人和穷人两个阶层的状态 对贵族来说 物质福利不是生活的目的 而是生活的方式 他们把物质福利视为人生之当然 而一般老百姓又惯于安贫 他们的想象力完全用于来世 但值得称赞的是 一个美国人在专顾私人利益的时候 就好象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 而在他热心为公务而活动的时候 又好像把私人利益全部忘了 可以说一个美国人既受强烈的利己主义私欲的驱使 又受崇高的爱国主义的推动。
尽管获得现世幸福的渴望是美国人最主要的激情 但也有暂时中止这个渴望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 他们的心灵好像一下子就粉碎了束缚心灵的物质枷锁而直奔天堂 “如果绝大多数人都去追求物质生活的享乐 那么 一部分人的心灵也可能出现奇特的反应 这一部分将驰骋于精神世界 唯恐自己再堕入肉体希望他们留在其中的陷阱受累”
第三部分 民主对我所说的民情的影响
民情温和 家庭 军队/战争
在贵族制度里 使同一国家的人分成不同的等级 但又以十分紧密的政治纽带把这些等级联合起来 比如说 尽管农奴天生就不关心贵族的命运 但他仍认为自己对使他沦为农奴的人有效忠的义务 而贵族虽然认为自己与农奴并非同类 但他的责任和荣誉又迫使他不顾生命危险去保护住在他领地的人 显而易见 这种相互的义务并非来自天赋权利 而是来自政治权利 封建制度给民情带来的风气主要是慷慨侠义 而不是温文尔雅 它主要让人无限忠诚 而不是让人表现真诚的同情 在民主时代 很少有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尽忠的现象 但是人人都有人类共通的同情心 他们虽不慷慨 但很温和。
在等级森严的贵族制国家 社会实际上只承认身为一家之长的父亲的存在 做子女的只是通过父亲而与社会发生关系 社会管束做父亲的 做父亲的管束其子女 父亲既是家庭的创造者 又是家庭生计的维持者 而且也是家庭里的行政长官 而在民主制度下 政府的权利及于人民群众中的每一个人 以同样的法律直接地治理每一个人 不需要有父亲那样的中间人 在法律上看来 做父亲的不过是一个比子女年龄大和有钱的公民而已 而这样的变革也在改革兄弟姐妹的相互关系 在贵族的家庭里 也像在贵族社会里一样 人人的低位是早已经规定好了的 子女的年龄和性别 永远决定着他们每个人在家里的地位 而民主制度把这些壁垒大部分废除或者减少了
在民主国家里 人民自然希望和平而军队自然喜欢战争 原因:“爱好和平的不动产所有者人数的不断增加 可以迅即毁于炮火的动产增多(有恒产者有恒心) 民情的淳朴 人心的温存 平等所激发的怜悯心情 很少被战时产生的诗意般的强烈激情所打动的冷静理智(煽动与智识的关系 南方周末 爱国贼 砸日本车一期) 这一切联合起来 便足以抑制尚武精神” 而每个士兵都可能升任军官 这就使人人产生了晋身的念头 并把军事野心的限度扩大到几乎没有止境 这不同于在贵族制的国家里 尤其是全凭出身来制定等级的国家里 军队中的不平等亦同民族中的不平等一样 军官是贵族 而士兵则是农奴 前者应征是为了发号施令 而后者应征则是为了服从指挥 因此在贵族制的国家军队里 士兵的奋进之心被限制在极小的范围之内 此外 托克维尔还认为民主对战争的影响还有 民主国家军队在战争初期比其他国家软弱而在战争持续下去时则比其他国家军队强劲 如前所说 在贵族制国家 军职是享有特权的职业 所以在和平时期也受到尊敬 才能大 学问大和野心大的人纷纷涌向军界 军队在各方面都不低于全民族的平均水平 而在民主国家却看到相反的情形 在那里民族的精英一般都选择远离军职 以便通过其他途径去谋求荣誉和权利 尤其是财富(注意充分必要条件 e.g 中国) 这就很好解释了第一个原因 而之所以说在持续下去时则比其他国家军队强劲是因为当战争拖长而使全体公民不能从事和平劳动和破坏他们的小事业时 他们就会把珍视和平的热情转向支持战争 因为战争使一切事业遭到破坏之后 它本身就成为一个唯一无二的巨大事业 结论“一个贵族制国家在同一个民主国家交战时 如不在最初的几个回合摧毁对方 就大有被对方打败的危险”
