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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大的恐惧是,我在假扮成一个我不是的人。我一直意识到我在假扮这一事实。但是让我们想一想:不这么干我还能怎么干?我的自我不快乐。倘若我能够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本可以搞出一种控诉和呻吟的文学。然而,我与我挤出的心物(substance)保持着距离(这或许可以比作春蝉吐丝,丝变成蚕茧,或者可以比作软体动物以其钙质做壳)这在艺术上帮了我的忙。 我曾试图揭示我自己,试图承认除了我自己的牙疼我对什么都不真正上心。然而我对我牙疼的真实性从来没有十分的把握。我拿不准是不是我劝我自己觉得我牙疼。我们在凝神自我时总是遇到这个问题。 我的读者们认为我的诗歌形态(Form)贴近我本人。甚至一位眼光卓异的读者,唐斯坦提·耶莱尼斯基,也这样认为。对他来说,我的生活与我的诗歌构成了一种惊人的一致。他也许是被我入迷的自恋所诱导,才做如是之想。而自恋确是我的一部分,但我只是有意识地将它用作掩蔽我痛苦的最有效的手段。 文学的可靠性要求我们心存一两位说话对象,将写作覆盖面约束到最小程度。然而我们不是生活在旷野里,语言本身,与其传统一道,统治着我们;此外我们还得承受语言的其他使用者对其期许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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