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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导》 简奥斯丁(英国)孙治礼,唐慧心/译 译林出版社,1996年版
推荐给你简奥斯丁的《劝导》,这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本奥斯丁,我把它读成是关于等待的。年少时看似清醒的选择背后并没有真正的决断力或明智,真正的明智在漫长的孤寂时光中逐渐在反省与对他人之友爱的浇灌下发芽。小说需要给主人公幸福的浪漫结局,但那不重要,关键在于,等待之中,自有美德。—淡豹
关于劝导、接受劝导、明智地接受劝导的描述
安妮:我一直在考虑过去,想公平地明辨一下是非,我是说对我自己。我应该相信,我当初完全听从朋友的劝告,尽管吃尽了苦头,但还是正确的,完全正确的。将来你会比现在更喜爱我的这位朋友,对于我来说,她是处于做母亲的地位。不过,请你不要误解我,我并非说,她的劝告没有错误。这也许就属于这样一种情况:劝告是好是坏,只能由事情本身来决定。就我而言,在任何类似的情况下,我当然绝不会提出这样的劝告。不过我的意思是说,我听从她的劝告,是正确的,否则,我若是继续保持婚约的话,将比放弃婚约遭受更大的痛苦,因为我会受到良心的责备。只要人类允许良知存在的话,我现在没有什么好责备自己的。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强烈的责任感是女人一份不坏的嫁妆。
温特沃斯沉思地答道:我尚未原谅她,可是迟早会原谅她的。我希望很快就能宽容她。不过我也在考虑过去,脑子里浮现一个问题:我是否有一个比那位夫人更可恶的敌人?我自己。请告诉我:一八零八年我回到英国,带着几千英镑,又被分配到拉科尼亚号上,加入我那时候给你写信,你会回信吗?总之一句话,你会恢复婚约吗?
“我会吗?”这是她的全部回答,不过语气却十分明确。“天啊,”他嚷道,“你会的!这倒不是因为我没有这个想法,或是没有这个欲望,实际上只有这件事才是对我的其他成功的报偿。可是我太傲慢了,不肯再次求婚。我不了解你。我闭上眼睛,不想了解你,不想公正地看待你。一想起这件事,我什么人都该原谅,就是不能原谅自己。这本来可以是我们免受六年的分离和痛苦。一想起这件事,还会给我带来新的痛楚。我一向总是自鸣得意地认为,我应该得到我所享受的一切幸福。我总是自恃劳苦功高,理所当然应该得到报答。我要像其他受到挫折的大人物一样,“他笑吟吟地补充道,”一定要使自己的思想顺从命运的安排,一定要认识到自己比应得的还要幸福。“
早在拉塞尔夫人刚刚打算像她理所应当的那样喜爱温特沃斯上校的时候,安妮就感到大为满意。她没有什么其他因素妨碍她未来的幸福,唯独觉得自己没有一个聪明人所能其中的亲戚供丈夫来往。他们在财产上的悬殊倒无所谓,没有使她感到一时一刻的悔恨。她在他哥哥姐姐的家里被尊为上宾,受到热情的欢迎,可是她却没有个家庭可以妥善地接待他,恰当地评论他,无法给他提供个体面、融洽、和善的去处,这就使她本来极为幸福的情况下感到心里十分痛苦。她总共只能给他添加两个朋友,拉塞尔夫人和史密斯夫人。
史密斯夫人的乐趣没有因为提高了收入,增进了健康,得到了经常来往的朋友而有所损害,因为她并未改变她那快乐爽朗的性格。只要这些主要优点还继续存在,她甚至可以藐视更多的荣华富贵。她即使家财万贯,身体安康,也还会高高兴兴的。她幸福的源泉在于兴致勃勃,正像她朋友安妮的幸福源泉在于热情洋溢。安妮温情脉脉,完全赢得了温特沃斯上校的一片钟情。他的职业是安妮的朋友所唯一担忧的,唯恐将来打起仗来会给她的欢乐投上阴影,因为希望她少几分温柔。她为做一个水兵的妻子而感到自豪;不过,隶属于这样的职业,她又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战事一起,便要担惊受怕。其实,那些人如果办得到的话,他们在家庭方面的美德要比为国效忠来的更卓著。