第四部分 关于民主的思想和感情对政治社会的影响
自由制度 中央集权
“使人各自独立的平等 也使人养成只按自己的意志进行个人活动的习惯和爱好 人在与自己相等的人往来当中和作为个人的生活习惯而永远享有的这样完全独立 使人对一切权威投以不满的目光 并很快激起关于政治自由的思想和对于政治自由的爱好” 实际上 平等可能产生两种倾向 一种倾向是使人们径自独立 并且可能使人们立即陷入无政府状态 另一种倾向是使人们沿着一条漫长的 隐而不显的 但确实存在的道路走上被奴役的状态 人民容易看清第一种倾向 并加以抵制 而对于第二种倾向 则由于发现不了而误入了歧途(再一次对平等给出警告)
关于在君主和臣民之间存有次级权利的观点 自然浮现于贵族制国家人民的脑际 因为这种权力是某些个人或家庭觉得自己的出身 文化和财产高于他人或家庭而应当拥有的 而且这种个人和家庭似乎认为自己生来就是指挥他人的 但是 民主时代的人 可以说不用深思就会想出关于由政府亲自直接领导全体公民的单一的中央权力的观念 第二个原因: 日益增强的喜欢享受之心(前文提到的物质福利)和财产的不动产趋势 使民主国家的人民害怕财物遭到损失 爱好社会安宁之心 是民主国家人民所保存的唯一政治激情 并随着其他激情的减弱和消失而更加积极和强大 这自然使公民们将一些新的权利赋予或让渡给中央政权 认为只有中央政权才有兴趣和保卫自己 从而使他们免遭无政府状态的侵害 原因三: 随着特权逐渐减少和缩小 人们对特权的憎恶反而日益加强 “当身份极不平等的时候 最大的不平等也不刺眼 而在人人都划一的时候 一点小差异也会引起不快 随着划一日臻完善 这种不快感将更加使人难以忍受”(不患贫而患不均) 这也就可以理解 民主时代的人十分讨厌服从与自己平等的邻人的指点 不承认邻人在智力上高于自己 嫉妒邻人的权势 这一切都特别有利于一切政治权利逐步集中于国家的唯一代表手里 因为地位必然和无可争议的高于全体公民的国家元首不会引起公民们的嫉妒。 最后 托克维尔总结道“我认为 在展现于眼前的民主时代 个人独立和地方自由将永远是艺术品 而中央集权化则是政府的自然趋势”。
托克维尔开篇即提到哲学 他说他认为在文明世界里没有一个国家像美国那样最不注重哲学了 具体表现在没有人没有自己的哲学学派 对欧洲的互相对立的一切学派也漠不关心 甚至连它们的名称都几乎一无所知 但如果具体说到他们的哲学方法 “摆脱一统的思想 习惯的束缚 家庭的清规 阶级的观点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摆脱民族的偏见 只把传统视为一种习得的知识 把现存的事实视为创新和改进的有用学习材料 依靠自己的力量并全凭自己的实践去探索事物的原因 不拘手段去获得结果 不管形式去深入本质”那就是每个人在运用他们头脑时 大部分依靠自己理性的努力 因此托克维尔说 美国是世界上研究笛卡尔的学说最少的 但却实行的最好的一个国家(笛卡尔:我思故我在 普遍怀疑 欧陆理性主义)。
