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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幸只降临在他人身上，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可以容忍！人类的躯体是如此强壮，因为是他人的肌肉在流血！与死亡对峙是如此容易，因为它走向的是另一个生命！太好了！现在轮到他了！……是他那具被泡沫、被呕吐物包围的躯体，冰冷、孤独、不幸、直打哆嗦！在睡觉之前，他习惯看会儿报纸，然后用温和的手把它们揉皱，这些报纸充斥着关于爆炸、攻击、火灾的报道——啊，实在太多了，连同情本身都令人厌烦——所以，每天，那些聪明平静的人看到一幅在单调光滑的海面上漂浮着一艘船只残骸的图片时，他们的目光会停留那么片刻，但他们不会因此漏吃一块面包，漏喝一口酒，也不会漏掉那一小时的酣睡。他可能会被海水泡得肿大，会被海里的动物吞噬，但在纽约或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家电影院里，屏幕上只会出现这么一行字：“此次战争中第一艘被鱼雷击中的中立国游轮！”而这又会很快过时，被人遗忘，不再吸引任何人。人们惦念的是他们的生意，他们的疾病，他们的苦恼。男孩们在黑暗的角落揽住女孩的腰；小孩们允吸棒棒糖。
这太可怕，太不公平了！这些疯子如牲畜般任人杀害他们的母亲、他们的姐妹，自己继续咯咯咯地叫着觅食，他们不知道正是这种被动麻木、这种内心的默许会把他们自己连同他们的母亲姐妹，在某一天来临时，出卖给一只强大残酷的铁手。雨果忽然想起，他以前总是宣称暴力可恨，要与恶势力抗争。难道他没说过吗？也许是他没来及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一直这么认为也是一直这么主张的，他对此坚信不疑！现在，他被困在这种可怕的境地，而其他人……这回轮到其他人体会这份袖手旁观的美妙，他们用一种仁慈的中立装扮自己，独自品尝着一份美味的清净。