拉塞尔夫人怀着这样的感情表示反对,这是安妮无法抗拒的。她虽然年轻温柔,又得不到姐姐好言好色的安慰,可是父亲的不怀好意她或许还是可以顶得住的。然而,拉塞尔夫人是她热爱信赖的人,她一直在坚定不移、满怀深情地劝导她,岂能徒劳无益。她被说服了,认为他们的订婚时错误的,既不慎重又不得体,很难获得成功。不过,她之所以能谨慎从事,解除了婚约,并不仅仅是出于自私的考虑。假若她认为她是在为自己着想,而不是更多地为温特沃斯着想,她跟本不可能舍弃他。她相信自己这样谨慎从事,自我克制,主要是为了他好。这是她忍痛与他分离(也是最终分离)的主要安慰。而每一点安慰又是必要的,因为使安妮感到格外痛苦的是,温特沃斯固执己见,无法说服,总觉得自己受到虐待,被人强行抛弃。因此,他离开了乡下。
温特沃斯并没有宽恕安妮·埃利奥特。她亏待了他,抛弃了他,使他陷入绝望。更糟糕的是,她这样做还显示出了她性格的懦弱,这同他自己那果决、自信的性情是格格不入的。她是听了别人的话才抛弃他的,那是别人极力劝导的结果,也是她自己懦弱胆怯的表现。
安妮回答:你应该有所区别。你现在不应该怀疑我。情况大不相同,我的年龄也不同了。如果说我以前不该听信别人的劝导,请记住他们那样劝导我是为了谨慎起见,不想让我担当风险。我当初服从的时候,我认为那是服从义务,可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求助于义务。假如我嫁给一个对我无情无意的人,那就可能招致种种风险,违背一切义务。最后,安妮又回到家里,一家人谁也想不到她会那么快乐。早晨的诧异、忧虑以及其他种种痛苦的感觉,通通被这次谈话驱散了,她乐不可支地回到屋里,以至于不得不煞风景,刹时间担心这会好景不长。在这大喜过望之际,要防止一切危险的最好办法,还是怀着庆幸的心情,认真地思考一番。于是她来到自己的房间,在欣喜庆幸之余,变得坚定无畏起来。
关于人物外表、行为、心理、性格、生活经历认识的描写
安妮·埃利奥特:聪慧美丽,对爱情忠贞谨慎,对不幸遭遇能有遁世和解的眼光,不怨天尤人。深情温柔迷人,举止温文尔雅对拉塞尔富人来说,安妮简直是个顶可亲、顶宝贝的教女、宠儿和朋友。五官纤巧,一对黑眼睛流露出温柔的神情十九岁时:是个极其美丽的少女,性情温柔,举止娴静,性质高雅,感情丰富前前后后只交往了几个月,但是安妮因此引起的痛苦并没有在几个月中消释。长年以来,痴情和懊恼的阴云一直笼罩着她的心头,使她丝毫尝不到青年人的欢乐。结果,她过早地失去了青春的艳丽和兴致。从一个花容月貌、沉默寡言、尚未定型的十五岁小姑娘,变成了一个雍容典雅的二十七岁小女人
人不管有什么相貌上的缺陷,只要举止可爱,总会叫你慢慢产生好感的。最后几个小时当然是十分痛苦的。但是痛苦过后,再会想起来,倒经常变成一桩赏心乐事。人们并不因为在一个地方吃了苦头便不喜欢这个地方,除非是吃尽了苦头,一点甜头也没有尝到。而莱姆的情况并非如此。我们只是在最后两个钟头才感到焦灼不安的,在这之前还是非常快乐的。
安妮并不需要通过这次来访厄泼克劳斯,便能体味到:从一伙人来到另一伙人中间,虽说只有三四英里之隔,却往往包含着谈吐、见解和观念上的全面改变。她以前每次来到这里,对此都有深有感触,真希望埃利奥特府上的其他成员能有她这样的缘分,亲眼看看在凯奇林大厦看来是沸沸扬扬、众所关注的事情,在这里如何无声无息,无人问津。然而,经过这次访问,她觉得自己应该老老实实地认识到,她必须吸取另外一个教训:人一走出自己的圈子,要对自己的无足轻重有个自知之明;因为她虽说人是来了,却在一门心思想着凯林奇两家人思考了几个星期的那桩事,当然也就期待会引起亲戚朋友的好奇与同情,谁想默斯格罗夫夫妇却先后说出了如此雷同的话:”安妮小姐,这么说沃尔特爵士和你姐姐已经走了。你看他们会在巴思什么地方住下来?“说罢也并不期待安妮回答。两位小姐补充道:”希望今冬咱们也去巴思。不过你要记住,爸爸,我们要是真去的话,必须呆在个好地方,别让我们去你的皇后广场啦!”这时,玛丽焦灼不安地补充道:“听我说吧,等你们都去巴思寻欢作乐的时候,我肯定会大享清福的!”安妮只能横下决心,将来不要这么自欺欺人,并且怀着更加深切的感激之情,庆幸自己能有一个像拉塞尔夫人那样真正富有同情心的朋友。
