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辩证法》 ｜ 启蒙退化为神话

一

好的，这本书我读不懂。我就大致写写吧。

在传统马克思主义发展带来世界无产阶级的联合和暴力夺权之后，世界并没有像马克思所预言的那样掀起一股革命潮流，而是呈现出无产阶级被异化的状态，即无产阶级革命性不再存在的状况。在此基础上，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就不再像马克思本人般着力于政治和革命，而是将这一政治经济学的批判理论延伸至文化、社会领域。

最初是卢卡奇实现了这一点，将马克思主义研究转向了文化领域，之后便有我们熟知的葛兰西文化霸权等理论，而这一研究趋向的主阵地就是法兰克福学派。之前已经写了马尔库斯和本雅明的一些文章，马尔库斯将马克思主义与弗洛伊德学说相结合从人的本能上体现社会的单向度与追求爱欲解放，本雅明则是将马克思主义运用在艺术领域来对机械复制的灵韵消逝做出客观评价。

而法兰克福首先掀起这一方向的是霍克海默和阿多诺，集中体现在《启蒙辩证法》这一本书中。西方社会发展的主要趋势就在于人的启蒙，因此，为何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并未如愿带来人的解放、自由、平等反而是现实般的异化，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追本溯源地研究启蒙这一过程，并认为启蒙本身埋葬了启蒙。

二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将启蒙溯源到神话。在他们看来，神话并非是虚构的，而是与人类历史发展相联系的，而启蒙就来自于对神话的超越。这是可以理解的，这古希腊哲学中，我们也讲哲学本身是从神学而来的，人类历史发展的几次跨越则是神学——哲学——科学。

因此，他们首先研究了神学，神学系统内本身便具备了一种规则性和统一性，即神的世界也是在追求一种秩序和同一性。在此基础上，人类出于对神的恐惧并遵循于这一秩序，但人又在追求人自身的价值与意义。那么，如我们所知，古希腊哲学在起源时便在追问世界的本质，存在经验论与唯理论两种范式，其中唯理论就是由巴门尼德所开始的本体论转向。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本体论或哲学意义上的本体论是指being，即一种存在或形而上学，其研究的是概念本身，如我们为什么称杯子为杯子，由此开始了西方的逻辑推理和形而上学研究。

在此，人的追求自身价值的同时就开始了启蒙，而这一启蒙在神学的基础上脱离的过程中也就附属了规则性和统一性。与此同时，人的启蒙目的在此具有了一种认识自然并改造自然的目的。当然，古希腊哲学更多强调的是认识自然，无论是强盛的雅典苏格拉底、柏拉图还是亚里士多德，还是晚期希腊哲学都更多在于认识自然而没有改造自然的倾向，其中与他们的关于可感世界和理念世界的态度有关，此处就不写了。而改造自然的目的在西方文明的另一源头即耶路撒冷的基督教统治的中世纪哲学中发展。

因此，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认为人在启蒙的过程中就具有了一种理性中心主义和人本中心主义倾向，而这恰恰导致了启蒙的倒退。在此，他们借用了韦伯的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概念来论证启蒙在现代社会中理性中心主义和人本中心主义所导致的工具理性对价值理性的僭越，人类也就走上了异化的道路，

在他们看来，启蒙的根本目的是使人摆脱恐惧，树立自主。然而启蒙被蒙上了一种工具色彩，这最为典型的便是培根的知识即理论，指的就是人利用启蒙后的理性知识从而具备改造自然的力量。在此，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才说，神话已经是启蒙，启蒙退化为神话。启蒙使自己成为了一种神话，一种新的统治和非理性。

三

这种启蒙的结果就是人的异化，就是社会的同一性、标准化和普遍化，普遍压抑个性、同质压制异质，社会成了资本和权力统治下的单向度。

因此，他们就提出了我们所熟知的文化工业，他们将科技所带来的标准化和大量生产的文化工业视作是意识形态统治的工具。通过技术带来的大量生产和消费“娱乐”使人沉醉在纸醉金迷的单向生活中，个性是虚假的，娱乐也是虚假的。文化工业使得马克思笔下难得剩下的非异化领域艺术文化也在劫难逃，文化工业是反文化，甚至破坏了人类真正的娱乐。

也正是这种同一性，带来了反犹太主义。

他们说的是对的吗？这可以从好多角度看：他们是否抵制文化的大众化趋势和技术化？他们是否保有一种文化精英主义色彩？他们是否太忽视人的能动性？哈哈哈哈哈哈。

四

在这里，需要再梳理一下我目前读过的法兰克福学派。

首先是理论根源马克思主义。

重要的是马克思主义的批判视角从政治、阶级转向文化、意识形态社会领域。这一领域由卢卡奇等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开创。

再者，法兰克福学派接过大旗。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追问启蒙，反对理性中心主义和人本中心主义，写《启蒙辩证法》，其中包括文化工业的批判。

本雅明批判艺术领域，但保持客观，即认为机械复制时代的文化艺术是一种新的模式，也可以为传统艺术注入新的活力。

马尔库斯则有点背叛意义，他是从人本主义来研究的，从爱欲解放的角度来寻求人的真正解放，著《单向度的人》《爱欲与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