但凡事只靠自己去认识的人 用于每件事上的时间和精力只能有限 这样的办法将使他的精神处于永无休止的忙乱状态(eg. 日常生活的习惯 数学题) 因此托克维尔提出一个概念:教条性信仰 即人们不加论证而接受的某种信念 不错 凡基于听信他人的言论而接受某一观点的人 都要使自己的精神受到奴役 但这是一种能够使他正确利用自由的有益的奴役。在民主国家里 除了把宗教作为教条性信仰之外 随着公民们日益平等和日益无差别 使人人都盲目相信某一特定的人或特定的阶级的倾向将会减弱 于是相信群众的趋势会增强(卢梭提到的general will) “当我感到权力的手在我面前挥舞的时候 我不必管这是谁要压迫我 而是最好去欣然听命 将自己的脑袋伸进枷锁 因为有千万只手在我面前举着枷锁”。
在介绍完美国人的哲学方法后 托克维尔开始介绍具体的智力活动 如 宗教 科学 文学 艺术 建筑 语言 戏剧 辩论等等 我觉得这是一种总分的结构 因为了解了一个民族思维的哲学方法 再去了解其具体的活动就不难了 因为那只是这个民族思维的哲学方法在具体领域的体现(eg 中国人哲学方法 柏杨vs 民族主义)我具体的说两个方面 比如说宗教 前面提到了宗教作为一种教条性信仰 给了普通人一种确定不移的观念 如果对这些基本问题都持有怀疑态度 就将使自己的行动听凭偶然因素支配 也可以说是任其混乱和无力 “当宗教在一个国家遭到破坏的时候 智力高的那部分人将陷入迟疑 不知所措 而其余的人多半要处于麻木不仁状态 他们因为无力自己解决人生提出的一些重大问题而陷入绝望状态 以致自暴自弃 干脆不去想它们”“人要是没有信仰 就必然受人奴役 而想要有自由 就必须信奉宗教”(discuss:无神论是否属于信仰or宗教)前面所说的美国人的哲学方法很大程度是建立在平等上的 平等给世界带来好处 但也使人养成一些非常危险的禀性 例如平等使人们彼此独立 使每个人自顾自 而宗教的最大功用 就是焕发与此相反的禀性“没有一个宗教不是把人的追求目标置于现世幸福之外和之上的 也没有一个宗教不是叫每个人要对人类承担某些义务或与他人共同承担义务 要求每个人分出一定时间去照顾他人 即使是最虚伪的和最危险的宗教 也莫不如此” 之后在阐述单一神的问题上“彼此相同和平等的人 容易产生关于单一神的概念 认为这个神为每个人规定了同样的准则 授予每个人在来世以价值相等的幸福 反之 在人们彼此隔绝和相互差别极大时 有多少个民族 等级 阶级和宗族 就会随意创造出多少个神 并为各自绘出通向天国的无数条道路” 在谈到宗教形式的问题上 “我在论述美国人的哲学方法时说过 在平等的时代 人的精神最厌恶的 是使自己的观念服从于形式 他们对宗教仪式表示冷淡 认为礼拜的细节只有次要的意义” 在举一个例子 比如说文学 走进美国的书店 看一看书架上摆着的美国出版的图书 是你觉得书籍的数量倒是很多 但知名作家的人数却少的可怜 对此 托克维尔这样解释道“加入有一个文学繁荣的贵族制国家的智力劳动跟政务工作一样 全被一个政治统治阶级所掌握 它的文学活动跟政治活动一样 也几乎全被集中于这个阶级或与它最密切的几个阶级之手 这样 我就足以得到解决其余一切问题的钥匙”(还是回到哲学方法和平等谈这个问题 e.g 中国宋词 奢靡浮夸)
第二部分 民主对美国人情感的影响
个人主义 物质福利 唯灵主义
随着身份日趋平等 大量的个人便出现了 由于在民主时代 每个人对全体的义务日益明确 而为一个人尽忠的事情却比较少见 人与人之间的爱护情谊虽然广泛了 但却稀薄了 这些人的财富和权利虽然不足以对其同胞的命运发生重大影响 但他们拥有或保有的知识和财力 却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 这些人无所负人 也可以说无求于人 他们习惯于独立思考 认为自己的整个命运只操于自己手里 这就成了个人主义的起源 但“专制所造成的恶 也正是平等所助长的恶 专制和平等这两个东西 是以一种有害的方式相辅相成的”(刘瑜:‘下拉性平等’)“平等使人并立 不让他们有使他们结合起来的共同联系 专制在人们之间筑起壁垒 把他们隔离开来 平等使人们只顾自己 不去考虑别人 专制使人们把互不关心视为一种公德” 但“美国人以自由抵制平等所造成的个人主义 并战胜了他” 这里的自由是指政治自由 尤其是地方性政治自由 “很难使一个人放弃自我去关心整个国家的命运 因为他不大理解国家的命运会对他个人的境遇发生影响 但是 如果修筑一条公路通到他的家园 他马上会知道这件小公事与他的大私事之间的关系” “因此 如果让公民们多管小事而少操心大事 他们反而会关心公益 并感到必须不断互相协力去实现公益”