听他们这么说着,对安妮的神经不啻是一种新的磨砺。不过她觉得,她必须使自己习惯于这种磨砺。既然温特沃斯真的要来乡下,她必须告诫自己在这种问题上不要神经过敏。她不知道哪种性格对温特沃斯更有吸引力,是温柔,还是活泼。 转瞬间,安妮觉得那小家伙正在慢慢地松开胳膊,原来有人从背上把他拉开。虽说他紧紧地趴在她头上,他那强劲的小手还是被从她脖子上拉开了,人也被果断地抱走了。这时她才知道,做好事的竟是温特沃斯。无论是查尔斯·海特的心情,还是别的什么人的心情,他都不感兴趣,除非她先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为自己感到害臊,为自己碰到这么件小事便如此慌张、如此束手无策,而感到极为惭愧。不过情况就是如此,她需要长时间的独自思索,才能回复镇定。 安妮总会有机会进行观察的。过了不久,她便同他们四个人混在一起了,对事情也就有了自己的看法。不过她是个明智的人,到了家里就不承认自己有看法,因为她知道,这一看法一说出去,查尔斯夫妻俩都不会感到满意。
本威克中校对前一位诗人充满柔情的诗篇和后一位诗人悲痛欲绝的深沉描写,全部都了如指掌。他带着激动的感情,背诵了几节描写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市剧,看上去完全是想得到别人的理解。安妮因此冒昧地希望他不要一味地光读诗,还说酷爱吟诗地人欣赏起诗歌来很难确保安然无恙;只有具备强烈的感情才能真正欣赏诗歌,而这强烈的感情在鉴赏诗歌时又不能不有所节制。他的神色显示不出痛苦的样子,相反却对她暗喻自己的处境感到高兴,安妮也就放心大胆地说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忍受痛苦的资历比他要长些,便大胆地建议他在日常学习中多读些散文。当对方要求她说得具体些,她提到了一些优秀道德家的作品、卓越文学家的文集,以及一些有作为的,遭受种种磨难的人物的回忆录。她当时想到了这些人,觉得他们对道德和宗教上的忍耐做出了最高尚的说教,树立了最崇高的榜样,可以激励人的精神,坚定人的意志。安妮一想到自己来到莱姆以后,居然劝诫一位素昧平生的小伙子要忍耐,要顺从天命,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起来。可是再仔细考虑一下,她不由得又有几分害怕,因为像其他许多大道德家、说教者一样,她虽然说起来头头是道,可她自己的行为却经不起检验。
对于玛丽由于嫉妒而提出的不合情理的要求,按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不愿屈从。不过事情也只能如此。安妮心想,不知道温特沃斯现在有没有对自己关于坚定性格能带来普遍的幸福和好处的见解提出疑问,不知道他有没有认识到,像人的其他气质一样,坚定的性格也应该有个分寸和限度。他认为他不可能不感觉到,脾气好,容易说服,有时像性格坚决一样,也有利于得到幸福。
安妮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满屋子的富丽堂皇,她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只见他两眼亮晶晶,双颊红扑扑的,可是他对此却全然不知。她脑子里光想着刚才的半小时,等大家来到座位前时,她匆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温特沃斯选择的那些话题,他的那些表情,特别是他的举止和神色,使她只能得出一个看法:他瞧不起路易莎·默斯格罗夫,而且着急要把这个意见告诉她安妮。他对本威克中校的惊讶,对一次热恋的看法,话语刚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躲躲闪闪的眼睛,以及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这一切都表明,他至少在恢复对她的情意。昔日的嗔怒、怨恨、回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代之而来的不只是友好与敬重,而且是过去的柔情蜜意。是的,颇有几分过去的柔情蜜意!她仔细想想这个变化,觉得意味非同小可。他一定还爱着她。
