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页 来生

中国人没有关于来生信仰的完整陈述。神话中充满了隐喻和传说，但是并没有基督教传统中与征服死亡相应的神圣戏剧或英雄传奇之类的宗教文学。我们也看不到主张来生的逻辑表述或理想主义描述，而这在柏拉图的《斐多篇》中则可以见到。

我们的信息来自知识分子的著作和装饰富人阶层坟墓的艺术家们的作品。这两种类型的证据必然只是反映了整个中国传统信仰的一部分，并不能够期望它们明确地表达被大多数中国人普遍认同的设想。汉代的大部分文献主要是为了知识分子，而不是为了劳作于田间之人而编纂的；而且，尽管汉代的中国文化从不同地族群传统中广泛吸收各种元素，一个倾向于标准化的趋势还是出现了。对坟墓的装饰和象征物的选择，是为了适应有教养的官吏们的观念，这些人得意于自己与北方都城的关联。那些居住于沼泽、森林或深山之人的更为世俗的信仰，可以从中国神话的某些元素中分辨出来；但是，在汉代社会的更高阶层的丧葬艺术中，这样的信仰已经弱化成了受到普遍认可的教条式的外观。

因此，我们所能了解的只是汉代关于死亡和为了确保再生之祭仪的许多信仰中汉代人的一部分。我们或许可以在其中的不同目标之间进行大体区分。首先，汉代人希望尽可能益寿延年。其次，汉代人渴望将死者灵魂的一个成分导入另外一个世界或天堂，人们有时认为这是一个仙或不朽者的世界。汉代人还有一个更为深层的观念，即认为需要尽可能有效地为灵魂的另一个成分提供保障，因为它的归宿稍微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