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Ernest and I
Shawn Chan-SY (Internationale)
读过 铁蹄
我说过,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他是个天生的贵族——虽然他实际上并不属于贵族这一阵营。他是个超人,是尼采笔下的那种金发野兽,而且他还热衷于民主。
这与阶级仇恨不是一回事,”他回答,“还有,相信我,我们绝对没有煽动什么仇恨。我们所说的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的规律。我们对此没有任何责任。我们也没有引起阶级斗争。我们只是解释了它,就像牛顿解释了万有引力一样。我们解释了引起阶级斗争的利益冲突的本质。”
“我由衷地同意你的看法。”他说,“这就是我们社会主义者正在努力实现的目标——消灭利益冲突。请原谅。让我来念一段。”他拿起自己的书往前翻了几页。“第126页:‘阶级冲突的循环始于原始部落共产主义的解体,而崛起的私有制又将随着社会存在方式中私有制的消亡而结束。’”
无产阶级:起源于拉丁文“没有工作的人”。罗马国王赛尔维乌斯·图利乌斯进行人口普查时,用这个词定义那些只因养育子孙后代而对社会具有价值的人(无产者)。换言之,他们在经济、社会地位和特殊技能等方面都微不足道。
被我们吹嘘得天花乱坠的文明是建立在鲜血上的,是泡在鲜血里的,你、我、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免不了沾上这种鲜红的痕迹。和你说过话的都有谁?”
我开始看透我所生活的社会的本质,发现了表面之下可怕的事实。好像有个隐蔽的阴谋对付着杰克逊,而我发现自己对那个因为吃了一场不光彩的败仗而满腹牢骚的律师产生了一阵同情。但是这个隐蔽的阴谋越来越大了。它不单单针对杰克逊一个人了。它还针对工厂里每一个意外伤残的工人。
欧内斯特继续讲着他社会地位的上升,直到他最终接触到上流社会人士,与那些地位很高的人走到了一起。而后,他的幻想破灭了,他用听众不爱听的话讲述着他幻想破灭的经过。他对人们普遍的庸俗感到惊讶。事实证明,生活并不是美好而优雅的。他被他所见到的种种自私行为吓呆了,而使他更惊讶的是精神生活的极度匮乏。他与革命者的交往记忆犹新,看到统治阶级的思想如此愚昧时不禁大吃一惊。而且他发现,虽然他们有得是富丽堂皇的教堂和拿着高收入的牧师,但是这些统治者们,无论男女,都极度追求物质。的确,他们也天真地说着一套美好的小理想和尊贵的小道德,然而除去这些言辞,主宰他们生活的关键还是物质。而且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道德——比如那些基督教会曾经宣扬过,现在却不再宣扬的道德。
我遇到过这种人,”他说,“他一方面假借耶稣之名在反战宣言中高谈和平万岁,另一方面却把步枪交给那些私家侦探来屠杀自己厂里罢工的工人。我还遇到这种前后不一的人,他一面对拳击比赛的残忍义愤填膺,同时却在粮食中掺杂别的东西,每年害死的小孩子比双手沾满鲜血的希律王杀的还要多。
争论就这样继续着。有时,他会把长剑换成棍棒,左右击打着他们的种种看法。他总是要求摆事实,拒绝讨论理论。他的事实让他们遭遇了滑铁卢。当他们攻击工人阶级的时候,他总是反驳说:“水壶嘲笑罐子黑,这样的回应可不能否认你们自己的脸脏。”他对每个人说:“我控诉你们的阶级把社会搞得一团糟,你们为什么还不回应呢?你们说着别的事情,还有和别的事情相关的事,但你们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你们无言以对?”
