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下层的革命

    本书讲述了一个观点：即惯常所谓的下层民众对苏联体制失去信心导致苏联崩溃的解释无法得到历史证据的支持，而来自“党+国精英”为将个人利益合法化和扩大化而对体制的背叛，才是苏联崩溃的主要动力。
   在书中，他认为改革前的苏联确实存在体制和机制上的漏洞，其经济增长率已经落后于资本主义同阶段的发展。但是，他也暗示，这跟资本主义经济周期性繁荣衰退相类似，并不能构成体制崩溃的理由。
  真正的原因在于：苏联体制以中央计划为特色的经济使得精英阶层掌握了绝大多数的权力，这些精英阶层的信仰纽带薄弱，其思想是“机会主义和现实主义”，甚至可以说“唯物质主义”。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经济停滞后，其对社会主义能否推动国家进而推动自身物质条件的改善，靠近西方同阶层人员失去信心。戈尔巴乔夫的政治体制改革使得各种思潮得到传播并迅速蔓延。而以叶利钦为代表的民族主义势力则推波助澜促进了体制的崩溃。
   谈到苏联就必然涉及到比较。遗憾的是，作者没有对“无充分论辩”下的精英阶层统治是否必然导致“信仰的丧失”和“话语与实际”的分离上进行强有力的分析。以至于在面对中国这个历史类似但现状差别很大的分析对象时，其借鉴作用比较模糊。
  虽然同样是丧失信仰，书中提到的精英阶层因为物质利益而倒向西方模式的倾向在中国已经不存在。渐进的改革使得统治阶层通过名义上的市场行为已经获取了前所未有的利益。核心问题是如何将已经获取的利益公开化和合法化。如果现有的经济增长体系陷入停滞，精英及其附着阶层也会谋求体制的变革。
    但这种公开化和合法化可能会遭遇来自下层的强烈阻击，尤其是在经济陷入停滞时进行的这种改革，一不小心就会出现拉美式的反复。中国走的也许就是这条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