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自由
这是一个成长的故事。 其实在读《过门》之前,先去拜读了一遍大哥,毕竟后者被提及的频次更高,完了觉得好像,稍微差了那么点意思。前期的挣扎固然牵肠挂肚,后期事业有成于是寡淡无盐。魏之远的感情太过于浓烈,虽然有4年的铺陈,但感情像是发酵过头的酒,读起来依然觉得有捏了嗓子的男音在脑壳里来回碰撞。 相比《过门》就是个我个人更喜爱的故事,其中包含了少年人的成长,还有我们经历的时候都觉得平淡无奇,但是在各类文学影视中斑斓陆奇的青春。 窦寻其实是个相对魏之远,更为极端的人。过人的天赋给了他凌驾于同龄人之上的学习能力,复杂的家庭背景又给他镀了一层佛身般的自尊。少年窦寻忠于自我的感受,想做的事情第二天能出套解决方案,想到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太过于顾及他人的感受。这块的描述我觉得很有意思,其实也暗含了作者对一些少年天才的思考,过早地一头扎进成人世界里,对孩子真的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吗?又或者,不过是成人的幻想,有一天那座金身破灭的时候,孩子不再是天才,他又如何倚仗,能在这个翻脸的世界中立足。少年窦寻给出了条妥协的路,然后被爱的人拍回了象牙塔。其实昨天看《银河补习班》抛出了个问题,我们的教育从来都只告诉孩子要好好学习,却没说是为了什么(清华北大或者出人头地我觉得不算答案),没成功通关的人自觉得少收集了点成就,通关完成的人同样四顾茫然。 再说徐西临,许西临的故事很像是读书时候长得很好看又仗义脾气还不错的隔壁班的校草班长长大后突然被发现是弯的的狗血校园故事。p大的故事里面一般男主角们并不会接受太多来自世俗的压力,大哥里面那2个都是孤儿,充其量有个不怎么能理解的发小;六爻里更彻底,门派里的长辈甚至父母都死完了;镇魂里一边是漂了千年的魂魄,一边的父亲还是神农氏,扯上了苍生大计,这基本不是个事儿;默读里一边是放养一边是孤儿,总之作者的其他书里直接跳开人伦这块,信誓旦旦表示这并不是事儿,而怎么面对别人的眼光,怎么面对其他同辈,我没有经验,只是猜,这可能是现代的小gay们想要出柜最大的压力,毕竟生活不同于小说,哪来那么多良善的人。许西临也是这样,文中对许西临有一段这样的描述,他一直想要做个两全的人,既想要在男生中玩得开,又想要成绩好,他想要窦寻,不要同性恋。这几乎在两人关系的一开始就埋下了一颗小炸弹,是许西临的逆鳞,是窦寻的命门。 然后来说成长,年轻的窦寻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和许西临出现在别人面前,即使是玩得好的朋友也不行;而年轻的许西临总是安慰自己有一天爬得很高的时候,再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终于可以将窦寻光明正大地放在心上。时过境迁,p大的小说总是会留时间给主角们磨练爪牙,许西临依然没混出个他期待的人样,书里的话述是,“小小的私营企业主”,怂得差强人意,却抢在窦寻前举杯,一语道破了蔡敬的困惑;而窦寻也收敛了自己的占有欲,开始理解和体恤他人,开始努力理解平凡人,这个细节太多,当时一一读来,都是欣慰。我觉得两个人相处的实质,不是将对方改造成我想要的人,而是双方打磨成满足对方期待的人,如果是真的喜爱,怎么舍得他不开心。 最后用作者的一段原话来结束这篇书评: 他这辈子最不应该的,就是当年脆弱之下一时冲动,轻易答应了窦寻,像个没长成的小马,鲁莽地想趟水过河,趟了一半,发现前方举步维艰,恶水没过了头顶,被风浪吓破了胆子,只好仓皇逃走。 而时过境迁,他发现河流彼岸始终是自己魂牵梦萦之处,有生之年,如果终于不能抵达,那这一边的草木繁芜、人事音书,全是寂寥如许,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