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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 火车
千鹤子说过:“你不就是东京人吗?”但本间从来没有这种意识。他认为自己的家所在的地理上的东京,和所谓的“东京人”、“东京之子”的东京,在定义上有着不言而喻的差异。固然俗话说“没有连续住上三代,就称不上江户人”,但这种差异是无法用如此肤浅的方式界定的。 本间觉得关键在于人能否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和东京是连在一起的。”而这种时刻的“东京”才是“故乡的东京”、“能够生养与教育下一代的东京”。 然而,现在的东京已经变成人们无法扎根与生存的土地了,既没有泥土味、也不再下雨,而是一块无法耕作的荒地。它有的只是作为大都市的机能性罢了。 就像汽车一样,无论设备再豪华,性能再棒,人们还是不能在车里生活。汽车只是偶尔乘坐,为了方便而使用,偶尔开去整修、清洗,到了使用年限或用腻了便换新车。汽车不过就是这样的东西。 东京亦然,只是刚好没有其他车的性能比东京这辆更好,就算有,也只是某些特性较强。大多数人已经用惯了,其实只是把它当作随时可以替换的备用品看待。 人们对于随时可以买来新的替换的东西是没有归属感的,不会将这样的东西称为故乡。 因此,现在东京的人都是失根的草木,大部分人赖以生存的其实是父母甚至祖父们所拥有的根源记忆。 但是这些根源其实多半很脆弱,来自故乡的呼唤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沙哑,所以失根的人数有增无减,本间认为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或许正因这样,当他为了工作奔走在大都会之中,听许多人说话,从他们的言语内容、语尾变化、音调变化、遣词用字,很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故乡在何处时,他就会有种感伤的情绪。一如同伴在一起玩耍,随着天色渐晚,一个个朋友被母亲的呼唤声叫回家,没有人来叫自己回去,最后竟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种孩子般的心情。引自 第十三章
> 月河的所有笔记(8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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