安妮心想态度不要变得太突然,以免引起埃利奥特先生的抱怨。她的主要目标是避开他的盘问,避开那些让她惹人注目的场合。不过他要毫不含糊地对他有所冷淡,以便同他们之间的关系协调起来。 安妮尽量保持镇定,一切听其自然。她力图多往合乎情理的观点上着想:当然,我们双方要是忠贞不渝的话,那么我们的心不久就会相通。我们不是小孩子,不会相互吹毛求疵,动不动就发火,不会让一时的疏失迷住眼睛,拿自己的幸福当儿戏。可是几分钟之后,她又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呆在一起似乎只能引起极为有害的疏失与误解。
伊丽莎白·埃利奥特:掌家管事沉着果断,生活天地既单调又高雅,既富足又贫乏,心思重重,生活平淡
玛丽·埃利奥特:虽然她比她姐姐富有,但她却不具备安妮的见识和脾气。她在身体健康、精神愉悦、有人妥当照顾的时候,倒能兴致勃勃,眉开眼笑的。可是一有点小灾小病,便顿时垂头丧气。她没有忍受孤单生活的本领。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埃利奥特家族的妄自尊大,很喜欢在一切烦恼之外,再加上自以为受冷落、受虐待的烦恼。玛丽缺乏感情,不可能像常人那样敬重她姐姐的感情,不过她丝毫也没有想到,这会给安妮的感情带来任何特别的伤害。
埃利奥特夫人:家里管理得有条有理,需求有度,节省开销
汉密尔顿小姐/夫人:从一个漂亮、丰满、容光焕发、充满自尊的少女,变成一个贫困交迫、孤苦无告的寡妇安妮发现,史密斯夫人就像她现前大胆期待的那样,富有理智,举止和悦,健谈、乐天的性情却出乎她的意料。她是个涉世较深的人,无论过去的放荡,还是现在的节制,患病也好,悲哀也罢,似乎都没有使她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安妮第二次来访时,史密斯夫人说起话来十分坦诚,这就使安妮越发感到惊奇。她简直无法想象,谁的境况会比史密斯夫人更凄惨。她很喜爱她的丈夫,可是他死了。她过惯了富裕的生活,可是财产败光了。她没有儿女给她的生活重新带来乐趣,没有亲戚帮她料理那些乱糟糟的事务,再加上自己的身体不好,没办法支撑今后的生活。她要从一个房间来到另一个房间,非得到有人帮忙不可,而整栋房子只有一个佣人可以帮帮忙,因此她除了让佣人把她送到温泉浴场之外,从来不离开家门。然而尽管如此,安妮有理由相信,她沉闷不乐的时刻毕竟是短暂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处于忙碌和欢愉之中。这怎么可能呢?安妮留心观察,仔细思量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不单单是个性刚强或是能够逆来顺受的问题。性情温顺的人能够忍耐,个性强的人表现得比较果断,但是史密斯夫人的情况并非如此。她性情开朗,容易得到安慰,也容易忘掉痛苦,往好里想,找点事情自我解脱。这完全出自天性,是最可贵的天赋。安妮认为她的二平有属于这样一种情况,似乎只要有了这个天赋,别的缺陷几乎都可以抵消。
拉塞尔夫人:对帮助沃尔特爵士的事情既焦急又热心,认认真真做了一番考虑与其说思想敏捷,不如说办事稳健本人十分诚挚,也很将体面,是个通情达理的诚实人,宽厚慈善的好女人,感情热烈,品行端正,拘泥礼仪,言谈举止被视为有教养的楷模,心性娴雅,一般说来也明智坚定。但有些偏爱名门贵族,尊崇高官厚位,因而对有些达官贵人的缺点便有点视而不见。 我希望你们能动员他到这里来。他来了以后,玛丽,我保准你能听到我的意见。不过在这之前,我绝不对他妄加评论。
