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暄琐话
最近的兴趣大约薄劣的很。
订了这几本和温源宁的《不够知己》,都是些高雅的名人八卦:自然不乏颊上三毫式的回味辛辣的概括。
前者已经看完了,后者还没有到。
于是淡漠地写:
写东西的兴致大约象香烟,无拘无束地抽上一会,按熄了,过一会还可以再抽--只是距离扫兴也不远了。是,一次比一次更近了。
然后侧头看窗外:绵绵滚滚不断的槐阴,枝叶舒举,饱满的汁液跃跃欲滴,想要挣破这绿。
闷闷地想,看东西的兴致,也类乎此。
袁枚说度客食饱,则脾困矣,须用辛辣以振动之。张中行也写到温源宁,看来确是那个时代的风流人物,他的小册子Imperfect Understanding,钱钟书译作不够知己,张译为一知半解--文笔的俏皮流利,张自然较温、钱差了许多。于是象一切穷困无聊的书生一样,对温书有了更迫切的想头。:)
有废名的一段故事,耳熟能详,但不知确切争吵的对象,这回明确了:
“熊先生是黄冈人,冯是黄梅人,都是湖北佬,如果合唱,就可以称为‘二黄’。他们都治佛学,又都相信自己最正确;可是所信不同,于是而有二道桥互不相下,至于动手的故事。这动手的武剧,我没有看见;可是有一次听到他们的争论。熊先生说自己的意见最对,凡是不同的都是错误的。冯先生答:‘我的意见正确,是代表佛,你不同意就是反对佛。’真可谓‘妙不可酱油’。我忍着笑走了。”
熊是熊十力。
张并不避讳这些师长辈人物的短处,也经常说到谁的论点,自己并不理解,也不求同:)观察的高度甚妙。
不涉及人物,而转说风土人情的,便不大风趣矣。因此这三本书的目录,都是人物印象在前,其他随笔在后。封面简素,要老实说呢,是有些刻板--跟老爹书橱里的地方县志册子之类大有同源的亲切。
初版是在八六年九月,我不求版本,手头这套是九七年七印的--封面仍然跟县志小册子之流亲切。不由莞尔。
有关键情节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