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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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鉴赏类读物,普及的色彩重一些,但编写得认真、用心。从诗人生平,到作诗前后境遇,再到诗的语言特色、美学效果,都有分析。
我较快的浏览了一遍,没做太多笔记。印象较深的是袁行霈老先生从诗讲开去,反复强调启发读者的重要性。书中稍带提及诗取胜之途径等等,均是稀松平常的观点,带着一种低调谦和的态度。然而城市繁弦急管,有时让人来不及分心去感受宁静和美。想到这,就感慨,应珍惜这份朴素。另如《念奴娇·赤壁怀古》《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等脍炙人口之名篇,斟酌字句,自成一派,见解独到,足可见作者治学触类旁通、勤勉善思。
补课、回味、翻阅,皆适宜。个人觉得“小书”的开本可以再小些,目前的大小放进衣兜口袋还是有点困难。若真如袁老先生所想,随处可见街上的读者,那就太好了。可惜现在,偶见地铁里读书的人,反遭人讥笑,不能为社会增添文化的色彩和学习的气氛。又联想到,“文艺”一词词意和用法的变化,社会病态可见一斑。这貌似环境的错,其实是人的错。
古人有一期一会之说。大意朋友见面,对坐喝茶,心底就应生起很深的珍惜。因为一生中能这样喝茶可能只有这一次,过去,再不可得。我还年轻,不懂茶道,也不懂禅,其中深意,仅是略有所闻。万事都是相通的。读到一首好诗,欣喜莫名、赞叹不已,类似感受虽稀松平常,亦属难得,应珍惜。谓“难能而可贵、平易而近人”。
当然,也有点疑问,绝非指摘袁老先生。例如,谈《早发白帝城》时,从诗本身出发,充分向外延展,以探寻作者当时内心的情感色彩,这种方式是不是有点过分解读之嫌?毕竟同时期的作品,也仅能做横向比较;落脚在一字一句上,又似乎不太站得住。作诗时的自由漫想、天马行空,读者本难揣测尽意,何况是李白,何况隔着一千年。段末袁老自己也写啦,总结为三个字就是“太复杂”。此诗与其后《锦瑟》之赏析对比,略感矛盾。关于态度与方法,我倾向于后者。
苏轼这么通透,还在强调“多”。不怕读死,死去才能活来。读诗、读诗,多读诗。
附记:王国维品诗词有“隔与不隔”之说,以为“不隔”方有境界,“隔”变“不隔”取决于艺术语言的锻造。一家之言,意会即可。以张孝祥《念奴娇·过洞庭》为例,其言“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隔不隔?不隔,语语在目前。好不好?不太好,相比于《峨眉山月歌》。“影入平羌江水流”,一个“流”字,顶张孝祥十二字。所谓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必应区分“直”与“不直”,“隔”与“不隔”,并留心二者排列组合。
好了,看看就行,我吹牛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