“在美国 对于物质福利的热爱并不是个别的 而是普遍的”(《菊与刀》 日本的反物质性) 这界定了美国人热爱物质福利的范围 是非常普遍的 究其原因 “人心最容易激动的时刻 不是在他们顺顺利利得到一种贵重物品的时刻 而是在他们想要得到这种东西但未能完全如愿 而在部分地满足之后又时时害怕失去的时刻”这种感觉很微妙 需要体会一下 是介于绝望和身在福中不知福之间的状态 而绝望和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是在贵族制社会里富人和穷人两个阶层的状态 对贵族来说 物质福利不是生活的目的 而是生活的方式 他们把物质福利视为人生之当然 而一般老百姓又惯于安贫 他们的想象力完全用于来世 但值得称赞的是 一个美国人在专顾私人利益的时候 就好象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 而在他热心为公务而活动的时候 又好像把私人利益全部忘了 可以说一个美国人既受强烈的利己主义私欲的驱使 又受崇高的爱国主义的推动。
尽管获得现世幸福的渴望是美国人最主要的激情 但也有暂时中止这个渴望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 他们的心灵好像一下子就粉碎了束缚心灵的物质枷锁而直奔天堂 “如果绝大多数人都去追求物质生活的享乐 那么 一部分人的心灵也可能出现奇特的反应 这一部分将驰骋于精神世界 唯恐自己再堕入肉体希望他们留在其中的陷阱受累”
第三部分 民主对我所说的民情的影响
民情温和 家庭 军队/战争
在贵族制度里 使同一国家的人分成不同的等级 但又以十分紧密的政治纽带把这些等级联合起来 比如说 尽管农奴天生就不关心贵族的命运 但他仍认为自己对使他沦为农奴的人有效忠的义务 而贵族虽然认为自己与农奴并非同类 但他的责任和荣誉又迫使他不顾生命危险去保护住在他领地的人 显而易见 这种相互的义务并非来自天赋权利 而是来自政治权利 封建制度给民情带来的风气主要是慷慨侠义 而不是温文尔雅 它主要让人无限忠诚 而不是让人表现真诚的同情 在民主时代 很少有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尽忠的现象 但是人人都有人类共通的同情心 他们虽不慷慨 但很温和。
在等级森严的贵族制国家 社会实际上只承认身为一家之长的父亲的存在 做子女的只是通过父亲而与社会发生关系 社会管束做父亲的 做父亲的管束其子女 父亲既是家庭的创造者 又是家庭生计的维持者 而且也是家庭里的行政长官 而在民主制度下 政府的权利及于人民群众中的每一个人 以同样的法律直接地治理每一个人 不需要有父亲那样的中间人 在法律上看来 做父亲的不过是一个比子女年龄大和有钱的公民而已 而这样的变革也在改革兄弟姐妹的相互关系 在贵族的家庭里 也像在贵族社会里一样 人人的低位是早已经规定好了的 子女的年龄和性别 永远决定着他们每个人在家里的地位 而民主制度把这些壁垒大部分废除或者减少了
