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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理斯.兰姆)在《除夕》那一篇中说:“我现在几乎不愿意我一生所逢的任一不幸事会没有发生过,我不欲改换这些事情也同我不欲更改一本结构精美小说的布局一样,我想当我信被亚历斯的魅力的发同更美丽的眼迷醉时候,我将我最黄金的七年光阴憔悴地空费过去这回事比干脆没有碰过这么热情的恋爱要好得多。我宁愿我失丢那老都伯骗去的遗产,不愿意现在有二千镑而心中没有这位老奸巨猾的影子”。 ——想起史铁生的《好运设计》。 我们计划不出更好的人生,好像觉得自己经历过的人生,就好像我们从众多方案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一样。 可还是要学习兰姆,“他无论看什么,心中总是春气盎然,什么地方都生同情,都觉有趣味,所以无往而不自得”。 第41页 他在《傻日子》里说:“我从来没有一个交谊长久或者靠得住的朋友,而不带几分傻气的……心中一点傻气没有的人,心里必有一大堆比傻还坏的东西。”这两句话可以包括他的伦理观念,兰姆最怕拉长面孔,说道德的,我们却噜苏地说他的道德观念,实在对不起他,还是赶快谈别的罢。 他曾说他的文章用不着序,因为序是作者同读者对谈,而他的文章在这个意义底下全是序。 兰姆传记以Ainger做得最好,Ainger说:他是个利己主义者——但是一个没有一点虚荣同自满的利己主义者——一个剥去了嫉妒同恶脾气的利己主义者。这真是栏目一生最好的考语。 近代专研究兰姆,学兰姆的文笔的Lucus说“兰姆重新建设生活,当他改建时节,把生活弄得尊严内容丰富起来了”。 ——兰姆和梁遇春都有好可爱的道德观。回想最近看的《约翰.克利斯多夫》男主人公也是个道德感强到“傻”的人。看到的一大半的时候,巴黎的浮夸华美之气已经将这样的认真甚至较真的感觉去掉了几分。如果他当时去的不是巴黎而是伦敦,遇到的是兰姆,他们会有一场什么样的对话呢? 兰姆会和克利斯多夫做朋友么?和这个从小显现出天才,追求炽烈感情和神圣音乐,在叛逆人性、民族性和体制的道路上逐渐亦步亦趋的克利斯多夫做朋友么?他们的友谊会不会长久或者最终交恶?懒散的兰姆和拘谨的克利斯多夫相处会不会默契或者尴尬?或者尖利的克利斯多夫让兰姆会看到更多的聪明人的好玩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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