“我看见危机将在不远的未来降临,这让我焦躁不安,并让我为国家的安全而颤抖……股份公司登上了王座,高层腐败的时代随即到来。为了延长它的统治时间,钱权政治势必利用人们的偏见,直到财富集中到少数人手中,而那时共和政体就会被摧毁。”
我在没有廉耻而伪善的地方住得太久了,已经无法帮助别人。可是我对那些女人,对我的姐妹们的所作所为告诉我,要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其实很容易。对那些信仰耶稣和他的福音的人们来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别的,只有爱。爱本身比罪恶更强大——比死亡更强大。因此,我想对你们中的富人说,你们要尽的责任就是我已经做了和正在做着的事。你们每一个家境优越的人带一些小偷去你们家,像兄弟一样招待他们,带一些不幸的女人去你们家,像姐妹一样对待她们,那么旧金山就不再需要警察和地方官员了,监狱将会变成医院,罪犯也会随着犯罪行为一起消失。
今晚的报纸上有个很好的例子。玛丽·麦克纳住在市街的南面。她是一个贫苦而诚实的女人。而且她很爱国。可她对美国国旗和它应该象征的保护意义有着不正确的认识。接下来就是她的遭遇。她的丈夫发生了意外,在医院里面躺了三个月。尽管她帮别人洗衣服挣钱,可她还是欠着租金。昨天,他们把她赶出来了。但是一开始,她举起一面美国国旗,用它裹住自己,宣称靠它的保护,他们不能把她赶到冷冷的街上去。结果怎么样呢?她因为发疯而被逮捕,并受到了审讯。今天,正规的精神病专家对她进行了检查。她被查出疯了。她被送进了纳帕收容所。”
你,先生,你是个可怜的赌棍。当你用更有优势的联合组织挤走伯克利的那三家小食品店的时候,你挺起了胸膛,大谈工作效率和企业精神,还用被你挤走的那三家小店的利润送你太太去欧洲玩了一趟。这是狗咬狗,你把他们都吃了。可是,另一方面,你反过来将被另一只更大的狗给吃了,所以你叫嚷起来。我对你所说的话也适用于坐在这张桌旁的所有人。你们都在叫嚷着。你们在玩一场失败的游戏,你们都在为这叫嚷着。
就是这样,先生们,美国的公民们,国民军战友们。九年前,我们社会党人以为这个法案是针对工人的。可是这似乎也针对你们。国会议员威利在通过这个法案之前所允许的简短讨论中说,这个法案‘提供了一支预备力量,用以扼制暴民的咽喉’——先生们,你们就是这暴民——‘并且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生命、自由和财产。’等到你们将要武装起义的时候,记住,你们反抗的目标是托拉斯的财产,还有托拉斯依法压榨你们的自由。你们的牙齿被拔掉了,先生们。你的利爪也被磨平了。你们起义的那一天,没了牙齿和爪子,你们就像蛤蜊组成的军队那样,完全没有杀伤力。”
你们无法让进化的潮流倒退。有两股巨大的势力与你们对抗,每个都比你们中产阶级更强。大资本家,简而言之,就是托拉斯,他们不会让你们倒退的。他们可不想让机器遭到破坏。而比托拉斯更强大、更有力的是工人。他们不会让你们毁掉机器。世界和这些机器的所有权属于托拉斯和工人其中之一。这就是这场战役的阵势。双方都不想破坏机器。可双方都想拥有机器。这场战役中,中产阶级完全没有地位。中产阶级就是两个巨人之间的侏儒。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你们这些可怜的中产阶级已经被困在上下两块磨石之间,而现在,碾压已经开始了。
父亲的书就这样消失了。随着时间流逝,我们看到了许多黑帮的行为。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更多的社会主义报纸被禁止邮寄,而且在许多情况下,破坏社会主义出版社的是黑帮。当然,国内的报纸执行的是统治阶级的反动政策,所以那些被摧毁的社会主义出版社被扭曲诽谤,而黑帮却被称作社会上真正的爱国者和救世主。所有这些扭曲的言论都很有说服力,就连讲台上真诚的牧师都称赞黑帮,但他们同时会对不得不诉诸暴力表示谴责。
我了解了关于自己家这一带的一些状况。我从没有想象过,这一带居然会存在这样的悲惨和痛苦。当然,这是因为我过去不关心慈善事业。我渐渐相信欧内斯特是对的,他曾嘲笑慈善是在烂疮上贴膏药。他的办法就是把烂肉割掉——把产品还给工人,向对士兵那样给那些辛苦了一辈子的光荣的老工人发养老金,这样一来根本就不需要慈善。怀着这种信念,我和他一起为革命艰苦工作,为减轻由制度的不公不断引发的社会弊病不遗余力。
就连普通工人和所有没有组织的工人都停止了工作。这场罢工停止了一切,以至于没有人可以工作。此外,事实证明,妇女们是这次罢工最强大的推动者。她们坚决反对战争。她们不愿让她们的男人去前线送死。而且,这次大罢工的想法抓住了人们的情绪。也激发了他们的幽默感。这个主意很有影响力。所有学校的孩子们都罢课了,以至于当老师来到空无一人的教室之后又回了家。这次大罢工表现为一次全国大狂欢。而让劳动者团结起来的想法很明显迎合了所有人的想象力。最终,这场巨大的狂欢没有引起任何危险。当每个人都有罪时,你去惩罚哪一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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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rnest an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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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ebellion
在那段时期,伪装确实成为了一门真正的艺术。革命者所有的避难所里都保持着表演学校。他们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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