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巷

P301: 她迈着懒散的步子走过去拿来了啤酒，那双眼睛懒散地垂着眼皮，像即将熄灭的蜡烛一样闪着微光，而这步履看上去比她那浅薄的眼光还要冷漠无情。她完全是机械地按照这类行当的习惯在我的酒杯旁边又为自己放了一个酒杯。和我碰杯时，她的目光无精打采地从我身边滑过，我这才把她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脸确实倒还漂亮，五官端正，但好像由于内心的疲惫不堪，变得像一副假面具那样呆板而令人生厌；整个面部憔悴松弛，眼睑微肿，头发散乱；脬肿的两颊满是廉价胭脂的斑点，已经向嘴角下垂，形成了很宽的皱痕。她的衣服也是漫不经心地披在身上的，由于吸烟和饮酒，嗓音都变得干涩、沙哑了。一切都说明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极端疲倦、只是由于习惯才毫无知觉地继续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