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何言哉？——讀約翰．科拉品托《性別天生》(As Nature Made Him)／杜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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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何言哉？——讀約翰．科拉品托《性別天生》(As Nature Made Him)
杜子軒
原來這個世界有如此不幸的人，約翰．科拉品托《性別天生︰一個性別實驗犧牲者的真實遭遇》(As Nature Made Him)裡面記載的並非虛構，它不是小說，而是千真萬確的事件。這本書是由心理學家的面談、精神科醫師的筆記、目擊者和當事人的口述結集和編輯而成，當中的資料都有跡可尋。
大衛本來是男孩子，是一對雙胞胎的大哥，但一次割包皮手術失敗，他的陰莖給電灼燒刀燒焦了。他的父母聽從一位性學專家曼尼的話，替大衛進行變性手術，從小就把他當成女性養育，他的名字也從布魯斯(Bruce)改為布蘭達(Brenda)，是次意外加上他是雙胞胎之一，這個特殊的案例就開始誕生。大衛成了性別實驗的犧牲品，他們總想著如何證明自己的性別環境決定論。然而，現實並不如他們所願，隨著大衛的成長，他逐步揭開自己的身世之謎。他一直都沒法認同自己是女生，彷彿他體內的染色體不斷提醒他。無論父母、社會、環境的教導如何，他的男生靈魂總是衝撞他的軀殼。他從小就覺得自己不是女生，意識不斷驅使他往男生的傾向發展，在其他人眼中，他是一個男性化的女生，甚至不像女性，就連打架，他也是用拳頭的。到了一段時候，他必須去面對這個真相，應該透過手術繼續發展女性，還是重新改造一個男性的身體。他的一生，就是活在兩性的夾縫中間，幾乎把他壓碎。他自小所遭受的侮辱非筆墨所能形容，就連他自己都一直困惑。無法認同自己性別的人，還能否稱得上是一個人呢？結果，大衛選擇了男性，但無論如何還原，始終無法過一般男人的生活。生活了幾年，自殺過幾次，最終不幸的收場還是發生了。他的父母幾乎也崩潰了，有次他吃了藥物，躺在沙發上，連父母也在考慮是否應該叫醒他，人生竟然可以到達這個地步。誰能負得上這個責任？我們有資格評論他的軟弱嗎？
讀得眼淚急湧。我看過一些變性人的書籍和新聞，他們被判定為性別認同障礙的人，簡直是患病一樣，不管說法如何，他們都能夠透過變性手術獲得自我的性別認同感，活出他們的人生。然而，大衛的悲劇正在於，那個實驗以後，無論他選擇變為男性或女性，都沒法抹去他是犧牲品這個身份。或許，我們可以藉此證明了性別是上天決定的，但我們可否說一個人生是上帝所掌管呢？誰都可以責罵那些瘋狂的科學家︰「你以為自己是神嗎？」但是否該回頭問︰「那麼神在哪裡？」
他的弟弟布萊恩結婚，生小孩，擁有大衛一直想要的一切事物。大衛絕對有資格叩問上帝︰「我變得非常孤單，我做了一件以前不曾做過的事。我向上帝祈求。我說 ︰『袮知道，我的人生糟透了。我不是想跟袮抱怨，因為袮要我經歷這些，一定有袮特殊的想法。但如果袮給我機會，我一定可以做一個好丈夫；如果給我機會，我也會是個好爸爸。』」(P.217)聽見這話，我立刻掩卷，幾乎讀不下去了。大衛，你在向上帝乞求一個人最基本的恩賜。你想接受，但有些遭遇，確實大得人無法能夠承受的。
天何言哉？天何言哉？
二零一零年十二月十九日
「思蜀台」網誌︰http://www.wretch.cc/blog/azaleahintz/33840936
杜子軒
原來這個世界有如此不幸的人，約翰．科拉品托《性別天生︰一個性別實驗犧牲者的真實遭遇》(As Nature Made Him)裡面記載的並非虛構，它不是小說，而是千真萬確的事件。這本書是由心理學家的面談、精神科醫師的筆記、目擊者和當事人的口述結集和編輯而成，當中的資料都有跡可尋。
大衛本來是男孩子，是一對雙胞胎的大哥，但一次割包皮手術失敗，他的陰莖給電灼燒刀燒焦了。他的父母聽從一位性學專家曼尼的話，替大衛進行變性手術，從小就把他當成女性養育，他的名字也從布魯斯(Bruce)改為布蘭達(Brenda)，是次意外加上他是雙胞胎之一，這個特殊的案例就開始誕生。大衛成了性別實驗的犧牲品，他們總想著如何證明自己的性別環境決定論。然而，現實並不如他們所願，隨著大衛的成長，他逐步揭開自己的身世之謎。他一直都沒法認同自己是女生，彷彿他體內的染色體不斷提醒他。無論父母、社會、環境的教導如何，他的男生靈魂總是衝撞他的軀殼。他從小就覺得自己不是女生，意識不斷驅使他往男生的傾向發展，在其他人眼中，他是一個男性化的女生，甚至不像女性，就連打架，他也是用拳頭的。到了一段時候，他必須去面對這個真相，應該透過手術繼續發展女性，還是重新改造一個男性的身體。他的一生，就是活在兩性的夾縫中間，幾乎把他壓碎。他自小所遭受的侮辱非筆墨所能形容，就連他自己都一直困惑。無法認同自己性別的人，還能否稱得上是一個人呢？結果，大衛選擇了男性，但無論如何還原，始終無法過一般男人的生活。生活了幾年，自殺過幾次，最終不幸的收場還是發生了。他的父母幾乎也崩潰了，有次他吃了藥物，躺在沙發上，連父母也在考慮是否應該叫醒他，人生竟然可以到達這個地步。誰能負得上這個責任？我們有資格評論他的軟弱嗎？
讀得眼淚急湧。我看過一些變性人的書籍和新聞，他們被判定為性別認同障礙的人，簡直是患病一樣，不管說法如何，他們都能夠透過變性手術獲得自我的性別認同感，活出他們的人生。然而，大衛的悲劇正在於，那個實驗以後，無論他選擇變為男性或女性，都沒法抹去他是犧牲品這個身份。或許，我們可以藉此證明了性別是上天決定的，但我們可否說一個人生是上帝所掌管呢？誰都可以責罵那些瘋狂的科學家︰「你以為自己是神嗎？」但是否該回頭問︰「那麼神在哪裡？」
他的弟弟布萊恩結婚，生小孩，擁有大衛一直想要的一切事物。大衛絕對有資格叩問上帝︰「我變得非常孤單，我做了一件以前不曾做過的事。我向上帝祈求。我說 ︰『袮知道，我的人生糟透了。我不是想跟袮抱怨，因為袮要我經歷這些，一定有袮特殊的想法。但如果袮給我機會，我一定可以做一個好丈夫；如果給我機會，我也會是個好爸爸。』」(P.217)聽見這話，我立刻掩卷，幾乎讀不下去了。大衛，你在向上帝乞求一個人最基本的恩賜。你想接受，但有些遭遇，確實大得人無法能夠承受的。
天何言哉？天何言哉？
二零一零年十二月十九日
「思蜀台」網誌︰http://www.wretch.cc/blog/azaleahintz/338409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