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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里,想起一篇法国专家谈论中国文化遗产的文章(具体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文中提到中国农村和印度农村的比较。简单说来就是:印度农村虽然穷,但因为共同的宗教信仰和相关的各种节庆活动,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幸福感。而中国农村,就是穷而已。 且不说这种判断是否正确,毫无疑问地,一个拥有“共同记忆”的社区,乃至城市和国家,能够给予居民更多的幸福感和归属感。如果说在印度,这种“共同记忆”以“宗教”的形式存在着;那么在另一些地方,比如日本,它则被冠以“社区营造”(まちづくり)的名义。正如《再造魅力故乡》书中所写:“地方的魅力一方面孕育出住在那里的人们对地方的热爱,同时人们也会逐渐地让地方的魅力具体成型。地方培育出当地居民个性的同时,地方特色也会借由当地居民而展现出来。”通过“社区营造”,居民和地方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两者相互交融,城市变成了有机体,孕育着其中的每个细胞,又因每个细胞的发展而发展,生生不息。而这种“共同记忆”或者说“原风景”的塑造,只能通过“bottom-up”的形式来实现。或者说,即使是以“top-down”开始,也必然落到“bottom-up”上来。 我常思考在中国,人们和社区之间的关系,思考如果真有了合适的政策环境,“社区营造”是否也能在中国蓬勃地发展起来。也许,答案并不是完全肯定。其中的一个原因是,人口的流行性过大,人们买了房,有了机会就会换下一套,也许连邻居都没怎么见过。周围的景物也总在变化,今天还在逛的菜市场,明天也许就变成大商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少人会真正觉得自己是属于一个社区,而不仅仅是属于一套房?而人们会花多少心思来营造自己的社区,如果他们随时准备要搬走? 地方在变,于是人们也习惯了变,准备着变。人们在变,于是地方也变的理所当然。和上文所说的,地方与人们相互孕育,相互培养一样,地方和人们也会相互背叛,彼此陌生。当我们失去了原风景,找不到扎根的土地,也许离失去“勇气,挚爱和光荣”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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