克莱夫人(虽然书本对她是偏反面评价,但她的见识举止有讨人喜的地方)我们大家虽然并非生下来都很漂亮。大海也并非是美容师,水兵的确老得快,我也经常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很快便失去了青春的美貌。但是话又说回来,许多职业不也是如此吗?即使是那些安稳的职业,如果不说伤身体的话,却要多伤脑筋,这就很难使人的容貌只受时光的自然影响。律师忙忙碌碌,落得形容憔悴;医生随叫随到,风雨无阻;即使牧师,也要走进传染病房,是自己的健康和相貌受到有毒环境的损害。其实,我历来认为,虽然每个行业都是必要的,光荣的,但是有幸的,只是这样的人,他们住在乡下,不用从事任何职业,过着有规律的生活,自己安排时间,自己搞些活动,靠自己的财产过日子,用不着苦苦钻营。我看只有这种人才能最大限度地享受到健康和美貌的鸿福。据我所知,其他情况的人,都是一过了青春妙龄,便要失去几分美貌。
默斯格罗夫姐妹:思想举止比父母时髦一些,念过书,学到了该学的东西。但是和数以千计的年轻小姐一样,活着就是为了赶赶时髦,图个欢乐和痛快。穿戴华丽,面孔俊俏,兴致勃勃,举止大方,在家里深受器重,到外面受人宠爱。安妮总把她们视为结交的朋友中最为幸福的两个尤物,然而,正像我们大家都有一种惬意的优越感,以至谁都不愿与人对调,安妮也不想放弃自己那更高雅、更有教养的心灵,而去换取她们的所有乐趣。她只羡慕她们表面上能互相谅解,相互疼爱,和颜悦色,十分融洽,而她和自己的姐妹却很少能有这样的感情。
默斯格罗夫夫妇:一对大好人,殷勤好客,没受过多少教育,丝毫也不高雅
查尔斯·默斯格罗夫:为人谦和客气,理智与性情上无疑胜过他的妻子,但他缺乏才干,不善辞令,没有风度。除了游乐活动之外,什么都不热衷,时光都白白浪费了,也不看点书,或是干点别的有益的事情。是个乐呵呵的人,从不受妻子情绪时高时低的影响,玛丽尽管再不讲道理,他都能忍耐,有时真让安妮感到钦佩。
克罗特夫人:既不高也不胖,但体态丰盈,亭亭玉立,富有活力,使她显得十分精神。眼睛乌黑透亮,牙齿洁白整齐,脸上和颜悦色。举止坦然大方,果断,不像是一个缺乏自信的人,一举一动都不含糊。既不失之粗俗,又不乏风趣,也十分照顾安妮的情绪。她是个稳重而理智的女人,判断问题以确凿的事实为依据。而克罗夫特将军心地善良,个性直爽,具有莫大的魅力。 温特沃斯上校:开朗真挚,热情。乐天性格,大无畏精神。头脑清楚,审美力灵敏当时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后生,聪明过人,朝气勃勃,才华横溢生气勃勃,热情洋溢,他知道自己始终是幸运的,以后还会如此,本身的自信心就很强烈,加上又往往表示的那样逗趣,安妮岂不能为之心遥神驰。岁月虽然摧毁了安妮的青春与美貌,却使温特沃斯变得更加容光焕发,气度不凡,落落大方,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身上的优点长处都是有增无减。
不瞒你说,我的确认为他们有所差别,极大的差别,本质上的差别,可以说是智力上的差别。我把路易莎·默斯格罗夫看作一个十分和蔼、十分温柔的姑娘,智力并不缺乏,但是本威克更胜一筹。他是聪明人,读书人。
本威克中校:天生就有那种忍受痛苦的性格,因为他把强烈的情感同恬静、庄重、矜持的举止融合在一起,而且显然喜欢读书和案牍生活。
沃尔特爵士:愚昧无知,挥霍无度,既缺乏准则,又缺乏理智,爱慕虚荣
埃利奥特先生:诡计多端、冷血无情的负心人,贪婪纵乐,心狠手辣漂亮,说起话来更显得仪态不凡,举止堪称楷模,既雍容大方,又和蔼可亲,安妮只能拿一个人的举止与之媲美,这两个人的举止并不相同,但也许同样令人可爱。熟谙事故,谈吐谨慎,举止文雅,但是并不坦率。他对别人的优缺点从来没有激动过,从来没有表示过强烈的喜怒。这在安妮看来,显然是个缺陷。她最珍视真诚、坦率而又热切的性格。她依然迷恋热情洋溢的人。她觉得,有些人虽然有时样子漫不经心,说起话来有些轻率,但是却别那些思想从不溜神,舌头从不滑边的人更加真诚可信。埃利奥特先生对谁都过于谦和。安妮父亲的屋里有各种脾性的人,他却能个个都讨好,他对谁都过于容忍,受到人人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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