在民主国家里 人民自然希望和平而军队自然喜欢战争 原因:“爱好和平的不动产所有者人数的不断增加 可以迅即毁于炮火的动产增多(有恒产者有恒心) 民情的淳朴 人心的温存 平等所激发的怜悯心情 很少被战时产生的诗意般的强烈激情所打动的冷静理智(煽动与智识的关系 南方周末 爱国贼 砸日本车一期) 这一切联合起来 便足以抑制尚武精神” 而每个士兵都可能升任军官 这就使人人产生了晋身的念头 并把军事野心的限度扩大到几乎没有止境 这不同于在贵族制的国家里 尤其是全凭出身来制定等级的国家里 军队中的不平等亦同民族中的不平等一样 军官是贵族 而士兵则是农奴 前者应征是为了发号施令 而后者应征则是为了服从指挥 因此在贵族制的国家军队里 士兵的奋进之心被限制在极小的范围之内 此外 托克维尔还认为民主对战争的影响还有 民主国家军队在战争初期比其他国家软弱而在战争持续下去时则比其他国家军队强劲 如前所说 在贵族制国家 军职是享有特权的职业 所以在和平时期也受到尊敬 才能大 学问大和野心大的人纷纷涌向军界 军队在各方面都不低于全民族的平均水平 而在民主国家却看到相反的情形 在那里民族的精英一般都选择远离军职 以便通过其他途径去谋求荣誉和权利 尤其是财富(注意充分必要条件 e.g 中国) 这就很好解释了第一个原因 而之所以说在持续下去时则比其他国家军队强劲是因为当战争拖长而使全体公民不能从事和平劳动和破坏他们的小事业时 他们就会把珍视和平的热情转向支持战争 因为战争使一切事业遭到破坏之后 它本身就成为一个唯一无二的巨大事业 结论“一个贵族制国家在同一个民主国家交战时 如不在最初的几个回合摧毁对方 就大有被对方打败的危险”
第四部分 关于民主的思想和感情对政治社会的影响
自由制度 中央集权
“使人各自独立的平等 也使人养成只按自己的意志进行个人活动的习惯和爱好 人在与自己相等的人往来当中和作为个人的生活习惯而永远享有的这样完全独立 使人对一切权威投以不满的目光 并很快激起关于政治自由的思想和对于政治自由的爱好” 实际上 平等可能产生两种倾向 一种倾向是使人们径自独立 并且可能使人们立即陷入无政府状态 另一种倾向是使人们沿着一条漫长的 隐而不显的 但确实存在的道路走上被奴役的状态 人民容易看清第一种倾向 并加以抵制 而对于第二种倾向 则由于发现不了而误入了歧途(再一次对平等给出警告)
关于在君主和臣民之间存有次级权利的观点 自然浮现于贵族制国家人民的脑际 因为这种权力是某些个人或家庭觉得自己的出身 文化和财产高于他人或家庭而应当拥有的 而且这种个人和家庭似乎认为自己生来就是指挥他人的 但是 民主时代的人 可以说不用深思就会想出关于由政府亲自直接领导全体公民的单一的中央权力的观念 第二个原因: 日益增强的喜欢享受之心(前文提到的物质福利)和财产的不动产趋势 使民主国家的人民害怕财物遭到损失 爱好社会安宁之心 是民主国家人民所保存的唯一政治激情 并随着其他激情的减弱和消失而更加积极和强大 这自然使公民们将一些新的权利赋予或让渡给中央政权 认为只有中央政权才有兴趣和保卫自己 从而使他们免遭无政府状态的侵害 原因三: 随着特权逐渐减少和缩小 人们对特权的憎恶反而日益加强 “当身份极不平等的时候 最大的不平等也不刺眼 而在人人都划一的时候 一点小差异也会引起不快 随着划一日臻完善 这种不快感将更加使人难以忍受”(不患贫而患不均) 这也就可以理解 民主时代的人十分讨厌服从与自己平等的邻人的指点 不承认邻人在智力上高于自己 嫉妒邻人的权势 这一切都特别有利于一切政治权利逐步集中于国家的唯一代表手里 因为地位必然和无可争议的高于全体公民的国家元首不会引起公民们的嫉妒。 最后 托克维尔总结道“我认为 在展现于眼前的民主时代 个人独立和地方自由将永远是艺术品 而中央集权化则是政府的自然趋势”。
有关键情节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